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菱昔又一次不吃不喝的坐在椅子上,整整七天過去了。白菱昔完全沒有任何的情感流露,沒有哭也沒有說什麼。
華曦死的時候,連屍體都沒有留下。由於所有的人都是因爲打破陳規輪迴過來的,所有的人靈魂都不會再回到輪迴中。意思就是,所有的人如果死了,就將永遠的死去了,再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白菱昔似乎已經凍結了一般,冷峻修一直在白菱昔的房門前守着,卻感覺不到她的呼吸,也感覺不到她的心跳。所有的人現在更加的擔心白菱昔,當然除了陌桑。
“放我進去!”吼叫聲充斥在冷峻修的耳朵裡:“你給我讓開!我要見白菱昔!”
“她現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冷峻修冷冷的說道。
陌桑狠狠地甩了冷峻修一個耳光:“你給我滾開!”也不懼畏冷峻修現在一副要殺人的表情,直衝進內室。陌桑進到內室的時候,屬實也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白菱昔這幅模樣,七天的不吃不喝不休息,即使是有着神一般的精神力,但肉體依舊還是扛不住的,眼眶紅紅的,頭髮也散亂的到處都是。白菱昔整個人都是蜷縮在扶椅上的。
“他那麼的信任你,爲什麼要殺了他?”陌桑的語氣不由得放緩了些,但依舊充斥着質問味道。白菱昔沉默,準確的說,她現在什麼也聽不到,也什麼都不想聽到。
“別給我裝傻!你爲什麼要殺了他?”陌桑被白菱昔的舉動激怒了,一個飛步衝到白菱昔的面前,迅速的掏出腰帶上的匕首抵在白菱昔蒼白的脖子上。
令陌桑有些疑惑的是冷峻修並沒有進來,不由得放大了膽子,繼續逼問:“你倒是說話啊!”
白菱昔滿帶血絲的眼球狠狠的盯了陌桑一眼。陌桑與那血眼對視的一剎那不由的感覺渾身的血液全部都倒流了一樣,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嘶啞的聲音從白菱昔的嘴裡扯了出來:“既然你那麼喜歡他,那就陪他一起去吧......”白菱昔沒有做多餘的動作,只是匕首簡簡單單的劃過陌桑的脖子,陌桑在死前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瞪着大大的眼睛。可惜從此以後,這雙眼睛再無光亮可言了。
“俊修,”白菱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幫我處理好。”慢慢的走到門口:“我等不到那傢伙開口了。”白菱昔的話語平淡,十分的平淡。但話中又露出鋒芒的殺意。
白菱昔在廳外渡着步子,雖然依舊一身的狼狽,但和七天之前已經完全不同了。冷峻修回到白菱昔的面前:“已經處理好了,陌風那裡也已經說了。”
白菱昔看着手中被自己折斷的百合花,淡淡的說道:“我們都是一羣可憐人啊......”白菱昔把手中的百合花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撕了下來:“總是認爲有些人會一直在你的身邊,可是總是不斷的有人死去,欺騙,背叛......”最後,白菱昔把花蕊狠狠地抽出,摔在了地上:“一切不過都是幻影罷了,就像他一樣......”
冷峻修不理解白菱昔口中的他究竟是哪一個,但又不能夠問,也就一臉平靜的陪在白菱昔的身邊,沒有出什麼聲響。
“俊修,玄宗派有多少弟子?”白菱昔問道。
冷峻修平靜的說道:“內圍弟子三百七十二人,外圍弟子四千八百人。”
“去通知劍圓,讓他把玄宗派的弟子們都派出來,我要強攻魔界。”
冷峻修聽到這句話,平靜的臉上終於無法在平靜了,但沒有反抗。他很理解白菱昔現在的心情,並且,這一天早就應該到了。冷峻修默默地退了出去,暗暗的想到。
靜靜地房間裡又只剩下了白菱昔了。在這樣的靜謐之處,莫名的恐懼又攀上了白菱昔的心頭。
“修羅,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白菱昔心中暗想道。
又一夜過去,白菱昔又是一夜未睡。
“菱昔。”沐風走了進來:“我進來了。”沐風剛一進門就看到了蜷縮着坐在椅子上的白菱昔,嚇了一跳。本以爲當冷峻修來告知他和陌風,陌桑已死的消息的時候,白菱昔已經恢復了,可沒想到竟然還是這副模樣。
心疼的靠近白菱昔,淡淡的說道:“不要拿自己開玩笑,難道華曦對你來講這樣的重要嗎?對於我們這了人來說,情感,不是致命的東西嗎?”
“你是在嫉妒嗎?”白菱昔睜開眼睛,雖然一夜未睡,但今天的白菱昔看起來明顯的比前幾次沐風來的時候要好的多的多。“我只是覺得對不住華曦。他的死是我直接導致的,雖然有一部分是因爲那個人。”
“那個人?哪個?”沐風皺着眉頭問道。無論如何自己和華曦都是幾百年的好友,即使在某種意義上是死敵,他依舊還是像爲華曦報仇,當然對象不可能是白菱昔。
“那個人是你現在還不能觸及到的領域中的人。我也僅僅只有觀望的份。不過,他似乎也已經元氣大傷,原因......也僅僅是我的猜測,雖然很難證實。”白菱昔淡淡的說着,一邊從椅子上下來了。
“告訴陌風和淵寧安,我們今天要離開了。”
“這麼倉促?”沐風吃驚地問道。
“難道你還想要在這裡養老嗎?”白菱昔瞪了他一眼,然後徑直走出門外:“讓他們準備好,我去道個別。”
沐風笑了笑:“道別?是捨不得走吧。”突然間在耳邊冒出一個聲音:“管好你的嘴。”讓沐風笑也笑不出來了,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白菱昔走了幾步,見沐風已經離開了以後才慢慢地說道:“滾出來,我討厭被人監視的感覺,尤其是一個連隱藏自己都不會的人。”
墨羽仙尷尬的走了出來:“被你發現了嗎?”墨羽仙慢吞吞的來到了白菱昔的身後:“我只是......好吧,是不是每一次你都知道?”
“沒錯,你的隱藏還不如正大光明的出現。”白菱昔冷冷的說道:“我們在貴府上已經打擾了很多天了,今天就會離開了。”
“今天?”墨羽仙吃驚的說道。
“沒錯。告辭。”白菱昔沒有理會墨羽仙,準備往回走。暮的,墨羽仙抓住白菱昔的胳膊:“你上次說......你記得我的名字?”
“只不過你長得很像一個故人罷了。”白菱昔掙開墨羽仙的手,冷冷的說道:“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