因爲強迫症的緣故,他們還不止一次吵架,最常見的,就是因爲物品擺放問題。
褚戈有隨手亂放的習慣,因爲姜錦禹的強迫症,她已經很注意了,就是
她剛把書放回他公寓的書架上,他就喊她了:“褚戈。”
“嗯?”
姜錦禹固執臉:“書要放回原處。”
她無辜臉:“我放了啊。”她就拿了一本名人傳記來看,看了兩頁覺得無聊,就塞回原處了,按照大小順序塞的。
“你放錯了。”他放下寫到一半的編程,糾正她,“你拿的這本書比前面那一本長0。5釐米,它要放在前面。”
0。5釐米?
褚戈:“……”
這個強迫症!
她氣鼓鼓:“你無情!”
“你無義!”
“你無理取鬧!”
姜錦禹聲音輕輕柔柔的,不生氣,哄似的:“乖,放回去,要養成好習慣。”
褚戈:“……”
這真的是好習慣?
她還是乖乖把書放好。
除了嚴重的強迫症,姜錦禹還愛吃醋。有次在圖書館,一個不認得的男生跑過來給褚戈塞了一張紙條。
因爲好奇,褚戈就打開來看了,然後姜錦禹拉着她就往圖書館外面走。
“你生氣了?”
他走在前面,不看她:“沒有。”
“你就是有。”
是,他生氣了:“他要你微信。”
褚戈無辜臉:“可我沒給啊。”
姜錦禹鬆手,不牽她了,回頭,一臉沉鬱:“你看了他的紙條。”
醋味很大。
褚戈笑吟吟地解釋:“我不看怎麼知道人家要做什麼。”又說,“萬一是正事呢。”
姜錦禹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在圖書館傳紙條,能有什麼正事。”
她忍俊不禁,主動去拉他的手:“醋勁怎麼這麼大。”
他甩開,跟個小孩子一樣,鬧脾氣:“我沒有。”
還不承認!
她整個人湊上去,抱住他的腰蹭:“乖了,不氣不氣。”
她仰着頭看耍性子的男朋友,哄他:“以後誰的紙條我都不看了。”
他扭頭,哼哼。
她千般萬般地哄:“那我再去網上定製一個牌子,把我有男朋友刻在上面,天天戴在脖子上。”
姜錦禹把頭扭回來,看她,很正經嚴肅:“現在就買那個牌子。”
褚戈哭笑不得。
她打開網購,讓他選:“你喜歡哪個款式?”
姜錦禹挑了個二哈頭的,那一個是型號最大的。
褚戈:“……”
店家標註:最大型號是狗牌。
他解釋:“大一點,刻字看得清楚一點。”
褚戈直接忽視他的直男審美,點了個兔子頭的:“我喜歡這個。”還有貓咪頭的,“這個也不錯。”
“那刻什麼字啊?”
“姜錦禹的女朋友?”
“不好,不夠親密。”
“姜錦禹的親親女朋友!”
姜錦禹被她喋喋不休的小情話哄服帖了,放棄那個狗牌,讓她隨便選。最後,褚戈買了兩個,他們一人戴一個,當是情侶款的毛衣鏈。
哦,不止姜錦禹會吃醋,褚戈也會,只不過,褚戈最大的情敵不是女的,是電腦。每次到了週末,只要不出去約會,姜錦禹就會宅在家裡玩電腦,一次玩五臺!就剩一臺筆記本,給褚戈看電影。
她已經看了四遍帝后了:“錦禹,你都寫了一下午的代碼了。”
姜錦禹盯着屏幕,手在鍵盤上迅速移動:“還有一點點。”
“你理理我。”
他還是看電腦:“就快寫完了。”
“……”
幹不過情敵的這種心情好操蛋。
褚戈合上筆記本,挪着轉椅過去他那邊:“你寫的什麼呀?”那密密麻麻的一屏代碼字符,拆開她看得懂,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鬼了。
姜錦禹解釋給她聽:“是一個測謊的軟件。”把屏幕往上拉,指給她看,“這裡導入了微表情與心理數據,連接感應器後,測試者如果撒謊,程序就能自動根據導入的數據來識別真實概率。”
聽起來好厲害……
“是新接的活嗎?”
“不是。”姜錦禹繼續敲代碼,“沒事做着玩的。”
褚戈:“……”
叮,你的小仙女已經啓動了生氣模式。
她壓制住想要關主機的洪荒之力:“你很無聊嗎?”
姜錦禹敲代碼的動作陡然停下,耳邊,女朋友的聲音一句比一句砸得用力。
她生氣:“電腦那麼好玩?”
她很生氣:“比女朋友還好玩?”
她超生氣:“那你跟電腦過吧!”
她的怒火衝出了屋頂:“你以後就抱着電腦睡!”
她的怒火衝出了地球:“讓電腦跟你結婚!”
她的怒氣衝出了宇宙:“電腦跟你生寶寶!”
她用力哼了一聲:“電腦陪你白頭到老!”
甩頭:“再也不理你了!”她居然還沒有電腦重要!要氣死了!
姜錦禹把電腦關了,轉過身去,耷拉着腦袋:“我錯了。”
認錯態度每次都很好,下次照樣沉迷電腦不可自拔。
褚戈覺得要多氣他一會兒,板着臉:“你錯哪了?”
姜錦禹想了想:“玩電腦不玩女朋友。”
他把聲音一放低,聽起來就乖得不得了,她就一點都氣不起來了:“既然你知道錯了,那我就原諒你了。”她很期待,“我們玩什麼?”
姜錦禹牽着她去沙發上……玩親親。
後來,相處久了,褚戈發現,姜錦禹不僅強迫症嚴重,愛吃醋,愛玩電腦,還很沒有安全感。
還有兩週期末考,褚戈要臨陣磨槍,大部分空閒時間都在自習室裡自習,有次,她沒有接到姜錦禹的電話,他就打了一百零八個。
褚戈自習完,看到未接來電都嚇了一跳,趕緊回過去。
“你怎麼沒有接電話?”
他語氣很生氣,也很急。
“我調靜音了,沒有聽到。”她解釋,“剛剛在教室裡自習。”
“你在哪裡別走動,我過去找你。”他又說,耳提面命似的,“以後自習的時候,要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不要不接我的電話。”
“好。”
她收拾好東西,一出自習室的門,就看見了他,他掛了電話跑過去,也不管有人,很用力地抱住她。
她的心都被他弄軟了:“怎麼了?”
“我打了很久的電話,你不接,我心慌。”她身份特殊,他總是擔心會把她弄丟,就像在沙漠裡踽踽獨行的人,得了伴,就再也不能一個人走了。
“心慌什麼呀?”她擡手環在他腰上,“我可是在洗粟鎮長大的,誰還能把我怎麼樣。”
姜錦禹把頭埋在她肩窩裡蹭,很久沒說話,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都有意無意地偷看他們倆,褚戈拉着他離開。
他乖乖跟在後面,走到樓梯口,突然問了她一句:“你會一直愛我嗎?”
哦,原來他也會患得患失。
褚戈毫不遲疑地回答:“會的。”
她語氣很堅定:“我會一直愛你。”
姜錦禹看着她,目光專注,眼睛裡像裝進了星辰與大海,深邃又浩瀚。
“你那個測謊的軟件可以用了嗎?”
他點頭。
她語氣很鄭重,像是許諾:“我回去用那個告訴你,我褚戈不撒謊,說了一直愛你,就會一直愛你。”
姜錦禹舒展了眉頭,牽着她去了負一樓,在沒人的地方放肆地與她深吻,甚至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
這是唯一一次,他親熱得這麼過分。
聲音都有點沙啞了,他把她的衣服整理好,抱進懷裡:“等到了法定年紀,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他沒滿22週歲,只差月份了。
褚戈想也沒想:“好。”
“我和我母親斷絕了關係,我一個人一個戶口,以後你遷進來了,就不能走了。”這是姜錦禹第一次提到他母親。
褚戈知道那個女人,是一個狠心的女人。
她用力一點抱他:“嗯,不走,在你家戶頭上賴一輩子。”她猶豫了下,“你的母親,你們還聯繫嗎?”
私心裡,她倒希望錦禹不要理那個狠心的女人,只是,就算他理,她也能理解他,畢竟,那是親生母親。
這世上,有幾個兒女,能真正把父母血緣斬得一乾二淨呢。
“她在療養院,我和那邊的工作人員聯繫,但和她沒有聯繫。”說起溫書華,他眼裡總有掩飾不去的落寞。
這樣也好,若做不到不相念,那就不相見了。
她踮腳,在他抿着的脣角上親吻:“姜錦禹,我好喜歡你啊。”
好想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就這樣,他們私定終身了,離姜錦禹法定結婚的日子,只剩不到三個月。
某天中午,褚戈午休醒來,就看見邊落落抱着抱枕在笑。
“落落,你看什麼呢?”褚戈爬下牀,“笑得好盪漾啊。”
“我在看言情小說。”邊落落很害羞,臉上頂着兩坨紅,小聲地跟褚戈說,“牀戲哦。”
牀戲……
褚戈突然受到了啓發,她和你錦禹都訂好了婚期,是不是該進下一步了?她捂着臉,腦補了一會兒:“落落,有沒有大尺度一點的?”
邊落落:“!”她把從嘴巴里驚掉在桌子上的薯片扔回嘴巴里,“有!我有顧總的福利,發給你看!”
顧總是邊落落最近追的一部連載小說的作者,是一位高速行駛且無照駕駛的老司機。
然後,褚戈下午就沒去自習,躲在寢室裡看沒節操、沒下限、沒羞沒臊的福利,她覺得吧,她好像打開新世界了,下午,她收拾收拾就回御景銀灣了。
晚上,褚戈照常去姜錦禹那裡蹭牀,下午看過的福利死皮賴臉地她腦子裡盤旋,攪得她腦花都是huáng sè的,躁動得像春天裡的貓,不能顯得太刻意,她就捧了本高數裝模作樣地在看。
十一點,姜錦禹把她的高數書抽走:“該睡覺了。”
“哦。”
她放下高數,以平常2。7倍的手速爬上了牀,不一會兒,姜錦禹就躺在旁邊,他關了燈。
別人她不知道,她家金魚在牀上特別正人君子,每次都睡在最外面的邊邊上,她也知道,她家小金魚純情得一批。
她輾轉了一番,滾去他那邊了。
姜錦禹往外挪一點。
她上手,抱住了他。
他就不動了,躺得筆直,一動不動。
真乖,緊接着,她伸手了,鑽進了他睡衣裡,纔剛摸到腹肌,他身體僵了一下:“褚戈,手放好。”
褚戈手不動了,放在他腹上:“我放好了啊。”
姜錦禹沒有再說什麼了,就是呼吸聲有點重,放在腹上的那隻手,就安生了一小會兒,就往下面鑽了。
他悶哼了一聲,像痛苦又像歡愉,聲音帶喘:“不要摸了。”
褚戈不肯,手在他褲腰的邊緣胡亂點火,還特別振振有詞:“我是你女朋友,我不能摸嗎?”
“……能。”
一個字,他憋得很艱難,之後就不說話了,讓她摸。
可是,她會那麼乖嗎?
她隔着衣服摸了一會兒,就鑽進被子裡,趴到他身上,把他的上衣解開了,開始親他的身體。
姜錦禹的身體繃得緊緊的:“褚戈,別……”
後面那一個字,怎麼帶着一股子良家婦女的嬌媚……褚戈有種在犯罪的感覺,不管了,她就想對他犯罪,擡頭看他:“我是你女朋友,我不能親嗎?”
夜裡,只有月光。
姜錦禹眼睛有點紅,大口喘了一口氣:“……能。”
褚戈聽他聲音都啞了:“不舒服嗎?”
“難受。”他把已經鑽到被子裡面的小姑娘提上來,把凌亂不堪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不能再往下親,會忍不住。”
“那就別忍啊。”她把手伸下去,鑽進他的褲子裡面,分明害羞地紅了臉,還特別大膽地說,“我早就成年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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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眷顧,終於在人海茫茫間,讓他覓得那一抹清影,從此誓死相護。
“瑜兮,我尋你千年,你怎可推開我。”
“墨先生,建國後不能成精了,你講什麼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