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翠蓮關好房門,在牀邊坐下。剛纔她們兩在說話的時候,那叫“再”的中年男人一直仰面靠在牀頭的被子上,聽他們說。等恬妞走後,才一把將謝翠蓮拉進懷裡,摟着她說道:“你可真能幹。”
謝翠蓮在他懷裡扭了幾扭:“剛纔我也嚇得夠嗆,還好都搞定了。對了,有件事情我正要問你。”謝翠蓮坐直了身子,盯着那男人,問道:“再,剛纔那姓趙的的姐姐說,姓趙的來的時候,身上帶了十五萬,可我們都沒見到,你見到了嗎?”
再很驚訝:“十五萬?沒有啊!他進來的時候好像就是空着手的啊。”
謝翠蓮勉強笑了笑:“我就是擔心,生怕把什麼事情引到我們身上來,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會不會是他把十五萬藏在身上了,剛纔混亂之下掉在酒吧什麼地方了?”
“你們打掃房間的時候沒注意嗎?”
“注意了,我還專門留心了,但沒有現。”
“不會帶在身上的,十五萬可不是小數目,就算是一百一張的,也有十五疊,好大一陀,不可能藏在身上我們看不見的。”
“這倒是!”謝翠蓮依偎在這男人懷裡,“說實話,這件事我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可也沒辦法啊。”
再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有件事,我剛纔纔想起來,可能有點麻煩。”
謝翠蓮一驚,坐起身問:“什麼事?”
“那把刀子!”
“刀子怎麼了?”
“那刀子是我從工藝品商店買的,花了一千多塊錢呢!這刀子是高檔工藝品,都有編號,還填寫有證書的。”
“那怎麼了?”
“證書上有我的名字啊!”
“啊?”謝翠蓮的臉頓時變得蒼白,聲音都顫抖了,“你……,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小麗跟我要刀子的時候。我怎麼知道……,唉!事後我能想起想到洗掉上面我的指紋就已經不錯了,時間又短,事情又太突然,我怎麼想得到這麼多嘛。”
“那現在怎麼辦?”
“我想過了,實在沒什麼好辦法,就說這刀子是酒吧的,這樣可能好解釋一點。”
謝翠蓮無奈地苦笑:“要是早知道這一點就好了,可是恬妞已經肯定地說了,這刀子是死者帶來的。是從身上摸出來威脅她的了。再想改口只怕更要引起警察地懷疑的。“
“那……,說我的刀子丟了。被他揀到了呢?——不行,哪有那麼巧,偏偏他揀到了!”
“那怎麼辦?”
“唉!但願他們沒注意到這一點。實在不行,只有說放在店子裡,老早就被人偷了。”
“只有這樣了。睡吧。這件事我簡直要崩潰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我還想要呢!”
“求你了,明天吧,我真的好累。”謝翠蓮脫了衣服。鑽進被子裡,面朝裡睡了。再也只好脫了衣服,關了燈摟着她睡了。
喬智的暗靈小蜜蜂一直趴在他們天花板上,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以爲他們會再說什麼悄悄話,可等了好一會,兩人很快便睡熟了,都出了鼾聲。
這風騷的小婦人也會打鼾?喬智不由笑了笑,心想她脫了衣服,身材還是很不錯的。喬智不知道自己腦袋不知怎地轉到這上面去了。自嘲地搖搖頭。收了魔法,開着車回到了家裡。
喬智輕手輕腳開了門進了房間。輕輕地脫了衣服,鑽進被子裡。
他剛剛放鬆身體,長長地輕舒一口氣,冷不丁,一條凝脂般滑嫩的手臂便伸了過來,摟住了他的脖子,一個光滑柔軟的身子貼了上來,宋韻霞甜膩膩地嗓音低聲在他耳邊說道:“老公,又出現場去了?”
“嗯,把你吵醒了?”
“不是了啦,你進來地時候,我也是剛剛醒……,你知道,我一個人睡不安穩的啦……”宋韻霞撒着嬌,很膩味地鑽進他地懷裡,把手從他的脖子撤回來,改爲摟着他的腰,把嬌嫩的臉蛋貼在了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上。
喬智習慣性地把手掌從她睡衣下襬探進去,握住她豐滿地**,輕輕捏了一把,柔聲道:“乖,快睡吧!離天亮還有好一會呢。”
“嗯……”宋韻霞心滿意足地闔上眼,依偎在喬智溫暖的懷裡,很快又睡着了。
喬智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剛纔偷聽到的情況,雖然能證明這裡面果然有貓膩,可是,他細細回憶了一遍,儘管探知了那叫再的男人把兇器刀子給了謝翠蓮等人,但還是不能證明是她們殺死了趙耀東。酒吧老闆娘謝翠蓮爲什麼要給恬妞五萬元?是頂罪地代價還是別的什麼?不得而知。
下一步該怎麼辦?喬智思索良久,有了大致的主意,這才也沉沉睡了。
第二天,喬智先來到劉威辦公室,把自己的想法與劉威交換了意見。劉威聽完,也覺得這案子有進一步調查的必要,等初步調查結果出來之後,再決定是否立案偵查。他讓喬智根據勘查情況具體負責初步調查工作,調查完畢後,召開案件分析會研究決定是否立案。
喬智雖然提升爲刑警大隊政治教導員,但他的主要工作還是集中在刑科所,所以他的辦公室依然在刑科所裡。他先拿把那把兇器跳刀交給dna法醫黃曉鶯,讓他提取了刀上的血跡進行dna檢驗。然後打電話將肖雲琦叫來,把那柄物證兇器工藝刀遞給他,讓他去查查刀子的來源,並提醒她刀子看上去似乎是一把高檔工藝品,可以從這方面調查。接着又將二組探長周維正叫來,告訴他去調查“醉夢人生”酒吧服務員和老闆娘謝翠蓮地社會關係;叫來第三組探長馬堯,讓他調查死者趙耀東昨天地活動情況,尤其是收到那十五萬之後是如何到醉夢人生酒吧的,必須搞清楚。
外調工作佈置完了,剩下地就是喬智自己的事情了。對屍體進行解剖。
周仕元調走之後,原來由喬智和周仕元擔任的解剖工作,改由黃曉鶯或者孫翰作他的助手,協助解剖。由於這次黃曉鶯有dna鑑定任務,所以就有孫翰當助手了。
孫翰雖然是物證法醫,但法醫病理解剖他也系統學習過,當個助手還是夠格地。
喬智先用放大鏡仔細觀察死者的左右臂部,他看得很仔細,讓孫翰有些搞不懂了,問道:“老大。你不解剖。在幹嘛呢?”
喬智沒理他,繼續觀察着。好一會,這才直起腰,將放大鏡遞給孫翰:“你也看看!”
“看什麼?”孫翰疑惑地接過放大鏡。看看死者臂部有沒有表皮擦傷,或者**肌膚的毛刺!”
“毛刺?什麼毛刺?”
“你這小子,還是物證法醫呢。怎麼這都沒注意!——兇案現場那木門,是框架外加三合板的,表面比較粗糙,我查看過。上面有一些毛刺,而門框已經被撞爛了,需要的力度應該很大,死者又是**上身,在撞擊的臂部應該會有痕跡留下,而這痕跡就是擦傷或者刺入肌膚的毛刺。我剛纔仔細檢查過,沒有現這兩種東西。你複查一下。”
喬智這麼一解說,孫翰也明白了,忙拿着放大鏡仔細觀察死者臂部。同樣沒有現任何擦傷或者毛刺痕跡。
孫翰道:“難道那木門不是這小子撞的?又或者。他是用身體其他部位撞的?比如**?”
“不可能是**!”喬智搖搖頭。
“爲什麼?”
“剛纔已經說了,木門是框架外面釘上三合板。我查看過門上的釘子,現門框只有外框和中間一道橫板,如果彎腰用肩膀撞門,正好撞在這橫板上,纔有着力點,才能把門鎖連接地門框部分撞爛。如果是用**,他地**沒這麼高的,撞不到橫板上,如果撞低了,那就撞在中空地三合板上了,這麼大力度連門鎖都撞爛了,門下部的三合板應該也被撞爛纔對。但你檢查的時候現門下面爛了嗎?”
孫翰想了想:“沒有!木門是完好無損的。”
“所以不是**撞的。”
“那會不會是用腳蹬呢?”
“也不可能!”喬智拿起死者地皮鞋,翻過來,“如果你留心了,應該注意到,他們坐的包間的地上有不少打翻的啤酒,地上是溼地,死者皮鞋底沾有不少泥土,那一腳踢上去,肯定會在門上留下鞋印的!但你勘查的時候,現門上有鞋印嗎?”
“沒有鞋印。”孫翰肯定地說道,說完這話,他現喬智並沒有往下接着說,而是呆呆地瞧着手裡的死者的皮鞋鞋底。
“怎麼了?有現?”孫翰問。
喬智指了指鞋底花紋間粘附的半乾的泥土,說道:“這是黏土,你有印象嗎?清河市街道什麼地方有這種泥土?”
孫翰皺着眉想了好一會,搖搖頭:“城裡應該沒有這種泥土,就是建築工地上也不會有,這種泥土應該是城外田間地頭的泥土。你瞧這黏土,還是半乾的,應該是剛剛粘附上去不久!難道,死者死亡前去過城外?”
“很有可能!這涉及到那十五萬地下落問題。”喬智拿出手機,撥通了重案三組探長馬堯地電話,把這個情況告訴了他,讓他調查趙耀東的活動情況地時候,注意這方面的問題。
電話那頭的馬堯態度很謙卑地答應了。喬智還只是個普通法醫的時候,他很看不起喬智,喜歡故意找茬。但喬智提爲刑警大隊政治教導員之後,他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喬智馬屁拍得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