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又過了八天………
臨桂縣城所在
雲風客棧二樓夏字號房內,燕紅雪隨意披了身素色外衫!
僅靠着桌上一根小小臘燭照亮周邊,左手撐着頭,右手及指無聊似的隨意翻動桌面上的書頁,對裡頭寫得分外看不進去。
軀殼猶在心卻不知飛到何方,自然沒有精神?
時間悄然過去。
一夜無眠!
燕紅雪耐在牀上沒有起來,眼睛又幹又澀十分難受,將將閉上眼準備養養神?
“咿呀!” 門輕輕從外頭被來人打開,一股淡雅花香順風吹進房裡。
周沉玉渾身上下除了臉色白得嚇人之外,倒看不出半點疲乏架式,彷彿熬了半夜並非他一樣?
光線暗下門隨即合攏,感應到他坐在牀沿一隻柔嫩的手緩緩覆到牀上閉目養神的燕紅雪臉頰?
由上往下游移了會,意猶未盡捏了捏充血似的白晰肌膚!
許久纔開口道:“昨晚我沒回來紅雪你失眠了。”
“哪有,你不在本幫睡得可好了!”
燕紅雪睜開眼睛便對上週沉玉一雙能識破人心的深紅眼曈。
不知不覺中深深被它牽引的力量而聚集全部心神自己是否心虛,是不是外人說的口不對心心裡想到的,一旦進了嘴又吐出來十有八九不是剛纔所想?
周沉玉不再逗弄他,深紅眼瞳慢慢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燕紅雪長舒口氣真差點在那雙紅曈對視下,心緊張到沒跳出胸腔。
有形地壓迫力正一點點消失,禁棝的軀體總算得以解放!
也不再繼續臥牀?
燕紅雪忘了方纔那個小小的插曲,有心酸他道;“看出某人昨晚比本幫還要累些,有傷再身還強行提升內息,是嫌還不入魔?”
周沉玉自然聽出哪是關心的話語及醋氣十足的酸話,利用半晚功夫收穫的確不小,以前用不出的瞼瞳術,現在可以隨心運用,如果用在活人身上效果只會更好,有機會逮個活人試試。
接話道:“紅雪就是那束光芒可以驅散世間的黑暗,照亮那些誤入歧途的人們得以解脫。”
燕紅雪聽得好笑不以,半信半疑道;“本幫真有你說得那麼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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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屬實,紅雪在我心裡就是那束當之無愧的光芒。”
唯恐他不信,周沉玉還親吻對方好幾下!
直親的燕紅雪臉上水漬漬的卓實受不了他,有時還在想這麼喜歡親人,是不是屬狗的,只有那種可愛的動物才愛粘着人類,怎麼他也有這壞習慣?
想歸想話可不會這麼說,當下止住了他得動作,隨口一說道;“咱們在臨桂呆了快八天,明天就上路吧?”
原打算趁這些天帶他去周邊好好走走看看的,哪知計劃雖好,變故是一個接一個,自然就擱淺下來,等到今天,卻發現已經達成不了!
周沉玉聽燕紅雪剛纔說的話,心有不甘理智佔了上風,只好點頭同意。
看他都同意明天上路,燕紅雪自然沒什麼好做準備的,便也欣然笑起?
就連守在門外的焚凡聽進去的話,心裡更是暗暗鬆口氣,感謝對方說岀他不敢提起的事,其實早該走了!
只是??
分壇哪邊該賞的賞,升的升,安置亡者家眷已經落實到位,發下來的撫卹金統統交給他們親人手中?
照以往規矩怎麼也要派人送往總堂,找堂主或副堂查閱,之後就是犒賞有功人員的事?
周沉玉在這辦下來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基本上是辦妥了。
利用昨晚的時間處理了些分壇主呈上來的簡報,有些超越了權限,鶴邵辛無法一一給出迴應。
正發愁呢!
沒想周沉玉來了,省了他往返總堂的時間正好用此機會呈上來,由他處理?
這樣外人再有想頭冒然潑髒水行爲,只怕他要深思才行。
處理完簡報時間算早又趁此見過楓林莊舊衆,鶴邵辛在旁邊一個勁說他們幾個的好話,其意周沉玉懂得,象樣的問了他們幾個問題,得到想要的,便也給分壇主這個面子留下他們。
至於鶴壇主如何用他們,一切就看他的眼光夠不夠好!
天色放亮不久,周沉玉惦記着客棧裡的人見分壇沒其它事情,告別了鶴邵辛他們匆忙離開那兒。
不料焚凡和齊五也跟着一塊出來,鶴邵辛、簫尚青及副手們,新近提拔上來的楓林莊那數十號人呼啦啦齊齊跟在他們身後,默默相送到大街入口處,便止步?
靜寞地時刻!總是很快被某個聲音或者事情所擾,臂如:清晨肚子空空的響起咕嚕嚕抗議聲,齊五捂着餓癟的肚子臉上浮現起一抹尷尬地笑意。
焚凡無奈的搖頭,想到大早上誰也沒顧上填肚子,這會不餓纔怪!
當下指了下自己,又看向面前緊閉的房門,又一指樓外頭,意思是說你在這守着,他去外頭弄些吃得過來!
無聲的一套手語下來,齊五沒有看明白其中意思,不好瞎猜。
猛然間瞅着他要走剛要上去攔下?
一陣沉重腳步噠噠踩在樓梯上,正朝二樓緩緩靠近,終於。
焚凡又一次與那個夥計碰頭同樣提着兩個食盒,周沉玉先前在櫃檯留下不少銀子,三餐幾乎概括在內,金膳樓的夥計有時會親自送來,大多數還是麻煩客棧夥計跑跑腿?
畢竟!放着二樓兩個財神不盡心伺候周全,誰會再給你打賞,恐怕,許久之後都不會遇到這種出手大方的客人了。
齊五盯着樓道口那人的背影,只見他兩手伸了出去不知搞什麼,慢慢回過身來原本空空的手中各自提了兩個一樣的食盒,快步走了過來。
燕紅雪無精打采地奈在牀上,疲乏的打個哈欠,一副沒睡飽得樣子,肩頭遭周沉玉拍了下,柔聲道;“先起牀吃些東西,再睡不遲?”
“不要!”
說完燕紅雪一個翻身往內側躺着不動彈,沒一會響起了呼嚕聲。
周沉玉洗漱完了後走岀,見到燕紅雪背對着自己睡得正熟,一聲僅接一聲的呼嚕是不會騙人?
似乎昨晩他真沒閤眼,以至於困成這個樣子連早點都不願起牀吃!
睡吧!!
聞着空氣中飄上來的各種氣味齊五竟從中分辯岀食物得誘人香氣,忍不住喉結滾動嚥下口唾沫。
眼巴巴望着對面緊閉地房門,等待是折磨人的酷刑,半點不比肉身得來的弱,但現在…
水紅色氣流攏在周身所過之處浮塵不沾,本來閉上的門,也在這刻隨之而開!
飄出一股淡雅花香衝散了繚繞於外的氣味。
周沉玉的現身!
焚凡與齊五畢恭畢敬地各自站在兩側,低頭以示敬重?
周沉玉落坐後並沒動筷子反而瞧了下後側齊五,極爲感興趣地打量着,心裡默默吐槽!
明明餓得前胸貼後背又給自己找套子戴上,以爲人人都是翻版焚凡,餓不死也渴不着。
便也一笑說:“在外隨意,坐吧。”
焚凡和齊五默然無語地低頭坐在對面,對桌上的清粥小菜,提不起勁更是沒一個動筷子的。
“清粥配素菜看起來真是提不起食慾,也罷!”周沉玉做勢就要起身,返回房裡陪着燕紅雪。
反正沒胃口?
忍到極限的齊五動作快速的執筷端起溫熱的粥,扒拉幾口,連半絲粥的味道都沒嚐出便以下肚。
周沉玉又盯着焚凡看,以往他都戴了副軟膠面罩弄得他想一睹真容,也無緣所見,久了就沒那麼想了!
這會看你怎麼辦。
焚凡似乎早有準備,伸手揭下軟膠面罩放在一旁,露出來的膚色偏黯黃?
不用看又是薄薄面皮貼着。
周沉玉慢條斯理地執着一柄小巧銀勺,舀了勺粥吹了吹!
正要入口,突聽填飽肚子靠椅背歇着的齊五環視四周一圈後問道;“燕幫主不在嗎”
焚凡接着話,先是奇怪的往微倘開門內望去,不見燕紅雪從中岀來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就象房裡一直沒人似的。
反問齊五道;“你對燕幫主很熟悉嗎,好好的怎麼問起這個”
“隨便問問”齊五說着又將飄乎目光不由地落在樓下,打這經過的五旬老婦身上,發現她揹着個挺大青布包袱裡頭圓鼓鼓的,應該放了不少東西?
但看走路得姿勢異常地輕鬆,絲毫沒有揹負重物應有的疲累!
還很有精神的四處亂看,半點不象要急於趕路的樣子。
所以說她不象個上了年歲的老婦,誰家老太太出遠門身邊沒人跟着,越發警覺地目光牢牢追隨着那個古怪的老婦,直到她徑直入了雲風所在的長巷!
“發現熟人堂主我下去打個招呼!”
齊五有意想跟上去瞧瞧順便探下長巷通往何地,丟下莫名的話語就要起來。
焚凡正準備把腿讓到一側空出路來,對於齊五的話他打從心底起了疑,這臨桂城他們頭次來,別說熟人就是滿大街一張張陌生面孔,能叫出姓名也是希奇!
還熟人…
周沉玉赫然出聲,說得話無疑將齊五站起的身子又默默坐下去。
幽幽說着;“以其涉險被發現,不妨譴派兩個隱衛探探情形!”
不名底細的老婦人突然現身再此,好巧不巧被自己盯上,又深覺她古里古怪的,十分讓人感到她可疑!
現在這麼冒然追上去,誰又預料她會耍岀何花招,聽堂主得先探底後行動。
齊五興奮的雙眼放光,同時雙手合拳,弄得手指骨結咔咔作響,全身上下充滿幹勁,悠然接話:“手下這就譴人去”
“不必麻煩已經去了,等着!”
話罷!周沉玉已經進了房裡。
齊五完全想不出話裡藏着的信息,但直覺告訴他們,堂主能說岀表明有所準備,現下就靜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