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的審視着手中的鐵棍,黑色,毫無光澤可言,表面卻異常的光滑,上面沒有任何紋飾,輕輕的搖晃了下,感覺裡面好像有東西,暗想:“這根鐵棍可真蹊蹺,感覺不到任何的火系魔法能量,可它卻熱得燙手,難道這裡面有什麼文章不成?”
我擺弄着手裡的鐵棍,不斷的撫摸着它的表面,突然我停了下來,因爲我在鐵棍上摸到一圈細小紋理,不仔細撫摸,根本不能發覺它的存在,我就着頭頂上的光線,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確定這是一個螺紋。
“難道,這是一個容器?裡面藏有東西?”我心裡思索着,左右手各執一端用力的擰動着。
“咯噔”
一聲輕響後,我感覺鐵棍有些鬆動了,於是加快了擰動的頻率,鐵棍在我的動作下,漸漸的被擰長了少許。
當我將鐵棍的螺紋完全擰開後,一股微弱的火系魔法能量迎面撲來,讓我心跳加快了少許,心想:“火系魔法能量,呵呵,就算不是‘火雲’,估計也差不到哪去,光看精靈如此大費周折將它隱藏起來,這一定是一件絕世武器。”
“老公,快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好奇心一向很強的菲兒催促我。
“是啊,阿風,我感覺到微弱的火系魔法能量,難道里面是你要找的‘火雲’刀?”小青也滿懷疑惑的問。
“嗯,有可能。”我答應了一聲,用力一拔,鐵棍的一端脫離了。
“啊!是刀柄。”小青驚呼了一聲。
“刀?”菲兒茫然的看着我手裡的鐵棍裡露出的黑刀柄和鞘身。
“對,是刀柄,這就是‘火雲刀’”我輕聲迴應着。
然後,我不再理會菲兒和小青的詢問,一把握住灼熱的鞘身將那把刀,從鐵棍中扯了出來,隨手將鐵棍丟在地上,迫不急待的觀察着手裡的刀鞘,手上,傳來了久違了的火系魔法能量,它充斥着我的神經,一股溫暖的感覺從心底涌了上來。
不知是何物造就的刀鞘上沒有任何裝飾和花紋,黑油油的就像那根鐵棍一樣,毫不起眼,我把目光落在刀柄上,有一股想將它抽出的衝動。
我深吸了一口氣,握住了刀柄,緩緩的將刀從鞘中抽了出來。
沒有火焰,有的只是一截沐浴在各色魔法光焰中的粉紅色的刀身。
“**,這上面到底有多少封印?”我看着刀身上那數也數不清的魔法封印,肺都氣炸了。
“呵呵,不多,幾百個可能是有吧。”精靈王不慍不火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我轉過身來,面對着精靈王,左爾斯親王和一衆首領,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對精靈王說:“呵呵,幾百個?您可真逗,精靈王麻煩您幫我解除這些封印吧。”
“不忙,讓我們看看黑鷹挑了什麼?哦,天啊,爲什麼是這個?”精靈王看着由遠而近的黑鷹,嘴裡發出了難以至信的聲音。
隨着精靈王的目光,我回過頭來看了看黑鷹手裡的‘魔杖’,差點把鼻子氣歪了,只見黑鷹懷裡抱了一截粗糙不堪的‘樹杆’,在那上面看不到沒任何的雕飾,也沒有能夠向魔法師提供魔法能量的水晶和寶石,光禿禿的外表上還佈滿了無數的劃痕,唯一值得稱道的是杖首被雕成一個精靈的輪廓還蠻像回事的。
“黑鷹你真是白癡啊,叫你去挑魔杖,你怎麼找了根木頭?那些鑲了寶石、鑽石、水晶的你怎麼不挑,就算你不用,也可以拿來賣錢嘛。”我指着黑鷹懷裡抱着的長‘木頭’質問他。
“老大,不管我事,你不是讓我去找柺棍嗎?我看這根不錯就抱來了,你看夠長吧,除了能當柺棍使外,還可以支帳篷,曬衣服……”黑鷹饒有興趣的介紹着手裡的魔杖。
“你……”我指着黑鷹的鼻子正想再罵他幾句,可是發現菲兒直對我使眼色,不明就裡之下我閉上了嘴。
現場的氣氛一下變得極爲沉悶,因爲精靈們沒有被黑鷹說的鬼話所吸引,他們注視着黑鷹手裡的魔杖,神色中流露出崇敬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黑鷹手裡的拿的是什麼寶貝不成?”我觀察着精靈們的神情,暗地裡琢磨。
“呵呵,大哥,這可怎麼辦?”左爾斯親王低聲詢問精靈王。
“唉,天意,看來這是天意。”精靈王長嘆了一聲後,轉身離去了。
其他的精靈見狀只好也跟着精靈王離去了,只是他們一個個跟精靈王一樣,搖着頭嘆息着,好像在爲那根‘木頭’感到惋惜,只有走在最後的巴迪偷偷的向黑鷹伸出大拇指,還不停的使着眼色,好像在恭喜黑鷹。
“黑鷹,把你手裡的柺棍拿給我看看。”我大大咧咧的命令黑鷹。
“老大,這是我的柺棍,你想要,自己去挑一根好了,那裡還有一堆呢。”黑鷹不樂意的對我說。
“柺棍?唉……”遠處傳來精靈王不甘的嘆息。
“柺棍?白癡……”緊跟在精靈王后面的老丈人也不滿的嘟嚷了一句。
“柺棍?咯咯……”菲兒指着我和黑鷹笑彎了腰。
“菲兒,你笑什麼?你看它像一根魔杖嗎?”我指着黑鷹懷裡那根‘木棒’問她。
“菲兒,這到底是什麼?爲什麼精靈王和你父親反應這麼怪。”小青也好奇的問。
“這可不是什麼柺棍,這是我們偉大的精靈大魔導師明伽曾經使用過的魔杖,名字叫‘流淚的精靈’,你們看杖首上的雕像,是不是有兩道淚痕……”菲兒忍着笑爲我們介紹這根‘木頭’的來歷。
在菲兒介紹完後,我和小青也對黑鷹手裡的魔杖也升起了莫大的興趣,正想逼迫黑鷹交出魔杖讓我們好好研究一番時,被精靈王召喚了過去。
“凌風,黑鷹,竟然你們已經選中了自己的武器,那麼現在就讓我帶你們出去吧。”精靈王神色正常的對我們說。
“伯伯,那我們的禮物呢?”菲兒不滿的扯着精靈王問。
精靈王無奈的笑了笑,從一旁的架子上的箱子裡取出兩套完全透明的甲冑,塞到菲兒和小青的手裡,纔對她們說:“一人一套水精靈甲,行了吧。”
“哇,真漂亮,謝謝伯伯。”菲兒和小青眉開眼笑向精靈王道謝。
“水精靈甲?不是傳說只有一套嘛?”我盯着菲兒和小青手裡的甲冑疑惑的問精靈王。
“誰說只有一套,我們這裡的是。”先知不樂意的嚷道。
“真得嗎?那也送我一件吧。”我笑嬉嬉的迴應着先知。
“呵呵,凌風別聽比利斯吹牛,水精靈甲世上只有七套,現在精靈族保有三套,其他的全都流落到外面了,至於你嘛,你是不能使用水精靈甲的,我想這一點你很清楚,因爲你不像菲兒一樣本身是精靈,也不像小青一樣是純水系的‘魔法戰士’,所以,我不會滿足你這個要求的。”精靈王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小青和我,很顯然他是清楚小青是龍的,可是在他深若大海般的眼神裡,我卻看不清,他是否也清楚我的底細。
“哼,小氣鬼。”我嘟嚷了一句不再理精靈王了。
我不理會精靈們對我的嘲笑,仔細的研究起手裡的‘火雲’來,可是那無數的魔法封印讓我無法窺破‘火雲’的秘密,弄得我是一籌莫展。
魔法陣在精靈王的召喚下,再次將我們傳送到地下走廊的的盡頭,沿着臺階而上,我們一行又回到了地面上。
一出來,我就迫不急待的追上精靈王,想讓他幫我解除刀上的魔法,可是精靈王虛弱的身體卻向我說‘不’。
“咳……凌風,連續使用兩次傳送,讓我有些吃不清了,能不能等到明天?”精靈王爲難的對我說。
“啊,這樣啊,那要幾天才能把這些封印全解除掉。”我不放心的問精靈王。
“我不知道,有些封印是失傳已久了的,我想怎麼也得要幾個月吧。”精靈王感慨的說。
“幾個月?我靠,看你那個病得不行的樣子,說不定沒幾天就死翹翹了,我能等嗎?不如讓黑鷹幫我看一下,實在不行,我還可以找老丈人幫忙,對,就這樣。”想到這,我樂呵呵的對精靈王說:“沒關係,明天就明天吧,精靈王,您請便吧。”
精靈王衝我們點了下頭,率領着一衆精靈首領和守護在周圍的保鏢們離去了。
“凌風,我也得走了,還有很多事要做,菲兒,看好他,別讓你丈夫亂跑,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左爾斯親王扔下一句話後,也跟着精靈王去了。
“你……哼,什麼意思嘛,好像我晚上會偷東西一樣,黑鷹,我們去找個地方慶祝一下吧,然後晚上我們好好研究一下這把刀和柺棍怎麼用。”要不是菲兒就在身邊,我早就伸出中指向左爾斯親王比劃了,無奈之下,只好拉黑鷹去喝酒了。
“哼,又要喝酒,菲兒我們不要理他們了,找個地方試一下水精靈甲吧。”小青笑着對菲兒說。
“嗯,小青姐,這水晶甲一定很適合你,把你襯托的美豔動人。”菲兒嬌笑着對小青說。
“呸,沒個正經,菲兒……”
兩人打鬧着從我們身邊跑開了。
“哼,一羣沒頭腦的精靈和女人,黑鷹,我們走吧,找個地方喝酒去。”我把刀收好後,對黑鷹說。
“是,老大,我們喝酒去。”黑鷹拖着魔杖追在我屁股後面也離開了。
在打着巴迪王子的旗號從精靈王的御廚房騙了一堆吃的東西后,隨便找了個角落,我和黑鷹就開始拼起酒來,那根明伽曾用過的魔杖被黑鷹坐在屁股下面,而那把我千親萬苦才騙來的‘火雲’刀成了我和黑鷹兩人的餐刀,兩人喝得不亦樂乎。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頭頂上那片圓形的天空就開始發暗了,黑夜再次降臨了這個被空間魔法屏護中的精靈之都。
幾番拼鬥之後,我有些醉意了,而黑鷹卻越喝越清醒,讓我羨慕不已。
“黑鷹,我問你,你爲什麼挑了這根‘木頭’?”我靠在身後的樹杆上問黑鷹。
黑鷹從屁股下面將魔杖抽了出來,打量了一番,說:“木頭?不,這是魔杖,當我第一眼看見她時,我就知道這是一根了不起的魔杖了,這是迷失森林最堅硬的樹種――鐵木的樹杆,因爲它質地堅硬,甚至比鐵更堅硬,所以她纔會如此的粗糙,知道嗎?老大,通常鐵木做魔杖要通過極其複雜的手續和苛刻的條件……”
我沒有再聽黑鷹絮絮叨叨,因爲我依在樹杆上睡着了,可是就算在夢裡,我彷彿還聽到黑鷹不停的嘟嚷着,甚至還看到黑鷹在空地上不斷的揮舞着手中的‘木頭’……
當天剛開始發亮時,我醒了過來,是被‘呼呼’的風聲所吵醒的,我茫然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一個黑影在空地上不斷舞動着一根棍子,重複着一個枯燥的動作。
我看了半天才認出那個黑影就是黑鷹,心裡對他十分的不滿,打了個哈欠後對他說:“啊……黑鷹,你在做操嗎?”
“老大,我做什麼操啊,我在給你趕蚊子呢?”黑鷹喘着粗氣對我說。
“放屁,蚊子是不會咬我的,我的皮厚。”我搖晃着腦袋對黑鷹說。
說完後我不再理黑鷹的反應,拔起插在鹿腿上的‘火雲’研究起來,黑暗中,刀身上那無數的魔法光焰閃爍着迷人的光澤,一波又一波的不斷的在刀身上交相輝映。
“傳說中那不滅的火焰,你到底在哪?”我盯着‘刀身’自語。
“在你的心裡。”黑鷹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裡。
我應聲擡起頭看向空地中的黑鷹,此時陽光從頭頂上射了下來,一時間,無數的光影充斥在我的眼中,讓我無法直視黑鷹,只能依稀看到光影中他孤獨的背影和舞動的杖影……
“老大,醒醒,醒醒……”黑鷹的聲音把我驚醒了。
我茫然的睜開眼睛,看見不斷打着哈欠的黑鷹正用手裡的魔杖戳我,而‘火雲’依然還插在昨晚吃剩下的那根鹿腿上,天上的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我迷茫了。
“老大,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剛纔大喊大叫的,吵死我了。”黑鷹瞪大了眼睛問我。
“做夢?不可能,我記得剛纔我在研究‘火雲’刀呢,而你在做操。”我向黑鷹解釋。
“做操?老大你是不是病了,我是魔法師哎,我做什麼操?有必要嘛?”黑鷹撓着頭納悶的問我。
“哦,可能是做夢吧,不滅的火焰在我的心裡?那不就是火之心嗎?”我心中一動,從地上蹦了起來,一把將‘火雲’刀抓了起來。
我的動作把黑鷹嚇了一跳,連忙也舉起手裡的魔杖亂舞着,生怕我惱羞成怒了,會拿他開刀。
我沒理會黑鷹的反應,開始撫摸起‘火雲’平滑的刀身,沒有魔法火焰護持的她,仍然炙熱,我感受着來自‘火雲’的溫情,心裡思索着夢中黑鷹說過的話:“不滅的火焰在心裡,‘火雲’竟然能在精靈的封印中保持着高熱,這說明,封印並沒有將它的火焰完全熄滅,只是她的燃燒在刀身內,也許我的火之心會喚醒她也說不定。”
想到這,我不在猶豫,將體內的火之心透出體外,一點火紅色的星光在飄浮在空中,我輕輕的揮動了下‘火雲’,將火星粘附在刀身上。
刀身上那無數的魔法光焰,一下子活躍了起來,藍色的,綠色的,黃色的……所有的魔法封印全涌向火之心,拼命的想將火星吞沒掉,那情景可把我嚇壞了,我只剩下這最後的一點火之心了,如果再被吞沒了,那可真是虧大了,連忙想召回,可卻晚了一步,刀身上一片藍色的光暈閃過之後,火星被融進了粉紅色的刀身裡。
“**你的媽的,還我的火之心。”我怒不可恕的大喊起來,用力的揮舞着,想把我的火之心甩出來。
可是無論我如何舞動,火之心再也沒能出來,悔恨交加之下,突然想起這一切都是黑鷹惹的禍,誰讓他在我夢裡這麼多嘴的呢,對,砍死他。
“黑鷹,嗯,跑哪去了,你個王八蛋,你給我出來……”我環顧周圍,卻發現黑鷹早就跑沒影了。
“氣死我了……”我氣極了,掄起手中的‘火雲’扔向身邊的一棵樹。
“奪”的一聲,刀身深深的鑲進了樹杆中。
“黑鷹,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你這輩子也休想再到三百年的酒了。”我扯着嗓子喊。
可是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息也沒有。
“難道我又是在夢裡?”我茫然的看了下四周喃喃自語。
“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
我把目光重新落在樹杆上的‘火雲’上,裸露在外的刀身上那無數的魔法光焰依然不斷的變化着,突然我快步走上前將‘火雲’從樹上拔了下來,仔細的審視着刀身,原本粉紅色的刀身竟然在融合了我的火之心後,變得火紅起來,紅色的光暈在刀身上流動不止,刀柄的溫度更是在不斷的攀升着……
“這是怎麼回事?”我對發生在‘火雲’上的變化,茫然不得其解。
“啪”
又是一聲輕聲,刀身上一處綠色的魔法光焰閃過一道絢麗的色彩之後,消失在了紅色的光暈中。
“哈哈,我知道了,‘火雲’自已在解開封印的束縛。”我心喜若狂的大叫了起來。
吸納了我的火之心的‘火雲’,她的能量加強了少許,可就是這微小的變化,打破了原來封印與她之間的平衡,以致使被封印了數千年的‘火雲’動了起來,努力的突破那些束縛着她的封印,剛纔的那一聲輕響和綠色魔法光焰的消失,表明一個自然系魔法封印被‘火雲’破壞了。
隨着紅色光暈流動的加快,越來越多的魔法光焰在刀身上閃過後消失在紅色的光暈中,而每一次封印被打破之後,紅色的光暈就加強了少許,流動的速度也加快了……
刀柄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以至於我無法在握住她,最後不得不將她插在地上,讓她繼續突破剩下的魔法封印……
“啪……”
又是一陣清晰可聞的輕響過後,刀身上只餘下一片藍色的魔法光焰還在苦苦的糾纏着紅色光暈,可我知道藍色的魔法光焰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因爲它正在逐漸的縮小……
就在我以爲勝利就要來到時,藍色的魔法光焰突然爆起,化做一團藍色的堅冰緊緊的包裹住‘火雲’,冰團之內,一絲火焰正在慢慢的生成,並不斷的壯大起來,將包裹住她的藍色堅冰向外撐起,越來越大……
“砰”
一聲巨響,藍色的碎冰漫空激射,火焰騰空而起,直衝雲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