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水居坐落於緋雲閣後院,相連着一條曲徑通幽的獨立居所,不同於前方的人聲鼎沸,混雜着胭脂香,這無疑於又是另一個不同的地方。
院中一間大房,透過半開的門往內看去,兩個身形高大,一身剪裁合體的青衣,一頭烏黑長髮以錦帶束着。
其中一人以手抌着頭,半個身子俯趴在圓木桌上,另一隻手,轉動桌上紋有荷花圖案的瓷杯,;‘完了!幫主一來,準扒咱們的皮不可?’
“呵呵…扒皮不止於,頂多將咱們譴回縉雲山”
提到縉雲山,俯趴在桌上的人,本就渾身沒勁,現在更沒勁了,端正的臉上乏過一抹悽苦,低沉的嗓音蘊含着一絲不滿;‘誰讓你非看上綠鶯,這妮子脾氣也倔不是不知道,可你倒好有氣朝誰撤不好,揍了老鴇!好好得前程似錦,也被那拳給揍沒了?’
“怪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也不知是誰說綠鶯比之城西珍珠館商影要漂亮、溫順,結果呢!現倒打一耙,將責任推我一人身上!”桌對面的人,越說越氣,自從被綠鶯拒絕,他就窩着火,其實也就是帶她出門遊玩,誰知她直言身體不適不去,兩人本身炮仗脾氣一點即着,話趕話,就弄得不可收拾,老鴇不參與還好,一參與更不好收場,結果……
‘砰!’一聲脆響,瓷杯被他摔成粉碎,後者氣呼呼起身就走,門也被重重帶上。
這天陰沉得似如青衣人的心情,轉出榭水居後門,一條簡陋的巷子,兩側整齊錯落着青磚綠瓦的私人宅院,精緻的宅院壤金鐵包裹的紅楠木門,猶爲富貴!
嗅着巷子通風處,飄來一股濃香,深深吸引臺階上的青衣人往香味傳來的方向而去,
腳下的巷子越走越窄,之後僅容一人側身而過,過後又視野開闊,原來不自覺中,己經到香味的源頭,面前這偏街,零亂的幾戶大小商家,掛出的招牌,污黑蝕黃殘缺辨不出的字體,隨風拂動,顯得幾分了無生機,坑窪不平的石板被上下行人走動帶來的磨擦,而越發光滑,街面不寬,卻被幾個商家在門口搭着棚子,擺着一兩張桌子和凳子!
迫得附近的人,只能穿棚而過!
也是因爲他們這幾家小食鋪不是挨在一起,路佔得不寬,纔沒引起民意,加之,小食味道好,附近的人也愛閒暇之餘帶着三兩好友,在這喝幾杯,談天說地,打發無聊時光!
有了這些人光顧,生意自然不好也不壞,勉強爲持。
有僻靜的街向酒肆,就少不了江湖人聚集,這也不例外!
青衣人進了一家不大卻寬闊的鄰街酒肆,門口豎着一方小小三角巾招牌,上寫着大大‘酒’,又見裡面燭光暗淡,影影綽綽,看出有不少人在,身爲江湖人,他應該進去,聽聽他們說什麼,不能人不在江湖,連耳目也堵塞,瞭解下最新消息?
抱着這個念頭,走進門,清楚看見,的確有不少食客在坐,他們也沒因青衣人的光顧,而引起他們的過多關注,依舊與身邊好友,抵桌而談。
一時之間,人聲喧譁,所說,不過一些日常的雞毛蒜皮,實不值一提,青衣人看出他們穿着打扮,不象江湖人,因而不在意!
徑自問掌櫃要一壺酒,一盤油炸花生、香辣毛豆、滷豆乾,等等!因爲一個人,點多了浪費。
酒菜上齊,開始自斟自飲起來,酒是烈酒,一杯下肚,灼燒感從胃部升騰上來,染紅了臉龐,花生炸的清香而酥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伴隨着陰沉的心情也開朗起來!
任他是福是禍
是貶,也是明天之後得事?
天漸漸暗沉,諾大一條街,寂靜的攏罩在夜幕下,只有街邊,茶樓、戲館、糧鋪、當鋪等高高的門檐上掛着粉紅的燈籠,籠中的燭火,象一條燈龍,綿延伸到漆黑的西城門下。
相比較北城門人多熱鬧,這偏了些,行人也是三三兩兩,結伴同去!
酒肆之中,燈火通明,人還是那些人,酒喝了好幾壺,菜卻絲毫沒動!
青衣人就是青宇四俠之一的冷判官一宇,冷判官!武器就是一枝判官筆嘍!其實,他一直使的是暗器,跟判官筆毛關係沒有!
暗器是什麼?也沒固定的,有什麼就使用什麼?
一宇佔據一張桌子,至始置終就他一人?
這時,漆黑的巷子口走來兩男一女,
左邊一黑衣人,身段高而修長,有一管筆直挺起的鼻子,脣上蓄鬍,發濃須密,一對時不時眯成兩道細縫的眼晴,透露出內心冷酷無情的本質。
身後卻揹着把用布纏緊的長劍!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清絕劍主’聶冷心,背得也是成名兵刃,‘冷情’
在他身邊,白衣男子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兩道劍眉下卻是一對狹長的桃花眼,充滿多情,讓人不小就會論陷,高挺的鼻子,薄厚適中脣角,這時對着身邊女人,則少有的一絲柔和笑意!
他就是楓林莊,‘葉秋揚’
最後一個女人,花影娘!
這三人搞在一起,不過是爲了顆珠子‘。
‘寒冰珠’
也是討好同一個女人!
寒冰珠不光能將人冰封,不知聽誰說,它隱藏着一枚稀有的珍寶,只有得到它,暗殺堂非找機會,一探不可……
按說,玄水門地處富饒的江南,什麼稀世珍寶沒有,爲何要對那顆珠子上心,這原於一個女人的虛榮心,對花影娘來說,是這樣!
趕了這麼久的路,特走西城門人少的地方,選了一宇所在的寥記酒肆,棚外的一張桌子坐下!
瘦小的掌櫃,看來了客,不論江湖人也好,本地人也罷,上門是客,奄有不招待之理!
;‘三位客官,點些什麼!’
“有什麼上什麼,銀子不會少?”
葉秋揚淡淡吩咐眼前瘦小的老頭,聲音低沉!
時機未來臨之前,他們不想過早被暗殺堂的暗探發現,才如此低調?
沒多久,酒菜上齊,葉秋揚極爲細心的給她夾了塊冒着熱氣的白水肉,肉口感彈牙不油膩,沾調好的料汁是極好,直接吃寡淡無味?
‘砰’一聲悶響,酒被聶冷心拍開,濃烈沖鼻的酒香,瀰漫小方桌周邊!
徑自給在坐的兩人倒起酒來,泊泊的酒清澈見底如小瀑布般傾灑向桌上的不大海碗,酒滿漫上沿邊,即止,又將另一海碗倒了半滿,恰到好處的轉壺身,給自己倒酒,也是滿沿即止,沒多灑一滴出來!
‘叮’兩隻海碗在半空中互相碰了一下,奇異得酒在碗中搖晃,居然沒灑一滴下來,兩人幹了半碗?
花影娘只是皮膚白了點,保養姣好的瓜子臉,沒有因年紀曾長而衰馳半分,依舊緊緻,吹彈可破,兩道彎彎的柳葉眉下卻有一雙天生媚惑的狐狸眼,小巧可愛的翹鼻,紅潤的櫻桃小嘴,往下完美的身材,線條流暢,凹凸有致的裹在一襲硃紅勁裝,一頭柔順長髮用錦帶隨意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