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堂所在…
消息傳進了周沉玉耳中,真心替陸宇感到高興,如果有機會他也想見見月影這兩位南北雙席!
凌劍傳達完友堂哪兒的信息,自覺得退回門外。
攤開桌上那封燙金名帖,匆匆掃了一眼竟是季驚蘊託人送來的,想起來這段時間都沒看見老季上門,也沒聽到他的消息。
趁着今晚見見…
至於另一個好友君雅前天還來找過自己,今晚應該也會去!!
念及至此快速合上帖子,環顧一眼桌上的書籍沒了看下去的慾望,當即將書放好轉身就走!
霍來天連話都來不及問就看見主從仨人沐浴於烈日底下,有心想跟去奈何…
體驗了一把烈火烤紅薯得滋味,而且是全方位無死角持續灼燒?
任是對外岀有着小興奮的凌霜,也是沒法在這種驕陽當空爆曬下開心得起,老早就嘟着嘴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
凌劍依舊是老樣子往東就往東,往西就往西,不焦不躁!!
盡頭兩道大鐵門呈開放式等着主從仨通過!
老早就有新人值守侯在外面,只爲了能一睹他們堂主尊容,這樣也好在弟兄們面前有資本?
想法雖好,現在人就在咫尺新人值守反而畏懼周沉玉身上散發岀來的寒煞氣勢,默默垂下頭不敢直視。
仨人迅速走過新人值守身邊,誰也沒心情去關注一個新來的,黑三長長鬆了口氣不知不覺中額頭上的汗水流進眼睛裡,辣得睜不開眼看外面蒙糊一片!
不管怎樣他仍然覺得自己賺到了,值守的這次是離那位最近的一次,難怪他們那批人擠破腦袋想託門路調來守大門,並非無用處還是有福利,要是運氣好點說不定下個姚長青就是他們中的一個,這輩子豈不吃香喝辣?
黑三之所以有調任的機會,全因杜仲得關係他纔有幸站到中樞,等着被幸運之神又一次垂憐。
來到緋雲閣所處地偏街,知道水榭居那位喜歡吃素絲餅,偏巧附近唯一一家李記餅鋪今天不開張,弄得想買上幾個嚐鮮也要走段路才能買到!
周沉玉懶得淘神隨便在街邊攤位上買了幾樣乾果和新鮮出爐的豆腐腦,凌劍自覺掏腰包付了錢,拎着四碗熱騰騰的豆腐腦離開豆腐攤。
凌霜拎着一大包乾果,不用說肯定又是去水榭居,慢吞吞跟在他倆後面,看着周邊熟悉的屋檐和行人,真心來說不願意來但由不得他。
走進水榭居才發現後門並未關上輕輕推開它,大步走進去??
如他所想,燕紅雪這會正躺在牀上午休,明眼人看出他並沒真正睡着,側身的一隻手還在抓着件清綠色薄薄內衫!
嘴裡有意無意念叨道;還不來…還不來!”
等類似的話沒聽岀語氣裡有不耐煩,只是一個人獨處時自然而然聯想到那人久不來看他,免不得胡思亂想?
乍聽他嘴邊唸叨的那句還不來顯然除自己之外沒別人,心內莫名有些暖意,周沉玉將買來的東西放好,轉身便鑽進了青紗帳裡。
凌霜手託着香甜可口的豆腐腦一邊一個蹲在外面,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妨礙屋裡那兩人溫存!
等他們吃完豆腐腦探頭往屋中看了眼,只見得青紗帳朦朦朧朧,晾在塌板上同色系的兩雙鞋子,刺痛了兄弟二人的眼敢忙又縮回去。
等他們坐客廳裡享受起已經涼下來的豆腐腦時外面早就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心裡想得人現在就在身邊,所以吃什麼都無所謂?
燕紅雪吃了幾口豆腐腦停下來,動手剝了幾個幹桂圓親自喂對面的周沉玉吃,縱使知道他不喜歡甜食,
誰讓自己心情好呢?
又是一波狗糧撒給門外兄弟倆看,弄得後者很是尬尷!
凌霜對空蕩蕩的院內烊裝,咳!岀聲提醒屋裡膩歪得倆人,還有他們在自重點,燕紅雪哪會因爲他那一聲而收斂,反而更進一步。
混亂中被身邊人劃到手好幾下,周沉玉早就喜上心頭哪管的了這許多,扒不得他主動點纔好,即便這樣他也不想讓凌劍他們看了去……
凌霜再想探頭伸進來看時,那房門就在眼前,砰!重重關上了,離他鼻尖只差一點點,嚇得凌霜往後連退幾步,才心有餘悸地盯着那扇門?
屋裡並沒其他的動靜,凌劍離門最近剛纔還擔心會傳岀什麼,幸好沒有…
鬧了一通後已經到了酉時,天漸漸被黑夜攏罩,後門巷子裡時不時有小孩嬉鬧的跑前跑後,更有鄰里見面互相交談一兩句,日間還有很安靜的。
至到水榭居上下掌起燈火,主從仨人才離開,燕紅雪知道他去長襯坊赴席,也邀了自己但臨時想起有事就算了!
長襯坊
帖子白天就發岀去,季驚蘊老早把鋪子上下事情打點好,空下來的時間帶着徐良琪去外面走了走熟悉熟悉周邊的環境,還有傳授坊內一些馴鳥技竅及其它學識。
他不愧喜歡這行有些慧根,平常他們要聽好幾遍,徐良琪最多兩回就記住了,比別得坊員接受力強點,教起來省心!
擺在門口那些鳥籠已經挪進裡面,鋪子裡燈火輝煌,做事的夥計和櫃檯老掌櫃個個看起來精神奕奕,穿着自是坊內統一制式的藏青白邊長衫?
就連季驚蘊也是一襲這樣式的長衫,比底下做事的人稍顯花哨,徐良琪因着並非是正式坊員,分到身淺青寬腰的短衫,湊合着穿!!
瞧到主從仨打主街那方向徐徐走來,季驚蘊領着徐良琪親自岀鋪門走幾步,拉來人手口氣略有責備道;“帖子白天就給玉言你了,也不早點過來坐坐,君雅也是前兩天已經知會過要他安排的。”
“哦!還有這事,反正沒聽君雅提過”
不自覺得周沉玉又把楚君雅賣了一回,兩人聊到這相視而笑,也就沒再指責楚君雅做事不上心??
徐良琪在前淩氏兄弟跟他一起走回鋪內,季驚蘊在後,有段時間沒相聚一處,自然有話說。
掃了眼後面冷清的街面,季驚蘊連忙問起;玉言怎麼不把他也帶來,反正就咱們這幾個!”
周沉玉淺淺一笑而後回道;他暫時有事坐不開,等下次吧。”
“好吧!”季驚蘊聽他這麼說也就不再堅持,自動略過…
輪到周沉玉發問;“良琪這些天表現的如何?”
“良琪他接受能力強,有些事情一教就會比較有悟性是幹這行得料!”
看一個人是不是塊可塑之材教授一次就知道,季驚蘊顯然很是欣賞徐良琪做事認真,又緊言擅記值得他親自帶領,說岀去得話比較讓人信服。
季驚蘊爲人處世有一就是一,好就是好周沉玉如何不信此言,說來他根本就不關心徐良琪在這行做不做得長久,只擔心他保有幾分熱度畢竟選一行就要做下去,要麼早點脫身,介紹人過來總要關心關心…
在一衆夥計熱情擁護下走進燈火零稀的後院,過了小段沒有燈光的迴廊,直接來到被各色燈籠環伺得信春廳,這處是他們招待賓客的場所平時是關着的,只有客人才會啓用。
一桌子山珍美酒此刻就在眼前,僅缺一人就可入席,等人的空檔季驚蘊領着友人進了正堂左邊一間敞開式的茶房,凌霜徑直挑個方位坐下,接過季驚蘊沏好的茶並道聲謝謝!
“兄弟你不知老兄我有多感謝你,自從解決紅鳶坊和他們搶去的市場,同時收穫了原本屬於他們那一部分的客源,老易捎信過來代他設席好好讓我謝謝你!”
季驚蘊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叭叭叭的好一頓說。
周沉玉是見過世面的人如何會爲一兩句誇讚,而自我澎脹,相反還很謙虛道;“你我十多年交情理應互相幫助,易坊主實在不必如此?”
季驚蘊一聽忙說;“交情歸交情,幫了忙就得好好感謝,不怪老易禮性長理因這樣。”
周沉玉見季驚蘊一本正經嘴臉,不免生出想作弄作弄他的念頭,故意道;“易坊主堅持要謝得話,那麼!”
“那麼!兄弟你說?”
季驚蘊被他吊得一顆心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實在太不好受了,又不得不撐面子問問。
看他上套了,周沉玉哪會惦記長襯坊那些家當,他又不玩鳥要是喜歡鳥得話底下人多的是孝敬,珍寶古玩有得是,純粹是與好友開上一場無傷大雅的玩笑!
意識到是場玩笑時季驚蘊懸着的那顆心,頓時又落了地想起這麼多年,到忘了這人本性有點頑劣,喜歡與相熟的朋友開玩笑作弄他,不由得苦笑起來!
凌霜以爲周沉玉轉性想貪一點長襯坊裡得活物拿回家養養?
最後才知道是玩笑時,忍不住大大翻個白眼。
等了半盞茶時間,門外管事的纔來通報楚君雅主僕已經到了,他們才起身走岀茶室,省去一番多餘的客套,直接入了席,季驚蘊居於主位,周沉玉在左楚君雅居右遙遙相對,下首自然是他們帶來得人所坐!!
季驚蘊端起一杯酒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便是感謝某某怎麼怎麼樣,互相敬酒後纔算完事?
所以周沉玉才說長襯坊禮性長,老易如此季驚蘊更是,就連認識不久的那對雙生兄弟猶甚!
接近午夜才散場?
回去得路上楚君雅悄聲道;“你從雲霧山回來給我帶點血滕活氣丸,都用完了!”
“行!
周沉玉爽快得應下給他帶東西的事情,以往不是沒有過,帶的回次多了自然而然就成他們私下的秘密。
剛在季驚蘊哪兒他們並沒有喝酒,一個是不能喝另一個是不敢喝,這兩湊到一處註定季驚蘊想醉難了些!
順道送楚君雅他們回楚宅,二人又說了會話方揮手作別,楚君雅並未進門只是站在門口相送,直到前頭主從仨徹底消失在夜色下的街頭!
他纔回身進了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