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不同於治國，與天鬥，其心必堅，與地鬥，勇往直前，與人鬥，勇者爲先。”
程凌宇陷入了沉默，這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道盡了人生必然，每個人都會經歷，只是方式有所不同。
“千雪姑娘所言極是，治國着眼天下，修道放眼四海，一收一放，那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方向。”
千雪笑道：“人心有私，故而求道，人心無私，道法不沾。天道亦有私，挾權馭諸天。”
程凌宇深感震動，千雪姑娘在修煉方面的造詣讓他望塵莫及，眼界大開。
“千雪姑娘想找的東西是什麼，我能幫上忙不？”
千雪看着出凌宇，眼神在微微閃爍，眼底盪漾着陣陣漣漪，差點把程凌宇的心神吸引進去，直接迷暈了。
程凌宇奮力抗衡，夢幻魔瞳全力催動，誰想卻依舊抵擋不住。
關鍵時刻，九環星漩煞震動起來，釋放出一股特殊的波動，讓程凌宇瞬間驚醒過來。
“你很不錯，身上秘密很多。我要找的也是一塊石頭，名叫悟天石，據說這上古遺蹟中有一塊，可我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
程凌宇分析道：“會不會是傳言有誤，或者時機未到呢？”
“或許吧。這深澗中有毒霧，你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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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我正想下去瞧瞧。千雪姑娘要不要一起下去轉轉？”
“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千雪淡雅如仙，飄逸如風，美得讓程凌宇靈魂都在顫抖。
程凌宇有些失落，但卻沒有表露。
“那我就先下去了。”
縱身而下，程凌宇直接飛入翻滾的黑霧中，朝着深澗底部落去。
深澗陰寒之氣極盛，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程凌宇身上顯化出一條龍影，吞吐着深澗中的陰寒之氣，讓四周的溫度一下子上升了很多。
黑霧有毒，但卻無法靠近程凌宇，彼此間有一種玄妙的排斥現象。
深澗底部有一條小溪，溼氣很重。
程凌宇首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看到了不少獸骨，橫七豎八的散落在深澗底部。
絲絲黑霧從地下冒出，籠罩着那些獸骨，讓它們全都腐朽了。
溪水涓涓，清澈涼爽，與毒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程凌宇朝着小溪走去，本想試一試溪水的溫度，誰想剛一靠近眼前的景象就變了，景物突然放大千百倍，小溪變成了滔天大河，浪花捲起數十丈高，差點把他吞沒。
程凌宇猛然驚呼，迅速朝後退去，結果眼前的大河眨眼又變成了小溪。
“怎麼回事，這是空間運用嗎？”
程凌宇驚魂不定，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上，根本沒有經驗。
平復了一下心情，程凌宇又小心翼翼的前進，當他越過某一界線時，眼前的小溪就會變成大河。
退出那條界線，大河又恢復成了小溪的樣子。
“好奇妙的地方，這是怎麼形成的呢？”
程凌宇仔細思索，腦中一片空白，只知道這是空間運用，卻根本不懂爲什麼？
“這是空間摺疊術，等你進入靈武境界之後就會明白了。”
這信息來自幽辰九域蘭，它對空間之術無比通透，可惜程凌宇現在境界太低了。
催動耀星七彩源，程凌宇開始探索那原生石的下落，發現就位於小溪正下方。
程凌宇有些爲難了，靠近小溪就會變成滔天大河，如果從那個空間摺疊區域進入，只怕江水就會把他吞沒。
沉思中，程凌宇突然覺察到一絲異樣，整個人猛然轉身，數丈外的黑霧中出現了一個身影。
“誰？”
詢問之聲打破了深澗的寧靜，一個黑衣人從迷霧中走出，那是一個面容枯瘦，毫無表情的中年男子，肩上盤踞着一條黑蛇。
這人渾身散發出死灰之氣，木然的眼珠空洞無神，那感覺就像一具殭屍。
程凌宇心中涌現出了危險的感覺，迅速朝後退去，結果卻靠近了小溪，進入了那個摺疊的空間之中。
黑衣男子木然無語，竟也走入了摺疊空間中。
“你是誰？”
程凌宇沿着大河邊往後退，周身涌現出一道道光芒，腳下陣法流轉，開始自動融合，形成最佳防護。
黑衣男子不予理會，徑直朝着大河走去，肩上的黑蛇彈射而起，瞬間放大千萬倍，化爲一頭數千丈長的巨獸，周身黑鱗閃光，映照出一道道如龍似蛇的光影。
黑蛇落在了大河裡，順着河水往下游去，黑衣男子飛到黑蛇的頭上，從頭到尾就沒有看過程凌宇一眼，對他完全無視。
程凌宇鬆了口氣，迅速退出這個特殊的空間，目光凝視着小溪上的情況，只見一條小蛇上立着一個細小的黑點，小得幾乎看不清。
“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程凌宇順着小溪一路下行，走出近百丈後，溪水匯聚成了一個水潭，似有微小的漩渦在閃光。
黑蛇進入水潭後，猛然鑽入那個漩渦之中，捲起點點浪花，隨後就就消失了蹤影。
程凌宇有些意外，遲疑了片刻後，朝着水潭走去。
跨過那條界線，水潭瞬間化爲了一片汪洋，一個巨大的漩渦在水面上成型，漩渦之中涌現出璀璨的光華，似乎隱藏着什麼秘密。
程凌宇施展出夢幻魔瞳，可以看到漩渦之心有一團光華，就像是一道門戶，但卻變化不定。
凝視了許久，程凌宇退出了那個空間，沒有去探險。
回到最初見到黑衣男子的那個地方，程凌宇開始考慮如何尋找原生石，這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特殊空間中，大河翻滾，浪花千尺，要想不被沖走也是件頗爲困難的事情。
程凌宇祭出耀星七彩源，讓它化爲一座七層八角寶塔，緩緩朝着大河中落去。
這是一種試探，能否成功，程凌宇心中也沒有底。
寶塔通體閃耀着光芒，如夢似幻，落入了河水兇猛的大河裡，穩穩地朝河底落去。
到達河底後，寶塔繼續下沉，它是一種不滅魂，看似實體，實際上卻虛幻不實，但卻具有堪比實體的威力。
耀星七彩源對原生石有着濃厚的興趣，不斷的下沉與深入，快速靠近原生石。
程凌宇融合了耀星七彩源，透過它的視線可以看到地下的景色，能夠感應到一團柔和的光芒就位於地下深處。
那就是原生石，它位於一處堅硬的岩石區域內，四周有閃光的奇石，宛如護衛一般保護着它。
耀星七彩源很快接近原生石，七層八角寶塔突然放大，將原生石與附近那些閃光的奇石全都籠罩在內。
下一刻，程凌宇感覺到大地在搖晃，且越來越劇烈，深澗之中的毒霧開始快速翻滾，只因原生石在移位。
大河浪花千尺，漩渦突起，一座寶塔緩緩從河底飛出，內部籠罩着一團光華，最耀眼的就是原生石，另有十二塊閃光的奇石。
程凌宇收回耀星七彩源，左手之中多了一枚圓形的綠石，如雞蛋一般，光滑溫潤。
程凌宇右手之中有十二枚拇指大小的綠寶石，內部流淌着綠色的液體，蘊含着精純的能量。
“這和那紅寶石有點像啊，只不過屬於不同的能量源。”
程凌宇收好十二枚綠寶石，仔細觀察手中的原生石，那就是一枚蛋，內部孕育着生命。
以肉眼觀察，這原生石綠油油的，跟綠寶石沒有太大差別，只是更大而已。
但是以夢幻魔瞳觀察，就能發現原生石內部孕育着一個特殊的印記，那是大道印記——原生領域。
此外，還能看到許多符文，一層層，一圈圈，縱橫交錯，複雜而神秘。
“好深奧，這原生領域絲毫不比方天寶印上的裂天風印差，以我現在的修爲境界領悟起來還很吃力。”
程凌宇將原生石收入隱靈戒，仔細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隨後沖天而上，飛出了深澗。
千雪一直站在崖邊，見程凌宇出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運氣不錯啊，原生石還真被你得到了。之前下面出現了一絲異樣的波動，是怎麼回事啊？”
程凌宇道：“那下面有人，一個木無表情的黑衣人，肩上有一條小蛇……”
千雪靜靜聆聽，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異色。
“帶我去瞧瞧。”
縱身而下，深澗中的毒霧自動散開，距離千雪至少在十丈之外。
程凌宇帶着她來到水潭附近，而後跟着千雪進入了那個特殊的空間裡。
看着浩瀚如海的水面，那翻滾的漩渦依舊光華璀璨，透射出某種波動。
千雪觀察了片刻，對程凌宇道：“我進去瞧瞧，你修爲境界不夠，切不可進入，在這等我便是。”
程凌宇張嘴欲呼，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千雪就已經化爲了一道絢麗的光華，射入了漩渦之心。
程凌宇有些無奈，仔細留意着漩渦之心的情況，夢幻魔瞳密切留意漩渦中那團光華的動靜，發現千雪進入之後，那光華出現了劇烈的波動，變得極其不穩定。
“怎麼回事，千雪姑娘不會遇上那黑衣人了吧？”
程凌宇有些擔心，雖然知道千雪修爲不凡，可那黑衣人給他的感覺也極其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