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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又是兩天後
燕紅雪一大早打來清水重複着先前那些事情,完後看着他乾乾淨淨的,心裡很有滿足感。
直到下午才見那個沉睡十一二天的人,抖動着長長的眼睫毛過了幾分鐘,便緩緩睜開了眼睛,依舊是那一雙泛着血色的紅眸,並沒有因沉睡的關係,有所褪卻,反而…
大概是睡得過長的原因,醒來後的反應便是揉起發僵的手臂,頭腦依舊處於空窗期,只記得斷續的幾個零零碎碎片段。
之後也就想不起來雖然不是失憶,純粹是懶得去想!
睡得整個頭都快裂開身子更是躺得難受,撐着牀半支起身子靠在牀後的木板上,此時得屋裡只有他一人,正好沒人打擾!
趁着這安靜的時刻,不知不覺中又閉上雙眼。
靠了沒一會頭開始隱隱作痛,生性堅韌的他並沒當一回事,純粹換個式子讓自己更舒服!
睡了多少天沉睡將醒的周沉玉並不知道,只清楚做了個很長很怪異的夢。
現實中把夢當真的無疑是愚不可及…
出去放風時燕紅雪邀走凌霜又囑咐霍來天代他上西屋瞧瞧,不怕有情況就怕屋裡沒人照看…
但凡有機會守在那人身邊,霍來天自然求之不得,照看得自當比別人要盡心盡責!
不爲別得…
推開半掩地木門,撲面而來的則是一股柔和淡雅花香,霍來天對這香氣並不陌生,就象對它的主人一樣讓他心生親切與仰慕?
當霍來天無意間往牀的方向瞥了眼,僅這一眼便勾走他的魂他的魄,足足愣了七八分鐘,方纔回過神來。
興奮的撲過去道;堂主您何時醒的怎麼也不叫個人進來!”
那個高興的樣子簡直比自家兒女來到身邊,還要讓他激動不已!!
周沉玉始終是在閒目養神對充入耳的一番殷切關懷,未做出任何的迴應?
霍來天似乎一點也不介意來自於他的冷淡,獨自高興好半天…
笑着笑着霍來天一拍自己的頭道,“屬下光顧着高興忘記了老堂主他們,這就告訴他們去,堂主稍候馬上來?”
說完這話…霍來天離開屋子往外走。
霍來天前腳岀門周沉玉後腳便緩緩睜開了泛着血色的雙眼,在這雙眼睛裡找不到半點人應有的喜怒哀怨愁與苦等等複雜的情緒,只有淡漠與疏離?
霍來天處在耳邊說的話他是有意識的,偏偏那會在練功沒法迴應,只能充耳不聞,經他一打攪功是練不成了,頭反而開始隱隱作痛,痛尚能忍耐。
右手也跟着湊熱鬧!!
這便令周沉玉感到無語…
沒在繼續靠着木板,雙膝往內撐起身上蓋着的薄被,手卻撐着頭面向牀內側,看了一會便覺得無聊,只能又一次的閉目養神?
將將合上眼還沒享受這清靜時刻…
門口的半扇門被聞迅而來的蘇三千用力推開,來的還有蘇氏周鳳海及淩氏兄弟、周氏兄弟,安慶緒等一干人聽到這個好消息後,紛紛上門探視。
未等他的父母說些什麼的時候,身爲舅舅的蘇三千有話說了,衝到牀旁就是頓霹頭蓋臉的臭罵:“好意思嗎連累這麼多爲你一人擔驚受怕夜夜難安。”
罵到這兒以爲周沉玉會回頭看他們或者岀聲,結果竟是無動於衷…
蘇三千瞭解外甥的性情即便再罵下去,他也不會出言頂撞自己的,只能是溫水澆鴨拿眼前這人沒絲毫辦法!
身爲周沉玉死黨的淩氏兄弟象受了蘇三千話的鼓動因而站出來,立在客觀的角度去理解蘇三千所說的話,容易曲解意思的人以爲是他們衣不解帶的不分白天黑夜的照料了十一二天之久。
弄不好會讓人覺得周沉玉就是個薄情忘恩的人。
好在大夥兒眼不瞎清楚是誰不分白天黑夜守在西屋,如今正主尚且不在場,蘇三千這話就不對了!
凌劍道;舅老爺咱們這些弟兄可什麼也沒做,千萬別啥事推給我們,你是看見的是誰衣不解帶照料堂主的,是燕幫主。”話罷!果然引起底下一番共鳴,衆人眼又不瞎自然不會爭這份功勞。
它是屬於燕紅雪的…
蘇三千被凌劍當衆唰!了面子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一時有些尷尬。
衆人吵吵嚷嚷了一陣,聽着心煩蘇氏看着挑事起飛的蘇三千站在哪兒,不打算平息衆人的怒氣,氣得咬牙切齒!
周鳳海覺得他們這樣有失體統,便三言兩語的讓凌劍帶周氏兄弟等人先回去。
留下他們一家人在屋內?
他們方纔說了些什麼引起那麼大的民憤,周沉玉是半句沒聽進去,自然懶得應付!
見他們走後蘇氏氣鼓鼓的伸手揪着比她高半個頭的蘇三千開口數落道;“剛纔不是俐牙利齒的很嘛,怎麼就平息不了你挑起來的事端!今後凡事說話過腦?”拋下話頭蘇氏換了副慈母的面孔坐在了周沉玉面前,明明知道他不會有所迴應,但還是要說的。
蘇氏生怕吵到剛剛醒來的人故而面帶微笑,聲音也是往輕了的說,同時手不閒着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梳理着他那垂在面前的火紅長髮,語氣疼昔了道;玉兒爲娘知道你並沒睡着,眼下就你父親和舅舅在,沒外人了,別甚麼都擱心裡頭在不影響正事爲前提,可以跟爲娘說說?”
蘇三千在一旁看到這對母子,真是打心眼覺得憋屈,偏偏又不好調解,只得坐在桌前唉聲嘆氣…
周鳳海有些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滿是無奈的開了口;妳那兒子裝聾呢?就是不願理睬還叭叭涎在這說,還不如省些勁?”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因而招呼起坐那兒的蘇三千岀去透透氣!
真是什麼事呀這…
周沉玉沒有迴應蘇氏也沒往心裡去,依舊是自說自話了一陣,最後才道;睡了這麼長玉兒應是餓了吧,等着爲娘熬鍋補氣血的蓮子粥你吃!”
說着便起了身中間還扭頭看了盤亙在牀上沒動靜得人,終是把滿滿的憂心與哀愁化爲這聲幽幽的嘆息!
燕紅雪採了大把周沉玉喜歡的藍鶯花,歡歡喜喜的捧着,凌霜自然不是空手回來的,而是順便在山溪裡釣上兩條巴掌大小的鯽魚,打算晚上拿進廚房燉鍋鮮魚湯喝?
便沒選擇將它放生!
等他們回到山上的寺門口,周邊有很多人在哪活動,燕紅雪怎麼看都覺得他們怪怪的,其中就包括凌劍。
這兩刻鐘自己不在寺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氣氛爲何如此的與先前不同!
腦子想不通的燕紅雪選擇當做何事沒有…
捧着五彩十色的藍鶯花高高興興進了屋裡,一眼相中香案那隻綠色的倘口花瓶,並且一枝枝插在了瓶裡…
屋裡立時又多了一種清幽的香味。
抱着瓶子來到二人睡覺的牀前,想着那人醒來後的第一眼看到這花時,該是多麼開心?
只要他喜歡…
放下後才覺得花瓶配藍鶯花實在是好的無可挑剔!
欣賞自己的傑作真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擱這就對了。
完後方才往牀上看了眼,就見周沉玉背對着自己以手撐頭,沉默着不作聲?
燕紅雪抑制住自己激動情緒慢慢挪到牀邊,控制不住突突亂跳的心,眼睛所見仿如水中倒影,眨眼便沒了!!
高興的連話都說不溜俐;“玉…玉言你,見到你醒來實在太好啦。”
他眼中的人並未極時迴應,純以爲聲音太小了沒聽清,便又重複的問候一遍!
直到第二次的沉默面對,燕紅雪算是回過味來只要每日睜開眼看上對方一眼便很好,不說話就不說話,很是大度的陪伴着他?
直到…
華婧端着一鍋香氣撲鼻的蓮子粥進了敞開着屋裡,輕輕擱在桌子上放齊一副碗勺,輕啓朱脣;“夫人親自熬煮的蓮子粥,少主再沒胃口也要吃點!”
“姑娘這有我呢,妳有事就先忙去”三兩下打發了來人,舀了滿滿一碗的粥送到牀邊,準備餵給他吃?
燕紅雪見他不肯轉過身來採取軟磨硬泡外加誘哄的方法,只爲逼着嘗那麼一小口,不枉他苦心費舌?
誰在說話…”被頭疼折磨的周沉玉不得不提起精神用來應付迴盪在耳畔那個聲音的主人,哪怕燕紅雪心裡素質過硬神經再大條,也受不了這雙冷清清的紅眸直勾勾的盯着看,沒有一絲的熱度如同他身上冷冰冰的,讓人不敢直視!
燕紅雪廢勁的嚥下口唾沫,飛快的移開與周沉玉相交的目光。
搖搖頭周沉玉沒有打算要說些什麼感謝對方這些天來不眠不休的盡心照顧!
手上的粥碗慢慢冷卻燕紅雪不由得嘆氣;等何時有胃口了就吃我不逼你!休息吧我在外面有事就出聲?”
說完這話起身離開牀側,把涼了的粥重新倒入砂鍋內,一步三回頭的頻頻往牀哪兒看去?
沒有瞅到那人身影終是帶着一抹失望的情緒走岀來,霍來天周氏兄弟先前的那些人一個沒少全安安靜靜聚集在了門口,隨即攔下燕紅雪通往前房的道路,週一急不可耐地向燕紅雪打聽問:“堂主現在是何情況!燕幫主!”
燕紅雪默默看了他們一眼,嘆氣般的搖搖頭終究什麼也說不出。
霍來天沒有追上去,因爲他知道就算打聽到似乎也幫不上忙,反而越弄越亂,到不如讓事情順其自然下去。
哪怕答案留存於各自心底到底是不甘心,安慶緒到是對這個不算答覆甚過答覆的問題坦然接受,但凡人總歸是不完美的!
很快一幫人散的散回屋的回屋出門的岀門,沒有人願意留守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