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機運鏡自上而下,將紫金莊園的全貌一覽無餘,俯瞰而下,有馬車從大門口緩緩行駛而來,然後鏡頭猛地切換,出現林容乖巧的笑臉,一聲“姐姐歡迎回家”迎接所有嘉賓,每一位的出場後期都精心標註了名字和身份,刷屏的彈幕直接明瞭地表達了出場嘉賓的人氣。
“曉曉真的出息了,能上這麼牛掰的綜藝……”
“嗚嗚嗚,凌霄花淚眼汪汪……”
“女鵝好美,節目組太用心了……”
“瘋狂截屏,每一張都絕美……”
“蘭姐蘭姐蘭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樓上的冷靜一點……”
“蘭姐好霸氣哈哈……”
節目裡,大家落座後先是自我介紹,輪到施蘭時,她只輕笑着挑眉說了一句:“我還需要自我介紹嗎?”瀲灩着水光的眼眸,輕輕揚起的嘴角,直擊人心的美豔,林曉甚至當場紅了臉。
“我的天,林曉的臉認真的?”
“真的是從脖子紅到臉……”
“要是蘭姐這麼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也忍不住臉紅……”
“舔舔舔,我是蘭姐忠實的顏狗……”
“林曉:受到暴擊+10000”
“哈哈哈……”
“這綜藝太養眼了,每個嘉賓都美得各有風格……”
“追了追了,社畜就該看這種輕鬆向的綜藝……”
“見過吃席的,沒見過吃滿漢全席的,美顏盛宴啊這是……”
“……”
“我靠,節目組這麼勇的?”
“臥槽,文鴛問這話不過腦子的嗎?”
鏡頭裡,施蘭撐着下巴看着遠處的馬場,清風徐徐吹起她的長髮,陽光勾勒出她絕美的側顏,斂眉輕笑:“不,我打算息影了。”
畫面倏然安靜,節目組還一一剪了在場幾個人的表情輪流切換,一同寂靜下來的還有不斷跳動的彈幕,但下一秒,彈幕又井噴式爆發,劃過的速度太快,甚至看不清觀衆到底發了什麼內容。
“蘭姐真的要退圈了嗎?不要啊……”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爲什麼呀[哭哭.jpg]”
“金什麼?別捂嘴啊……”
“又哭又笑,Arc一臉‘你快閉嘴吧’的表情……”
“我笑死,林曉居然還悄摸問會不會剪掉……”
“林曉:家人們誰懂啊,上個綜藝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
“所以施蘭爲什麼要息影?”
“正主敢正面實錘,估計不是網上說的那些原因……”
“蘭姐準備轉幕後做導演了哦,大家不要亂猜……”
“冷知識:施蘭是Y大影視學院導演系優秀畢業生……”
“……”
“林曉怎麼不見了?”
“任務都要分完了她纔來,當着蘭姐的面耍大牌嗎……”
“看仔細,眼角發紅,應該是哭過……”
時間倒流,鏡頭再轉,施蘭敲開了林曉的房門,溫聲細語地替她解開禮服的束腰:“菲姐打了好多電話拜託我照顧你,她很少開口求人,難得爲你求到我面前。”
“謝謝蘭姐。”林曉低着頭,背對着鏡頭,聲音悶悶的帶着一絲哽咽。
鏡頭擦黑,再亮起來時,林曉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對着施蘭鞠躬道謝,而施蘭如長輩一般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說道:“不客氣。”她眼底帶上了一抹心疼,“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熬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林曉用力點頭,眼中蓄滿了淚。
“凌霄花爆哭!!!”
“蘭姐好溫柔嗚嗚嗚嗚……”
“轉粉轉粉,施蘭這一波真的太戳人心了……”
“以己度人吧,蘭姐早期也經歷過這樣的風暴……”
“心疼我蘭姐……”
“抱抱我曉曉寶貝……”
“悄悄問一句,菲姐是?”
“樓上,菲姐是林曉的經紀人……”
“附,蘭姐剛出道時也是齊菲帶的……”
“菲姐帶過好人藝人,以她的資歷去哪不行,非要守着老東家,唉……”
“錄製期間,應該是林曉被罵得最慘的時候吧……”
“蘭姐好善良……”
“……”
“文鴛:嘴硬,但心善”
“上一秒:別想着偷懶啊,下一秒:你怎麼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女鵝又犯蠢了……”
“只有我注意到Arc那一臉無奈又帶點寵溺的表情嗎……”“直覺告訴我這兩人有點什麼……”
“橘勢大好,我喜歡……”
“紙鳶和彩虹糖恨不得掐死對方,正主感情能這麼好?”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這兩家粉絲主打一個相愛相殺,典型的我欺負你可以,別人欺負你不行……”
“……”
一期節目只有短短2小時,不同於其他綜藝的劇本模式和遊戲模式,《姐姐們的週末》主打一個隨心所欲,除了這一次錄製的終極任務之外,其餘時間大家可以隨意活動,所以呈現出悠閒安逸的基調,就像真的在度假一般,完美契合主題。
這一次的任務是策劃舞會,但節目組還是請了很多的專業人員來控場,大家基本還是抱着學習的心態參與其中。
林容作爲管家,全程照顧大家,小到一杯紅茶該泡幾分,大到今天應該穿哪套衣服,面面俱到,處處妥帖,所以她也第一個發現了文鴛的不對勁:“文鴛,你臉色很不好,要不要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文鴛臉色有點發白,但還是搖了搖頭:“我沒事。”
然而鏡頭一轉,林容在急促的手機鈴聲中朦朧醒來,接起電話後卻猛地清醒:“我馬上來。”她掛斷電話,披起外套就往外跑。
——第一期*完——
“什麼什麼?這就沒了?”
“結束得如此猝不及防……”
“節目組是會弔胃口的,卡在這個地方結束……”
“第一次覺得兩小時如此之快TAT……”
“文鴛寶寶怎麼了?”
“我家女鵝是不是生病了啊……”
“節目組別裝死,快出來!”
“啊啊啊,女鵝肯定又發燒了……”
“……”
粉絲們在網上吵得沸反盈天,而錄製現場卻相安無事地迎來了這次錄製的尾聲。
白天的緊鑼密鼓終於換來了舞會的順利開場,看着端木宴和傅欣怡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的模樣,施蘭林曉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林容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笑眯眯地開口:“恭喜姐姐們完成第一個任務,剩下的時間就請好好享受舞會吧!”
大家卻沒有預料中的高興,胡蘊葒憂心忡忡地站出來問道:“文鴛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等晚些時候就能回來。”林容翻出手機,打開相冊裡錄製的視頻,“看,掛完針後活蹦亂跳的,要不是醫生攔着,她下午就回來了。”
手機視頻裡,文鴛眼角鼻尖泛着紅,瞧着很是可憐,因爲鼻塞,她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醫生,我掛完針能回去嗎?你給我開點藥就好了,我不想在醫院裡呆一天……”她擡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手機鏡頭,“你們等我回去呀,我好不容易把那長長的一串名單給背下來。”
“哎喲我的祖宗哎,你可消停會兒吧。”小助理一邊給文鴛倒水,一邊苦口婆心,“身體要緊啊!”
醫生也在一旁跟着勸,文鴛懨懨地躺在病牀上,擡頭看着緩慢滴落的點滴。
一滴一滴。
滴答滴答。
香檳順着頭髮流下,在裙襬上暈開一朵又一朵水漬,林曉狼狽又震驚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這個半大男孩面目猙獰地衝着她罵:“娛樂圈混的,裝什麼清高!哥請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還好意思說不要?信不信我現在就封殺你!”
“閻少別生氣。”林曉還在發愣,施蘭已經走上來將她拉到了身後,展眉笑道,“小姑娘年輕不懂事,看在我的面子上,您大人有大量,別計較……”
“呵,一個戲子,多大的面子值得我給?”閻敦嗤笑一聲,輕蔑地上下打量着施蘭,“聽說金老大不要你了,怎麼樣,要不要跟我?我跟你說……”
施蘭猛地沉下了臉。
林容對着講機低低說了一句“攝像機全部關掉”,而後小跑着將外套披在林曉身上,貼在她耳飛快地說:“這是閻家的小少爺,家裡慣壞了,說話做事一向很不着調,估計是喝多了,你先上樓,這裡我來處理。”
林曉木楞愣地點頭,隨即搖頭:“那蘭姐呢?”
“放心,有人護着。”林容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推上了樓梯。
林曉踉蹌着走了兩步,回頭一看,就看見剛纔還在大放厥詞的閻敦猛地被人從後面踹飛,以標準狗吃屎的姿勢摔在了沙發上,一個長相粗獷的男人左手拿着紅豔豔的花束、右手拎着古池logo的新款包包,大汗淋漓地撐着膝蓋喘氣,順道收回剛纔踹人的腳:“狗崽子,再胡說八道,我直接一腳給你踹出國!”
“金、金老大……”囂張得不可一世的閻敦頓時慫成了球。
因爲金正的出現,角落裡的動靜鬧得就有點大了,見大家都開始朝着角落張望,作爲主角的傅欣怡只要歇了躲懶的心思,親自出面控場,而端木宴則悄無聲息地將角落周邊清了場,走到林容身邊低聲問了一句:“暖暖呢?”
“已經上樓了。”林容見端木宴出面了,心放下大半,不由開口抱怨,“閻敦哪裡得來的消息?金老大這幾天明明是在絞盡腦汁想着怎麼和蘭姐和好,他來這麼一句,不是火上澆油麼!”
端木宴看了一眼忿忿不平的林容,寵溺地笑了笑:“又不是你的事情,你這麼操心幹什麼。”順手擼了一把林容的腦袋,轉而說道,“金正和施蘭的矛盾不在於旁人,哪怕沒有閻敦鬧這一出,他們也和好不了。”
“爲什麼?”林容不理解。
這個問題施蘭親自回答了:“金正,我說了分手,不是開玩笑。”她定定地看着金正,看着他滿是討好的笑容慢慢僵硬,看着他遞過來的禮物一點點落回去,施蘭的眼中泛起淺淺的水光,“在你的圈子裡,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你在的時候,他們喊我一聲‘嫂子’,你不在的時候,就是一句‘戲子’……”
金正狠狠一記眼刀刮在閻敦身上。
閻敦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縮進地縫裡去,醉酒的微醺猛地褪了個乾淨。
“不止他一個。”施蘭輕飄飄地開口道,那雙美豔的眼眸裡盛着如水般的月光,“金正,我們在一起整整八年了,我累了。”她擡手擦了擦眼尾,繼續說道,“我也不想一輩子做你的籠中鳥,所以,我們好聚好散。”
金正憋得脖子都紅了,直到施蘭轉身離開,他愣是半個字都沒憋出來。
林容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跟着施蘭上樓去了。
而金正將手裡的東西扔到一邊,垂頭喪氣地癱坐在沙發上:“阿宴,給我出個主意。”
“別揣着明白裝糊塗。”端木宴冷着臉踢了他一腳,“你那一大家子的破事,遲早要處理,再這麼吊兒郎當地拖下去,小心江山美人全打水漂。”他環抱手臂靠着石柱,直直看向金正,“你家老爺子就快要退了,你也該動手了。”
“我知道。”金正一掃面對施蘭時的窩囊樣,滿面冷厲地說道,而後陡然話鋒一轉,看向端木宴,“說到這個我還要找你算賬呢!城東那塊地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給我的嗎?你讓季何跟什麼價!我多花了一個億!”
端木宴垂眸看了金正一眼,涼涼說道:“嗯,還有的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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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被看得背脊發寒,嚥了咽口水:“我最近,沒惹着你吧?”
“哼。”端木宴沒有多說什麼,只擡頭看向縮在角落裡的閻敦,眼神如刀,“等下去給林曉道歉,不然我告訴你哥,停了你的卡。”
“臥槽什麼情況?”閻敦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你怎麼也玩起這套了,欣怡她知道嗎?”他砸吧砸吧嘴,回憶了一下林曉的樣子,“長得倒還不錯,就是……啊!”
話還沒說完,閻敦腦袋上就捱了一下,端木宴的聲音冷冷傳進他耳朵裡:“那是我家小孩,嘴上把個門。”
被端木宴蓋章爲“端木家小孩”的林曉剛洗完澡,從熱氣騰騰的浴室裡走出來:“蘭姐,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啊,年底考覈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