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馬上了。”
那倚靠着欄杆而站着的女人邊笑着邊拿出手機,然後不急不緩的開始撥號碼。
……
醫院,顧疏白他們住着的病房,寂靜的病房裡面響起手機鈴聲。
那尖銳而突兀的聲一下的讓顧疏白從睡夢中醒過來,他沒有開燈,僅僅是憑着感覺去摸手機,摸到手機之後,接起電話。
在同時,他從牀上起來,往外面走,當然,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面,他沒有忘記像往常一般的去看一眼季子默,看她是否還在安睡。
見她還好好的睡着着。
顧疏白就沒有後顧之憂的往外面走。
“喂?”
走到外面,看了一眼手機上面顯示出來的號碼,顧疏白的臉色往下沉,不過最後還是將手機放到耳邊接起電話。
“喂,疏白。”
高樓,在天台之上的兩個女人聽到男人磁性沙啞的聲音,嘴角皆是盪開笑容,都是非常的甜美的笑容,就好像是在和自己愛人在打電話時一樣。
“有什麼事情?”
顧疏白竭力的忍住自己的不耐,與對方交談,因爲想要從對方嘴裡套出一些有用的訊息,是,從“他”與自己說的話裡知道他們多一點兒訊息,知道他們是誰,是男是女?又或者是誰派來的,目的是什麼。
“沒什麼事情就不可以找你了嗎?”
聲音是經過變音的,聽不出男女的聲,聽不出語氣,可哪怕是聽不出這些,顧疏白在聽到這一聲的時候,還是有些的覺得噁心,他竭力的忍住心裡翻騰着的噁心感,沒有掛電話。
“疏白,你怎麼不說話?”
“我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想問問你,季子默現在怎麼樣?第一次病發搶救過來了嗎?還是說已經死透了?疏白你現在是不是正在難過着?”
“別難過疏白,沒有了季子默,你還有更好的,需不需要我給你送幾個女人過去?”
“滾。”顧疏白咬牙吐出一個字。
“疏白,別怒,別怒。”
女人聽到話筒裡面傳來一個滾字的音,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不過很快的又是重新的笑了起來,她笑着道:“你不喜歡我這麼說,那我不說就是了,你別生氣,生氣了可就不好看了,你那麼好看的一張臉,生氣了真的就不好看了,你不好看,我就不開心了。”
“你到底是誰?”
不待那邊的人繼續的說下去,顧疏白打斷了,實在“她”的話太過於噁心了。
“我是誰有那麼重要嗎?”
“說。”
“我是愛慕你的人。”
女人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蒼白的臉頰上浮上一抹鮮紅。
“你有什麼目的。”
這樣這個人應該是女人了?
只是會是什麼樣的女人?
顧疏白在腦海裡面搜索着,可想不出來,如果他此刻擁有着以往一貫的沉穩,說不定是可以查到一絲的頭緒。
可偏偏的現在他的腦子裡面是一片空白的,是,一連串的事情讓顧疏白有些應接不暇,尤其都是季子默身上出事,他失去了一貫的平穩,無法將所有的事情串聯,無法從腦海裡面揪出一個人。
“我的目的你不應該是很清楚麼?”
沒有聽到男人的迴應,女人接着往下說:“我就是想要得到你啊,只要得到了你,就好了,對,我的目的就是得到你,把你從季子默的身邊帶走,我們幸福的在一起,而季子默,季子默那個賤人,孤獨終生。”
“你給我閉嘴。”
聽到那邊的人一口一個季子默賤人,顧疏白的臉色鐵青,他在心裡發誓,千萬的不要讓他查到這個人是誰,如果查到的話,他一定的要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疏白,季子默有什麼好的,到底她有什麼好的,值得你爲她這樣,疏白,爲了她,你都變得不像你自己了,這樣有什麼好的,疏白,離開她,離開她,你纔可以變回以前的那個你。”
“如果你沒有其他的話說,那麼我掛了。”
顧疏白垂在身側的一隻手緊緊的握成拳,是,要這般的,才能夠剋制住,剋制住不一手砸到牆上,以及砸掉手機,要這般死死的剋制住,才能和那邊繼續的交談,進而更加的瞭解他的目的。
“我要說的其實就這麼多。”聲音頓了頓,接着道:“我愛慕你,我想要得到你,想要你從季子默的身邊離開。”
“不可能。”
“哦,不可能嗎?”女人放聲笑起來:“那,疏白你就等着吧,絕對的有那麼一天的。”
“疏白,季子默這第一次發病還好過對吧?可,如果之後再發病呢?一次一次接二連三的發病,你覺得她還能好過嗎?你的孩子還能好過嗎?”
“啊,上一次我給她寄的她那個媽死了的照片,那東西對她衝擊很大吧,讓她害怕吧,那我再給她寄一點兒類似的,比如說……”
女人的話沒有接着下去。
可顧疏白卻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這是那一次將季家的事情告訴季子默的人。
那一次的事情,他一直在查,然而就像是出了鬼,無論怎麼查,都是沒有頭緒,被抹的沒有一點兒痕跡。
這人,有些恐怖。
其實也不是恐怖,如果這人是衝着他來,顧疏白敢保證,他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是,這人是衝着季子默來的,是衝着他們的孩子來的,這般,顧疏白很是恐懼。
他並不能保證每一時每一刻的都待在季子默的身邊,不,就算能保證,也還是怕,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肯定的,他怕就算他天天的守在季子默的身邊,有些不利的東西還是會到她的面前,會傷害到她,傷害到他們的孩子。
“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說?”
“我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
“罷了罷了,竟然你還想要聽我再說一遍,那麼我就再說一遍吧,我想要你,顧疏白我啊就是想要你,如果能得到你,季子默這個人對我來說也就沒有意義了,我會放過她,甚至我還會治好她,她的心臟病是先天性的心臟病,是需要換心臟的,我這裡有和她匹配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