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智先返回市局,將從蔣天健家中提取的兩把牙刷交給DNA法醫黃曉鶯,讓她化驗一下。
在此之前,市政府信訪室提取的炸彈外面包裹的帶血的紗布,和婦產科爆炸現場提取的帶血的紗布碎片上面的陳舊性血痕,黃曉鶯已經連夜進行了化驗。分型結果三者相同,也就是說,帶血的紗布上的血痕,是同一個人留下的,而且是女性。
喬智讓黃曉鶯將牙刷的化驗結果與帶血紗布進行比對,結果出來後打電話給他。然後喬智回醫院看看岳母他們的情況。爆炸案發生後,他一直在忙工作,都顧不上照看一下岳母他們。
好在以前喬智給那些醫生護士送了不少紅包,臨了有事情,這些醫生護士還是比較關照的,給宋珍安排在了另外一個科室的重症監護室,除了有一點驚嚇之外,到沒有什麼大礙。
宋韻霞見喬智一夜沒閤眼,熬得兩眼佈滿了血絲,好不心疼,催促他回去睡一會。宋景平也這樣勸喬智。喬智自己也有些頂不住了,見宋珍已經得到了很好的安排,婦產科那棟住院部大樓經過安全檢查後可以恢復使用,病人已經陸續往回搬了,醫院也加強了安全保衛工作。市局還派出了便衣蹲守,這才心安,便回家準備睡一會。
他回到家裡剛躺下,黃曉鶯的電話就來了:“喬智,你在哪裡?趕緊回來,結果出來了!劉隊催得急呢!”
喬智只好泡了一杯濃濃的咖啡一口氣喝光,然後開車飛馳回到了市局刑科所。
“這是兩把牙刷的分型結果!”黃曉鶯遞給他兩張檢驗單,接着又將另一張單子遞給他:“這是我們當初從紅燈籠爆炸案現場提取的那塊紗布的DNA化驗結果。”
喬智對比了一下,驚喜地說道:“一樣?”
“沒錯!兩把牙刷上的DNA其中一把與提取的血紗布的STR分型結果相同,證明是同一個人留下的。對了,你怎麼知道他們相同呢?”
“我也是昨晚上才猜想到的!這兩把牙刷是我們從爆炸案嫌疑人蔣天健住處提取到的,蔣天健有個唯一的女兒,三四個月前,因爲市醫院婦產科見他沒錢交住院費便見死不救,貽誤了搶救時間,難產大出血死了。這是他唯一的女兒,蔣天健原來是麒麟路橋公司的爆破員,掌握爆破知識,估計他氣瘋了,實施報復,爲女兒報仇,所以將女兒難產死亡時使用的紗布包裹在炸彈上實施爆炸。”
“這樣啊!”黃曉鶯點點頭,想了想,問道:“他炸醫院倒可以理解,可他爲什麼要炸市政府信訪室和紅燈籠酒樓呢?”
“他因公負傷,下崗後殘疾撫卹金沒有落實,多次到市政府上訪,並舉報了一些原清河路橋公司股份制改造時私分國有資產損公肥私的貓膩,跟信訪的吵起來後,被行政拘留十五天。這應該是他炸信訪室的原因。至於炸紅燈籠酒家,原因也就清楚了,目標當然還是衝着廖俊廖副市長和熊世隆去的。”
“就算他與這兩人有仇,也不該連累炸死那麼多人啊?”
“是啊,他現在爲了報復,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了,不惜犧牲無辜的民衆,所以必須儘快找到他!劉隊說目前證據還不太充分,不能通緝,現在這血紗布的證據應該夠了,我去找劉隊去。”
喬智拿着幾份報告匆匆來到劉威的辦公室。
劉威見到他很高興:“小喬,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問你找證據的情況。”他從桌子上拿起兩份報告遞給喬智:“你看看,這是技術中隊的檢驗報告。在省公安廳專家協助下,他們已經成功復原了那段變聲的錄音,並提取了以前蔣天健到市政府信訪室鬧訪時的監控,與監聽到的打給熊世隆的那個電話的錄音進行聲紋比對,認定同一,都是蔣天健的聲音!我把這結果報告書記和政委,書記讓局裡法制處研究一下這個證據是否足夠認定蔣天健實施了爆炸,從而對其進行通緝,現在結果還沒出來,我擔心通不過,正想問問你找證據的結果呢?”
“發現了一個重要證據。”喬智將那幾張DNA檢驗結果遞給劉威,“這是檢驗報告,證明三處爆炸現場提取的帶陳舊性血痕的紗布上的血,是蔣天健的女兒留下的,應該是蔣天健女兒難產時搶救使用的紗布。這些紗布是罪案現場提取,其中一個還是未爆炸的炸彈上的包裹物,證明力足以讓檢察院批准逮捕了。”
劉威仔細看過之後,興奮地點點頭:“太好了!這個證據非常重要!這個證據加上技術中隊的聲紋比對結果,再加上其他證言等旁證,應該達到基本事實清楚,基本證據充分的兩個基本原則了,可以對其進行通緝!我馬上報告書記和政委。”
從劉威辦公室回來,喬智坐在刑科所辦公室裡琢磨這件案子。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如何找到蔣天健?
從連續實施兩起爆炸案來看,蔣天健已經有些近乎於瘋狂了,如果不盡快抓住她,只怕下一次的爆炸不會距離太久。
他會去哪裡呢?
通緝令很快批准了,可是,通緝令發出後,蔣天健卻依舊如石沉大海一般一點消息都沒有,雖然接到了一些報告,但經過覈實都排除了。而警方在熊世隆的身邊、醫院、市政府都蔣天健有可能再次實施爆炸的地方都布了大量的便衣,等着蔣天健上鉤,蔣天健也始終沒有露面。
爆炸案兇犯有可能再次實施爆炸的消息,風一般傳遍了整個清河市。頓時間,謠言四起,路邊汽車輪胎放炮,也會引起一陣的恐慌,以爲又發生了爆炸,也沒人敢與熊世隆在一起了,連他公司的職員,都紛紛請病假不上班,甚至還有的索性辭職了。而熊世隆的住處附近的人都不敢住在哪裡了。一直熱鬧非凡的市政府信訪室也門可羅雀。
市醫院更是慘淡,婦產科所在的住院部大樓冷清得跟野廟一樣,已經沒什麼人敢到這裡來生孩子了。那些醫生護士都在辦公室裡打瞌睡。而這棟大樓其他科室也受到了連累,病人們病輕的寧可麻煩一點去省城就醫,病重的,死活鬧着不住在這個大樓裡,換別的地方。整個醫院都大受影響。
市公安局一班領導日子也不好過,市委督查一天到晚打電話催辦,幾乎所有的警力都投入到對蔣天健的巡查緝拿之中。可是,蔣天健卻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喬智也很着急,劉威和許帆都先後來找過他,讓他幫着想辦法。喬智當然比他們還着急,這案子眼看要破了,罪犯卻沒有抓到,抓不到罪犯,就無法吸取罪犯身上縈繞的暗靈魔法力,這個案件這麼大,對自己暗靈魔法力的增加絕對非常的大,可現在是看得見吃不着,怎能不着急呢。他已經想過很多辦法追查罪犯,可沒有一條管用。
他決定再去蔣天健家看看。在沒有發現犯罪線索的情況下,重新勘查現場或者有關場所,常常會有新的啓發甚至發現。也算是溫故而知新吧。
喬智開着自己的二手桑塔納再次來到麒麟路橋公司。這裡已經佈置有公安便衣蹲守,張開大網等着蔣天健回來,但蔣天健一直沒有出現。
喬智進了筒子樓裡,來到一樓蔣天健家門口。左右看看無人,默唸咒語,在房裡召喚了一隻骷髏戰士,從裡面打開了房門。他閃身進了屋裡,收了法術,那骷髏戰士便憑空消失了。
屋裡的佈置沒有什麼改變。喬智又仔細搜索了一遍,卻還是沒有任何新的發現,這讓他非常的鬱悶。
怎麼辦?回去嗎?不甘心,他席地而坐,決定靜靜地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這個姿勢坐下,很自然地進入冥想狀態,這是他在奧莫大陸魔法修煉的十年苦修養成的習慣,上次正是因爲這個能力,讓他從幾乎不可能發現的監聽通話記錄中找到了肖雲琦說的那句“真臭啊”。從而確定了嫌疑人就住在麒麟路橋公司院內,最終發現了嫌疑人。
這一次,他再次入靜冥想,所有的思緒都很快沉寂下來了。
忽然,他心頭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身體四周的氣流在涌動,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