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得是,這種人還妄想借助本莊之手,幫他奪到堂主之位呢?
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量,野心太大,對身體不好!
轉而一想,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倘若成功了。
耿南仲舔了舔有點乾裂脫皮的脣瓣,脾氣急躁的他,當場大拍胸脯,:“儘管放心,幫了老朽就多了一個助力,將來楓林莊橫掃江湖,暗殺堂甘當前鋒?”
他說也說了半天,這會該自己發言了,盧湛插話:“好!有這句話就夠了,至於我嘛!畢竟只是外圍人員,人微言輕,就算見了莊主將此話一說,他見不見老兄你,只有天知道了!”
耿南仲聞言,一顆心又落於原位,笑得是滿面春風得意,連連點頭:“沒問題,只要老哥我成功了,今後缺什麼,還不是老弟您一句話得事?”
掌櫃的適時上前,湊到盧湛耳邊一陣嘀咕。
耿南仲見今晚此行的目的達成,再坐下去,打擾他們辦事!
當衆起身,扯了有點皺的衣角,出聲:“老弟,這件事麻煩您尚心!”
“好!老哥慢走!”盧湛連必要的虛禮,都懶得做,屁股都未離凳,揚手打發掌櫃的替他去送送。
目送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後者連眼睛都未眨。
在掌櫃的護送下,耿南仲對廳內數道稱不上友好也算不上惡意目光注視下,穿廳而出。
挨牆而坐的焚亦當場認出耿南仲,同時心生疑惑,此人來這,莫不是。
“哥,剛走出去的不是耿長老!他來這幹什麼?”
焚雨同樣是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這才問。
焚亦搖搖頭,提起桌上擺放的半壺茶,挨個沏在空了的杯中,
焚雨掂起一顆花生放在桌沿,對着它就是‘啪’被大力拍扁了,捏起成了碎屑的花生,一點一點往指間滑落!
面前矗立一座氣勢輝宏的牌樓,雕有云紋圖案的正中,刻着‘青雲’看字體端得是正氣凜然。
而暗殺堂所處之地,恰是這牌樓的分界線!
主道兩側店鋪林立,有酒樓、茶樓,戲樓,棋館,等等,休閒場所,統統能在這找到!
夜色下,各家樓面上所掛的雪白旗幟,隨風飄蕩!極爲刺目,活象插在墳冢上的招魂幡?
耿南仲離了江邊琴月樓,內心端得是高興萬分,寄人籬下的日子即將一去不復返,倘若此次楓林莊給力援助,還有什麼是不行的。
不自覺中,藍色身影融入各色行人之間,看他們一個個,要麼悠閒自在,要麼行色匆匆!
聽着大街上各方口音的吆喝聲,就是不出遠門,也感覺不到寂寥?
在牌樓黑暗所攏罩的那頭,四人極爲低調的緩緩,現了真容,領頭的是淩氏兄弟,後面則是顧孔武與周沉玉。
身邊三人長得跟街上那些人,並無分別,最後一人,因爲長相的原因,自然而然,是吸睛的存在。
周沉玉的出現,多少吸引了無數眼球,有羨慕,有嫉妒,更不乏赤果果的的鄙視。
女人長太美,或許能收穫一大批男人,可男人長這樣,怕不是好兆頭?
這種人一般都是心狠手辣,做事不留餘地!
周沉玉是隸屬哪類人,不用他們肆意的去評判?
耿南仲似乎得意忘了形,連心中那最後的警醒,拋之腦後,在街上逗留良久,居然沒想過,這是總壇所在之地,平時常能遇上堂內弟兄。
今晚,竟然讓他碰上了,最不可能出現的兩人!
這下子,耿南仲慌了手腳,一時走也不是,退也不知往哪退!
隨着前方四人越走越近,街上的行人越發密集,擁擠在一起。
離耿南仲不足十米,眼看他們身影陷入重重人堆,時隱時現,藉此機會,不正好給他機會,溜之大吉。
總之不見面爲好!
“耿長老,也有這雅興在此看夜景,難得?”說話的人一襲青衣,恰是焚雨還有一襲白衣打扮的焚亦,兩人面帶微笑,只是這笑,是譏諷,是不屑!
耿南仲轉過身來,兄弟兩人就立在面前,笑得是那麼惹人討厭,偏偏又不能動他,暗中咬咬牙,乾笑答道:“是啊!許久沒出來,看夜景看得都不想回去了!”
他方纔去了什麼地方,兄弟兩是心知肚明,故而不說破,焚亦也順着他話中所謂的夜景,看了一眼,很尋常!
感慨說:“夜色雖美,也是形單影隻,豈非無趣?”
耿南仲想着別得事,對眼下是沒多餘精力顧及,所以焚亦話中之意,也沒聽出來,又問:“二位,這是往哪來?”
“出去會朋友!這不,正準備回去呢?”焚亦撤起慌來,臉都不紅。
耿南仲趁機往後一看,那四人不知何時消失在人羣之中,唯恐久呆不妙,隨便找個由頭,舉步就往行人較多的地方鑽。
耿南仲在大街上與焚氏兄弟的一舉一動,顧孔武都看在眼底,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
想畢,是些無關緊要的閒聊,伸出手帶上窗,紊亂在耳旁的喧譁,被一扇黃黎木隔開。
眼前的雅間不大,頭頂上一盞七彩祥雲圖紋的宮燈,瑩瑩的光芒,從裡映射而出。
將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投射在牆壁,或窗櫺上,圍繞在他們中間的是一團和氣?
凌霜拍開封泥,執着酒罈,先是在空置的上首席,斟起!
又轉到靠近窗前的顧孔武與右手邊的周沉玉面前空置的酒杯斟滿,之後纔是焚氏兄弟和自己及找人去的凌劍!
顧孔武端着小巧酒杯湊近鼻尖,嗅了嗅,吩咐起來:“叫進焚亦焚雨,就在樓下!”
屁股都沒坐熱的凌霜,不得不再次起身,去叫焚氏兄弟。
顧孔武緩慢的將手上的酒飲盡,回味良久,襯映着今晚此刻的氛圍,胸中豪氣頓生道;‘古人以酒論英雄,憑得是什麼,一罈好酒所潛在的價值!不正好聘美英雄?’
周沉玉把玩着一枚金如意,聽見顧孔武剛說得,不置可否。
‘咚咚咚’
隨着一陣響亮有節奏的腳步,清楚從走廊裡往這兒臨近。
沒一會,凌霜領着焚氏兄弟邁進雅間門,衝着他們躬身行禮:“見過!堂主,副堂主?”
顧孔武微微一笑,:“坐吧!”
兄弟倆不再客套,與凌霜他們坐一起。
凌霜執壇在兩人身後充當酒僮,看顧孔武杯中以空,一縷清泉似的水流,歡快注入杯內。
看了一下敞開的門,好奇問焚亦:“剛纔,耿南仲跟你們說什麼了!”
焚雨心裡藏不住事,特別是對耿南仲私約對敵的管事,所密談的,絕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