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緊張得氣都喘不過來了,低聲道:“書記,對不起,是我不對,我檢討,孩子還小,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蔡光順一擺手:“這一次?這已經不下十次了!劉凱同志,你這不是愛孩子,是害孩子!聽說你經常干擾交警執法,我一直想來看看,所以剛纔收到交警隊的電話彙報這件事,所以我立即趕來了,就等着你來,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抖威風的,果然抖的還不錯嘛!我今天來,是徵得了李兆琛李書記的同意的!我將提請市委常委會議研究,暫停你的職務,你必須作出深刻檢查。至於你女兒的行爲,由交警部門依法作出嚴肅處理!”
劉凱額頭冒汗,呆在了當場。
喬智看得有趣,心想,這蔡光順看不出來還挺原則的,雖然在他兒媳婦被害這件事上,他有些意氣用事,爲了督促公安破案,爲兒媳婦報仇,使用了一些不當的督促手段,但總的來說,也是情有可原的。偷看到的這件事,讓他對這老頭的印象有所改觀。
他收回了視聽借用術,順便查看一下另一個劉冰心的情況,不料,這一看之下,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被監控的衛生局市場管理科科長的老婆劉冰心不見了!
劉冰心三十出頭,如同一朵熟透的石榴,散着誘人的魅力。\
這天傍晚,吃完飯,她和局長老婆蔣俊潔約好了去美體。這是她每週必做的事情。也是她保持姣好面容身材以便牢牢將老公套住的法寶,是絕對不能省略地。更何況,這還是很好的與局長夫人套近乎的機會,幫老公吹枕頭風,她深知其中的奧秘。
兩人相約開車來到了“俏夫人美體中心”三樓的女賓區。脫了衣服,用乾淨的浴巾圍着,躺在牀上,熱情的女服務員開始給兩人做面部美容。敷上漆黑的死海黑泥,只露出兩個眼睛,耳邊曼妙的音樂讓人昏昏欲睡。糊上黑泥之後。也就不能說話了。
女服務員幫她們兩敷好黑泥之後,到另一個房間幫別地客人敷臉,因爲這敷好黑泥要等半個小時,而他們美體中心客人這時候是最多的,忙不過來。
忽然,整棟大樓想起來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隨即,走道上、房間裡到處都是煙霧,火警鈴聲大作。自動滅火噴頭哧哧往外噴水,電路被自動切斷了,整個大樓頓時亂成一團!
火警!
假扮顧客在隔壁房間監控的兩個女警立即拔出手槍衝出房間,濃煙中。/\後腦一痛,被人狠狠一掌擊中後腦,摔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其餘的重案組刑警都守在下面二樓男賓。肖雲琦等人重量級人物和大部分警力都被派去跟蹤監護市政法委常務副書記的女兒去了,這裡的人相對比較少。而三樓是女賓,很多女人驚慌亂跑,連衣服都沒有穿的,他們衝上去地警察都趕緊退了回來。負責指揮這裡的二組探長周維正只好下令守住各個通道,同時派女警上去保護目標。
可是,隨即衝上樓的女警卻被慌亂裹着圍巾往下衝的女人們衝散了,她們努力在人羣中尋找着目標,但電力被切斷之後,樓道里只有幾盞應急燈開着。非常地昏暗。加上防火噴頭水霧一澆,女人們頭散亂。都裹着圍巾,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等她們好不容易衝上樓的時候。現兩個女警昏倒在地,而目標所在的房間裡只剩下衛生局局長地老婆倒在牀邊,已經被打昏過去。目標科長的老婆劉冰心,已經不見了!
周維正急令所有刑警四處搜尋,卻找不到目標去了哪裡。
喬智的視聽借用術只能觀察一處,而這時候無巧不巧,他的注意力全部被那交警和政法委常務副書記的女兒生的爭執吸引過去了,他還以爲那交警就是賴德民的幫兇。等他確定不是,調回視聽查看時,這才現目標已經消失了。
喬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不過,這也是個機會,他要用自己對黑暗元素的感知,追蹤劫持了目標的罪犯!
他呼地站起來道:“親愛的,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家裡別亂跑!”
宋韻霞忙答應了,也不多問。
喬智驅車來到美體中心,周維正正哭喪着臉不知該怎麼辦。喬智讓他幾個刑警待命,自己徑直衝到三樓劉冰心她們地房間。那昏死地局長夫人已經被擡走了,三樓也沒什麼人,火警是虛報的,顯然有人搗鬼,但噴水卻還沒有停止,電力也就沒有恢復,樓道里依舊黑咕隆咚地看不清。但這影響不了喬智。
他凝神靜氣,開始冥想探查。
房間裡黑暗氣流縈繞,逐漸形成了一道比較集中的黑色線條,喬智跟着這線條下樓,快步出了大門,來到門口。/\那黑色線條就此中斷,目標很可能上車了,車流度太快,黑暗元素感知不到了。
周維正帶着便衣刑警跟着,不知道教導員要去哪裡,一起望着他。
喬智道:“你們立即對美體中心進行一次梳理,看看是否能現什麼問題。”
周維正帶着便衣們又回去了,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路燈也亮了起來。喬智快步走到一處僻靜昏暗地地方,騰空而起到了夜空中,沿着那街道快搜尋着。這街道兩頭都是十字路口,很快便找不到方向了。
喬智往上竄了數十丈,高空監控地上街道情況,但是,這個城市裡犯罪而沒有被現的人很多,他們在街上行走。都會留下黑暗元素線條,干擾了喬智的追蹤。
他當然不會就此放棄,沿着一條條黑暗線索進行追蹤排查。排查的主要目標是建築工地,因爲死者沈瓊枝胃裡那塊鵝卵石預示着,她被罪犯關押的地方,很可能是建築工地。
這時,他已經顧不得是否暴露自己地身份,讓對方知道自己參與了這件案子。\他再不能允許一個新的被害人出現,否則。那才真是對自己極大的打擊。
忽然,一座爛尾樓的接近頂樓的地方,有移動的黑暗元素,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爛尾樓裡的黑暗元素,一定有鬼!
喬智利劍一般從空中俯衝下去,落在了那黑暗元素的盡頭。
只見一個女人扛着另一個女子正往上走。那女子一直昏迷不醒,喬智看得很清楚,正是劉冰心!
挾持劉冰心地。怎麼是個女人?喬智心頭一驚,暗暗感覺有些不妙。
那女人看見喬智,也嚇了一大跳:“你……,你是誰?”
“我是警察。你是誰?賴德民呢?”喬智冷聲問。那女人猛地將劉冰心朝喬智扔了過來,隨時從後腰拔出一把仿五四手槍對準喬智。
喬智接住劉冰心,放在地上。打了個響指,劉冰心便醒了過來。喬智指了指樓梯:“快下去!這裡危險!”
劉冰心恍恍惚惚還沒有清醒過來,聽了這話,猛然看見那女子手裡的五四手槍,嚇得一哆嗦,爬起來也不管喬智,跌跌撞撞就往樓下跑。
“站住!”那女人端着手槍瞄準劉冰心喝道。
可她的槍口卻被喬智的胸膛擋住了。
劉冰心眼看就要消失在視野。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了黑夜的寧靜。
劉冰心不顧一切跌跌撞撞跑下樓去了。
那女人以爲喬智已經中彈倒下,正準備衝下樓去追趕劉冰心,可是。她又猛然站住了。因爲,他沒有聽到喬智的慘叫。更看不見他的人影,不由吃了一驚。轉頭搜尋時,眼前一花,手裡地槍已經不見了,而眼前卻多了一個人,正冷冷盯着她:“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賴德民的什麼人?他人呢?”
“你……,你是人是鬼……?”那女人嚇得肝膽欲裂。
喬智忽然彎腰一把抓住她的一條腿,縱身飛出爛尾樓外,抓住了伸出的一根橫樑,將她凌空提着。這是二十多層地高樓,下面的大街上的車子,只有指甲大小,亮閃閃地跟甲殼蟲似的。
那女子尖聲驚叫,雙手亂晃,可什麼都抓不到。
喬智冷冷道:“我最後再問一遍:你是誰?賴德民在那裡?你要再不回答,你猜猜,從這裡摔下去,你會摔成爛泥還是肉餅?”
“我說……我說!”那女子驚恐萬狀,“我是……,我是他的女朋友,和他一起抓人,虐待殺死……,這都是他的主意,我只是被迫的……”
喬智頓時明白了,原來,賴德民還有一個女人做幫兇,而且這女人身手不錯,力氣也很大,難怪賴德民能從女廁所將被害人劫持走而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一次能從美體中心得手,顯然也主要靠這女人,既然是這女人搞鬼,那賴德民呢?
喬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急聲問道:“賴德民在哪裡?”
“他……他說要去找一個法醫的麻煩,要去姦殺他老婆!說一切都是因爲這個法醫惹得麻煩,要不然,他也用不着東躲西藏——啊”
喬智大驚,手一鬆,那女子長聲慘叫,從二十多層高樓跌落下去。
喬智顧不得看一眼,騰身飛起,利箭一般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他穿雲而過風馳電掣朝家裡飛馳的同時,腦海中迅切換到了家中監控的亡靈視野裡,這一看之下,一顆心頓時放鬆了下來,
只看見宋韻霞正蜷縮在家裡沙上,手裡拿着一張紙巾,正眼淚汪汪看着一部瓊瑤地愛情肥皂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