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四娘在觀察兩邊人馬的裝備後就有些自慚形穢。這邊一比較就變得如同街邊乞丐,而且還是最破破爛爛毫無形象的那種,就是給人家提鞋都嫌不夠格。
四娘想起王濤曾經說過的一些事情,以前還當做是無稽之談來的。到現在就突然想了起來,她便悄悄的問道:“哎,你以前說過這些是叫什麼‘科技’整出來的,而且還是人人都可以拿來用?”
靜靜等待開門的王濤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些慌張得左右張望。獨眼龍在瞎子的世界裡是至尊,而他也不願放棄在這裡的超然地位。
不過四娘相對而言已經跨過了那個門檻,並且自私自利的勁頭很是被他所欣賞。這看上去就像是個能保守秘密的人,王濤在確認周圍無人注意這邊,然後才悄悄回答:“能啊,你看你左手心的那東西,我能控制那些東西,還有那些外星人玩的高達,都是可以拿來用的。”
見四娘雙目一亮似有繼續提問的勢頭,王濤還趕緊伸手讓其稍安勿躁,繼續剛纔的話頭講述道:“但你也是得到科技物品並使用的,就得想想當初在這上面花了多少功夫。你幹啥事還都得拜師學的藝呢,再想學新的東西就還得多花功夫,而且還未必能學得懂。”
說着還悄悄指向古人的裝備:“看見那些東西上面的文字沒?以前沒見過吧?我也沒見過,也不是白古城的那些字兒。所以要想搞得懂就還得學新的,而且那還是他們的東西,人家還未必願意交給咱。”
“爲啥呀?”
這次插話的卻不是四娘,而是看這二人竊竊私語就悄悄過來做打探的紅衣。反正同這二位也不算是啥陌生人,所以聽到奇怪之處就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
“哎呀我去。”王濤被嚇得低叫出聲,等看清來人後才鬆了口氣做解釋:“那個……有位老人家說的好,科技就是生產力,科技就是力量。可能在哪裡稍微差了點,不過大意就是這麼說的。那你說這都是人家戳在那裡耍厲害的底子了,若是換我就肯定會偷偷藏着,誰也不樂意隨便給別人吧?”
敝帚自珍的事情也算人之常情,就是師徒傳藝也得留一手,以免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紅衣與四娘互看一眼也沒有特別反對,甚至還頗爲贊同地應道:“是哦……”
而大家所期待的事情終於在此時發生,並且引發人羣中發出了許多興奮的叫喊:
“開了開了!”
“聖哉!開門了!”
“可算是……”
有人叫喊就有人想往前走,實際上並沒有出現特別明顯的人羣移動。因爲信衆們之前都已經被教團一羣接一羣地關照過了,就是得先讓‘格魯古’先走,這事情可萬萬不能搞錯。
在教團考慮的是那些大裝備太沉重了,千萬不能有自己人被碾壓成肉餅。而在尋常信衆雖然也有類似的看法,但更多是在兩邊的比較中感到拿不出手,所以就自覺自願地讓厲害的傢伙們先走一步。
至於所謂“格魯古”的叫法也都聽在耳中,但基本上在理解時是當做某種猛獸或妖怪名稱記憶的,而非是某種技術超出自己太多的智慧物種。或者就算能正確理解也差不了太多,發展到極致的技術看起來怎麼都像巫術,至少這個名稱在他們的心中就已經變得具有力量了。
但這樣的力量是有侷限的,久已等在黑門邊上的一支小隊就頗爲遺憾地發出失敗信號。以他們的設備雖然一直在監控這處怪異的設施,但卻並未能檢測出在開門前後是否出現過變化。
這就意味着要麼着眼的方向不對,要不乾脆就是自己的層次太低,就算擡起頭也無法仰望到其中的奧妙。不過這種事情還不足以打倒大家的信心,其他的分工小組依舊會按照預定計劃開始行動。
先是十幾個偵查機器被投放過去,它們的性能可以確保應付許多環境下的任務。幾乎是在走出黑色基座的瞬間就收集到很多數據,並且還源源不斷地傳遞了回來。
而這些相關信息還同時分發給了每一個人,並有部分是顯示在公開部署的設備上。若干立體投影儀就顯示出門對面的環境,同時也將那些數據以朗讀和文字形式展示出來。
“重力:……氣壓:……空氣密度:……空氣組成:……電磁環境:……”
一堆堆的內容可以說是分外細緻,部分內容可以精確到小數點後的數位。但這些內容只對格魯古人有意義,對於旁邊的河青人就完全是大堆天書,就算當面聽到看到也是搞不懂。
不同的語言和文字本身就是一面牆壁,哪怕敞開在面前也不會輕易讓外人跨過。
王濤倒是能理解一些東西,但他未必能從這些信息中分析出更多內容。至於教團中的其他人就更加不堪,他們幾乎將這些內容都忘了的乾淨,只能留下一些模糊的印象。
這主要是在找格魯古練口語的時候也不曾想過這些事情,所以無論是怎麼糾纏也從未涉及到這些。等緩慢的遺忘漸漸發揮作用後就爲時太晚,甚至都比不上幼兒時的一些模糊記憶了。
於是在衛及紅衣那些人的面容上就露出頗爲遺憾的表情,彷彿是錯過了多年未遇的貼心老友。也就是不曾得到的四娘也無所謂失去,她當然不會因爲錯過這些東西而有所抱憾。
不過該弄清楚的還是得問一問,她就找到表情稍微有點東西的王濤詢問:“哎,你別光看着呀,也給大家說說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哦。”
王濤在一臉茫然時也多少有些耿直,簡單答應一聲後就照着屏幕上的文字做起了翻譯。不過雖然每個字都力保身邊之人都可以聽得到,但卻不能保證他們都可以聽得懂。
像是四娘還沒等聽完就急躁起來,她就算要爲若干機甲通過黑門讓路也得嚷嚷:“你這都說的是啥呀?是他們的咒語嗎?這個東西咱們可以學吧?”
王濤則是面露難色地推辭道:“應該可以,但是……我不懂得該怎麼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