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爐聚氣散以七千六品晶石的價格成交。沈旭之得到了昊叔的承諾,倒沒覺得什麼。劉大先生卻覺得頗爲遺憾。
但沈旭之沒說買,劉大先生也沒給沈旭之買下來,只是帶着一絲疑惑的看着穩坐釣魚臺的少年郎,揣測着什麼。
一個玉石瓶盛在托盤上,兔女郎單手持着,扭動腰伎給那買家送去。買家拍得聚氣散,也很高興。聚氣散這東西平時也不是很貴重。但萬一趕上一家世家子弟出現了一個天才弟子,聚氣散在這時候便會賣出天價。幸好今天沒遇到這種特殊情況,買家有些慶幸,一時興起,趁兔女郎轉身,順手摸了一下兔女郎彈性驚人的翹臀。順手把一塊價值一萬六品晶石的四品晶石塞進兔女郎手中。
這只是插曲,全場幾乎沒什麼人關注。就是出價沒買到的買家也不是很在意。所有注意全部在下一件拍品。
燈光再次亮起,灰衣老者登臺朗聲說道:“下面一件拍品是雲中劍派的鎮派之寶,當年雲中劍派消亡的時候,鎮派之寶有長虹貫日美名的雲中飛劍卻不知流落何方。這把劍是金屬性,品階已經達到了地級中品。能鑲嵌上一枚土靈珠的話,雲中飛劍便能達到地級上品。其中好處多多,老朽便不獻醜賣乖了,在場的諸位賢人心中已有定數。起拍價五萬六品靈石,每次叫價五千六品靈石。現在開拍!”
早有一名高大,身材健碩的漢子手捧一柄長劍,站在一邊。這次的叫價便要比仿山河社稷圖要熱烈的多,畢竟空間法術作爲一門偏僻的法術修煉的人不多,達到大成能用的人就更少了。而金系法術用的飛劍,能使用的人便多上許多。加上品階要比仿山河社稷圖高一級,起拍價便翻着跟頭上去。
“這把劍是大名鼎鼎的金系飛劍。”劉大先生給沈旭之講解道:“它的特點不在於威力,而是速度。常言道無堅不破,唯快不破。所以,速度就是它最大的優勢。”
“哦。沈旭之仔細打量了一下雲中飛劍,劍長三尺三,劍橋似乎是什麼皮子做的,捧着劍的漢子慢慢輸入一些金系的元力,連帶劍鞘都散發着金石之色,耀眼的光芒比打下來的燈光更奪目。
“劍鞘是東海飛鯊的鯊魚鰭上一寸最韌、金系氣息最濃厚的魚皮製成。這一個劍鞘至少要百多東海飛鯊的鯊魚鰭做原料,還有巧手匠人縫製而成。要說手工,並不比原料便宜多少。單單就這個劍鞘,便三萬晶石不止。”劉大先生解釋道。
“這個劍鞘就堪比那張仿山河社稷圖?”沈旭之奇道。“真是沒事兒閒的。”
“這把劍鞘平日滋潤雲中飛劍的金系氣息,並保證金系氣息不流逝,使飛劍不用或者儘量少用主人的元氣供給滋養。就是這等好處,幾萬靈石還是便宜了。
再說,仿山河社稷圖畢竟是空間法術,會用的人不多。金系、火系法術則是大陸上修煉人多最多的兩個系,高手雲集。需求嘛,也自然要比其他的系高上那麼一些。這也就是仿山河社稷圖品階極高,纔有這樣的起拍價。要是普通的空間法術的裝備法寶,基本上都要比同階的金系火系法寶低上一半的價錢。”劉大先生點評着,絲絲入扣,沒有誇大也沒有貶低,只是中性的敘述着,讓沈旭之清楚明白。
“這樣啊。那我修的木系法術法寶是不是也不貴?”沈旭之惦念的是自己能用的。
“當然。尤其是木系裡面的毒法法寶,價錢是最低的。因爲會的人少嘛。”劉大先生笑呵呵的看着沈旭之,見少年郎開心,便繼續說道:“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這木系毒法有關的法寶,是所有法寶裡面最少的。至少這麼多年,我在這拍賣行裡只見過一個藤杖。”
“……”消息一好一壞,沈旭之先被調動起情緒,又當頭一棍,打的有些喪氣。又不好和劉大先生隨便,轉頭看着那把雲中飛劍,問道:“你估計這把雲中飛劍能賣多少晶石?”
“這把雲中飛劍,要是我買,應該價值二十萬晶石以上。估計也就這個數了不會超過三十萬晶石,再多,出得起價錢的人便不多了。況且,出得起價錢,也就不稀罕這雲中飛劍了。”劉大先生品評着這把雲中飛劍。
“哦。”看着場內的局面,沈旭之對劉大先生的定價沒有懷疑。要是真的這點事兒還定不準的話,劉大先生這些年的歲數估計都活在狗身上了。
依舊是三十五號包廂,頻繁的舉牌。盛氣凌人的摸樣,不管是誰舉牌,三十五號包廂都不肯稍讓。價錢很快便飆升到十五萬晶石。
舉牌的人終於漸漸少了,兩三家都是志在必得,但到了十八萬晶石後,也就剩下三十五號包廂和另外一個散戶在舉牌。那下面散席中的買家也不是善類,對三十五號包廂不肯稍讓。這人並不是從最開始起價便拍,而是在十二萬晶石的時候開始加入。本來大家都以爲只是舉一兩次牌,意思一下,卻沒想到不管三十五號包廂怎麼提價,都不動聲色的壓上去。轉眼間,雲中飛劍的價錢已經飆升到二十六萬晶石。
三十五號包廂似乎也在猶豫花這麼大價錢到底值得不值得,舉牌也變得猶豫了。每次加價之後,三十五號包廂都等到灰衣老者倒數到最後的時候纔再次舉牌。
劉大先生只是靜靜的看着,似乎在看一場人間百態,品着紅紫色的普洱茶,悠閒而自在。
正如劉大先生所說,雲中飛劍最後競價到了二十八萬五千晶石,座下的散席果斷的放棄了繼續競價,這眼光倒和劉大先生有一比,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財力不夠的緣故。羊皮袍子嫌棄沈旭之肩膀上視野不好,直接蹲在窗口,向下東張西望,看的好不開心。
就在灰衣老者倒數到三的時候,劉大先生草草寫了一行數字,舉起了自己的牌子。灰衣老者有些興奮的喊道,三十八號買家,三十二萬晶石!
三十二萬,直接超了三萬五的晶石。在最後大家都已經筋疲力竭的時候,還要這麼一口價喊出來,全場一邊寂靜。三十八號,那不是樓上的包間嗎?那裡可不是有錢就能去的。看着兩家貴人直接頂上,衆人也存了看熱鬧的心,都轉過頭直接看着三十五號包房,看那面有什麼舉動。
“大先生?”沈旭之不解,也是被三十二萬晶石,上百萬兩銀子震得心神不寧。
劉大先生向沈旭之擺了擺手,示意少年郎略等,不要說話。翹起二郎腿,一下下虛點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衆人目光交結三十五號包廂,等待着豪客的反應,也都在等着看三十五號包廂的買家出醜。這麼豪爽的貴人會因爲一點晶石而甘居人下?這把雲中飛劍已經被叫到一個超出本身價值的價格,就是再有晶石也不是這麼花的吧。
買家們都是大有身份的人,不是世家子弟就是富甲豪商,要麼便是官家子弟,但此刻見到這般場景,也都大感興趣。
啪~~~~~~一隻茶盞從三十五號包廂的窗口扔了下來,直接砸在一盞已經熄滅的油燈外罩上,摔得粉碎。
牌子舉了起來,三十五萬!!
劉大先生聳了聳肩,看了看少年郎,解釋道:“就是試探一下那面買家的反應,你幹嘛那麼看着我?”
“太突然,太刺激了!”沈旭之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用手捂着心臟,說道。
“屁大點事兒。就是看看哪家的小子這麼不懂事兒而已。”劉大先生說道。
“看出來了?”沈旭之有點懷疑劉大先生的說法,這般天馬行空的想法做派,根本就不像是陰沉冷峻的天樞院大先生的做派嘛。
“嘿嘿。”劉大先生沒回答沈旭之的話,只是在窗櫺上摘下羊皮袍子,放在腿邊輕輕撫摸着。羊皮袍子有些抗拒,想要跑走,身邊卻像是被一層看不見的樊籠桎梏着,不能動分毫。
沈旭之見劉大先生不說話,也不繼續追問,把椅子往前拉了拉,湊近窗口,看的更仔細一些。
見三十八號只舉牌一次,便沒了動靜,灰衣老者等了等,想看清楚三十八號是否還要舉牌,沉寂的漫長的幾秒鐘,讓人窒息的氣氛中,一張椅子從三十五號包廂扔了下來,直接砸在臺上。咣的一聲,嚇了灰衣老者一跳。看那樣子,椅子不是砸向灰衣老者,只是代表着一種憤怒而催促的情緒。老者尷尬的咳了兩聲,便開始倒數。
三十八號依舊沒有舉牌,這種奇怪的舉動在常年掌控拍賣的灰衣老者眼裡雖然不是很常見,但也不是不能想象的事情,只是一張從天而降的椅子,讓灰衣老者有些憤怒。知道那人的身份,灰衣老者無可奈何的宣佈,雲中飛劍花落三十五號。
場內些許的躁動。三十八號買家奇怪的舉動所有人都不理解,不知道這一次離奇的舉牌到底意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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