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稚彤貝齒輕咬櫻脣,臉色微紅,也不說是,也不拒絕,只是小聲說道:“我聽我哥的。”
“你哥?”馬傳鳳一愣,回頭問趙連成:“他哥是誰?”.
“我小師弟。”趙連成老老實實的說道,此刻老趙心裡明鏡一般,兩個老妖怪肯定是看好謝稚彤什麼了,一定要收這個弟子。
但麻煩就麻煩在這兒了,沈旭之那**的脾氣,吃軟不吃硬,有時候軟硬都不吃。自從謝藥師被人殺死,小師弟對謝稚彤真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寵到不行,真答應。這事兒老趙已經打定主意馬上找人向劉澤宇彙報。你們都是爺,就我這麼一個孫子,我老趙惹不起總躲得起吧!還是讓劉澤宇這孫子來解決吧。
“就是研究禁制的那個煉丹的小子?”郭玉明問道,見趙連成連連點頭,這才恍然大悟。“走走走,去看看那小子去。”
“他在裡面。”謝稚彤指了指洞穴,懷裡羊皮袍子對着馬傳鳳吹鬍子瞪眼,馬傳鳳身上傳來若有若無的一種威脅,讓小白狐狸也感到不安,只是不敢再造次,只是像少年郎一般腹誹着。
馬傳鳳放開謝稚彤,又愛憐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臉蛋,在手指上退下一枚戒指,給謝稚彤帶上。謝稚彤推辭不要,馬傳鳳一瞪眼睛,道:“長者賜,不可辭。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玩意,就是帶着方便。不管你哥怎麼說,這東西我送你的。這是咱倆的緣分。”
趙連成看着那枚戒指,猛的嚥了一口口水。別人不識貨,趙連成又怎能不識貨。那枚戒指分明就是一枚空間傳送戒指!有納戒的功能,還能短距離傳送,只需要少量的天地元氣。可以說是殺人越貨的法寶!保命逃跑的利器!
只是材料甚是難得,據說這兩口子一輩子也只煉製了有數的幾枚,今天還真是大方啊!
謝稚彤聽馬傳鳳這麼說,也不覺得這枚戒指有什麼不同,也就心安理得的帶上。馬傳鳳這才滿意的走到洞穴口,看着發出淡淡綠色光芒的禁制,笑道:“小趙啊,你這小師弟不錯啊,是從小就研究禁制陣法的嗎?把時間都用在禁制陣法上,煉丹不行,你師傅是不是當年被他氣死的?你師傅……對了,你師傅死了多少年了?”
趙連成的師傅見了馬傳鳳也是晚輩,馬傳鳳這玩笑別人開不得,她卻能開得。趙連成苦笑道:“說來話長,我這個小師弟是我當時要拜他爲師,他不幹,說我年歲大,就讓我叫他小師弟,他帶師傳藝。和我師父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師父就算從棺材裡面爬出來,估計煉丹上也趕不上我這小師弟。”趙連成沒敢說,只是心裡腹誹着,我師父從棺材裡爬出來,也得叫一聲小師弟。當時候我們師徒二人還不知道怎麼論輩分呢。
“哦?你們二處還有這種人才?老身倒要看看。”馬傳鳳聽趙連成說的如此神奇,也開始好奇。趙連成的丹術,雖然馬傳鳳一直在貶低着,其實馬傳鳳心裡明鏡一般。比趙連成強?還要代師傳藝?這不扯淡呢嗎?
“不是二處的人,是劉大丈夫的小師弟,據說是大祭司的徒弟。”趙連成實話實說,沒有絲毫隱瞞。
“大祭司?如此說來也不奇怪了。”馬傳鳳說起大祭司,面色一正,道。這要是沈旭之在旁邊,不知那陰暗齷齪的心思還要怎麼揣測那隻老狐狸和這個老太太之間的桃色關係呢。
“既然如此,進去看一看。”馬傳鳳道。郭玉明手指上一團紅色,便要按在散發出淡淡綠色的禁制上,被馬傳鳳止住。“老糊塗。就這麼進去,那孩子是大祭司的弟子,還能不知道其中的古怪?”說着,看了謝稚彤一眼,繼續說道:“不同意,捨不得怎麼辦?又不是沒和大祭司打過。打不過,罵不過,你就生生的看着?”
“那怎麼辦?”
“咱們穿禁制而入,那少年估計也想不到世間還有這神妙的手段。之後趁他神智不穩,胡亂答應下來,就算是大祭司也說不出什麼來。”馬傳鳳得意洋洋的說道。趙連成在一邊哭笑不得,這都哪跟哪啊!原來這兩個老妖怪果然是老糊塗了。
如此蠢笨的主意,郭玉明卻大聲叫好,回身看了趙連成一眼,瞪着眼睛道:“小趙,你還不走,在這兒等着偷藝?”
趙連成聞聽此言,如逢大赦,連忙收攏黑衣軍士,回奔營寨。一邊走,一邊盤算怎麼跟劉大丈夫說。也不知道上官律和石灘這兩個二貨吃了丹藥什麼時候能出關,萬一打起來……
沈旭之做的禁制,雖然頗爲用心,但在兩個大家面前也算不得什麼。禁制不破,也沒驚動,一道道也不知兩人怎麼就穿行過去。羊皮袍子和謝稚彤吃完飯,便跟在兩人身後,看熱鬧。越到後來,兩人走得越慢。雖然說是慢,也只不過沉思片刻,看這情形兩人只是想穿過,要是破解的話,估計動動手指也就做了。
很快,還不到月上中天,三人一狐便來到沈旭之身後。少年郎正在冥思苦想如何破解禁制,知道身後有人來,自己佈下的禁制沒有反應,也沒有殺氣,估計是謝稚彤或是羊皮袍子,也不在意。
郭玉明和馬傳鳳走到沈旭之身後,見少年郎身前一副禁制,和石壁上刻畫的禁制一般無二,但沈旭之依舊在冥思苦想。兩人在前面看了那麼多沈旭之做的禁制,早都知道沈旭之在想什麼,也不說話,只是凝神看去。
這道禁制由數十個禁制合而爲一,複雜無比。沈旭之在這裡已經做了整整三天才把一個偌大的禁制一點點在心頭拆分,分成幾十個小禁制,正在思考其中的聯繫和到底哪個禁制是最重要的中心禁制。打蛇打七寸,只有找到關鍵點,才能留下自己的氣息,順利破除這禁制。不過想想,當年神殿的長老也就到此爲止,對在這裡要消耗多少時間,少年郎也不在乎,只是全神貫注的去研究就好。至於禁制後面有什麼,少年郎想都沒想過。
不爲財帛美色,只是單純的爲了破而破,少年郎此舉已經隱隱接近於道了。
“左下第四個禁制。”郭玉明到這裡,也有些爲難。這道禁制的難度比前面的禁制高上無數,便要是兩人要破,也得花上大把時間。見沈旭之專心致志的看着禁制,心中瘙癢無比,便出言提示。對於這個點,郭玉明只看了幾眼,知道這裡是一處關鍵,剩下的毫無所知。
“不行。那裡試過了,元氣流轉到那邊消散的厲害,根本沒有生生不息的跡象。”沈旭之聽身後一個陌生的聲音,小白狐狸早已竄上自己的肩膀,知道是院子裡派的陣師來了,也不在意,看都沒看一眼。
“笨蛋,這裡元氣是這麼走的。”郭玉明手指伸到沈旭之刻畫的禁制上,禁制雖然微微放光,卻被郭玉明一力壓制住,手指在左下第四個禁制上盤旋而行。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覺得手指微微一滯,咦了一聲。
“這個禁制外面套着一處埋伏。”馬傳鳳道。郭玉明老臉微紅。隨着馬傳鳳的手指看去,卻聽少年郎說道:“那裡也有問題。這個禁制有一個大問題,就是所有的都似乎有聯繫,卻又似乎沒有聯繫。要破,現在看不難,難的是知道做這個禁制的人想要幹什麼,我怎麼能做出一個這個禁制。”
“不是所有禁制你都能仿製的。”馬傳鳳冷冷的說道。這是第一次,自己親身而至,這少年居然沒有起身致敬,別說起身,就連回頭看一眼也不看。爲此有些不悅。
“嘿嘿。”沈旭之回頭看了馬傳鳳一眼,嘿嘿一笑,露出一嘴白牙。“你看這裡。”沈旭之把自己這幾天的疑問說出來,本着互通有無的態度。但這話聽到郭玉明和馬傳鳳耳中卻不一樣了,像是少年郎故意出題考驗兩人一般。
憋着一口氣,更是有求於人,兩個老妖怪許久沒有這麼用心的品評一道禁制了。
禁制這種東西,個人的烙印十分重,要破解一道禁制或許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要從頭研究,仿製,再到站在這個禁制的肩頭上一層樓,難度大了豈止十倍。就算以郭玉明和馬傳鳳的禁制陣法造詣,面對如此複雜紛繁的一道禁制,也有些頭疼。
兩人不斷相互補充,琴瑟和鳴,兩人對禁制的理解與研究都十分高明,甚至可以說放眼九州大陸,還沒有第三個人到兩人的層次。當然,那隻滄桑到妖的老狐狸不算九州的人。
老兩口加上心心相映,互相之間心裡想什麼,只要一個眼神便能明瞭,少了無數的言語,多了無數的默契。從兩人開始認真的對待,三人面前這道繁複無比的禁制的研究速度飛快。
沈旭之偶爾提出一兩個嶄新的觀點,開始郭玉明和馬傳鳳只是對之嗤之以鼻,但每次事實都證明少年郎找到的問題,有時候蠢笨無比,有時候卻柳暗花明,指出一條寬敞大路。
章節的名字指的是研究東西,忽然想到……今天怎麼思維這麼敏捷,總是忽然想到。不嘮叨了。最後說一句,每次嘮叨,正文都是夠三千字的,大家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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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白首太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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