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人的隊伍選擇在相對涼爽一些的下午出發,因爲有礦道的前車之鑑,這次的徒步前進比數日前更加沉悶。
離開大路後,考生彼此間的差距也越發明顯。
腳程快的都走在前面,體力稍次的拉下一段距離,腳力和體力都差的走在最後。隨着時間一點點推移,整個隊伍已沒有剛離開小鎮時的整齊,稀稀拉拉的拉了老長。至傍晚時分,頭尾的甚至達到了一距的差別。
“呼總算是停下休息了。”傭兵薩蘭長舒一口氣,癱坐在用於臨時休息點的小溪畔。
團裡的五人都聚集在一起,商量明天抵達泰阿森林後如何捕捉戰狼的細節。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新來的考官說的是生存能力,而不是礦道那次的個人生存能力”把頭髮剔得很短的埃文大聲宣告自己的新發現,惹來了坐在一旁的遊蕩者一記白眼。
“大家都聽出來了,埃文。”團長凱梅爾早就覺察到這點差異。
“那就是說我們可以相互協作”薩蘭興奮的提問,如果真可以,那這一關豈不是很簡單
“別把問題想的太簡單。”凱梅爾纔不相信三年一次的冒險者考試會設置如此簡單的題目:“你們難道忘了礦道的劍蛛嗎說不定在森林裡還有想不到的考驗等着我們。”
考官的要求是徒步抵達泰阿森林,然後捕捉一頭戰狼幼崽。只從字意上理解的話,很容易中招,礦道那次不也只要求待到天亮就算過關,結果呢,跑出一大羣劍蛛,還好沒有被蟄到,否則落下終身殘疾就太不划算了。
諸人陷入沉默,算是認同了團長的觀點。
注意到有一個人沒發言。凱梅爾側身望向身畔。號稱團隊智囊地法師戴利德居然一言不發。一雙眼直直盯着前方。
順着他地視線望去。凱梅爾有些意外看到了兩個本不該走到一塊地人。
維克多與盧西恩。前者是不知具體位階地法師。後者則是教廷地聖騎士。撇開他們不合地傳聞只看外表地話。也算得上是賞心悅目。
維克多體型纖細。蒼白地膚色帶着幾分病態。冷漠地表情加重了陰沉感。連帶讓人覺得莫明驚悚。而盧西恩則體格健壯。第一眼就給人健康、陽光地感觸。加上那身代表身份地華貴甲冑。顯得整個人英氣勃發。
這樣地兩個人站在一起。給感官早成強烈地衝擊。難怪戴利德都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想什麼呢”輕觸戴利德地手肘。凱梅爾低聲問。
“你也該感覺到了吧,那名法師身上散發出的邪惡之氣,已經濃烈到無法掩飾的地步。這類人在操法者中,通常被稱做邪惡者,讓我奇怪的是,爲什麼聖騎士會和他走得如此之近”這正是讓戴利德覺得奇怪的地方。
“也許只是想緊迫盯人,防止他作惡呢。”對於維克多和盧西恩的關係,凱梅爾顯然沒有戴利德思考得那麼遠。
“不團長你不明白。像他們那樣敵對的陣營關係,遇上後不是大打出手,就是互不往來,絕對不可能走得如此之近。唔怎麼形容呢。”戴利德略微沉吟後,攤開左手,打了一個響指。瞬間,他的拇指和食指尖耀起一簇明亮的火焰。
“感覺到熱度了嗎,團長”
“有。很溫和,用來取暖不錯。”
凱梅爾的回答讓一直聽他們對話的遊蕩者波利亞恩發出一聲嗤笑。盜賊世家出身的他,比平民出身的凱梅爾更容易明白敵對陣營的意思。
“或許我講述的不夠明白。就像這團火焰一樣,聖騎士身上散發着肉眼看不見的聖力,比這火焰要強上百倍、千倍。普通人感覺不到那種波動,只會產生一種很安心、祥合的感受。但對於處於對立陣營的邪惡者而言,那種溫暖的感覺就像熾熱的炎獄。試想,一名邪惡法師與聖騎士靠得如此之近,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啊難怪我在冒險大廳裡小憩的時候看到法師用舌棍寫字,讓騎士離他遠點,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薩蘭一擊掌,終於明白早上看到的奇怪一幕。
“哈那可真是難爲他了。”凱梅爾朝維克多投去憐憫的一瞥,正巧看到鮮有表情的巫妖滿臉不耐。
你也該適可而止了吧當着這麼多考生的面,維克多不方便說話。
“這裡的事一完,我就得馬上返回教廷,短期內是沒可能見面,以後說不定都沒機會了。”盧西恩話中有話,終於讓維克多正眼看他。
“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材,即使去不了諾因帝國,進晶曜卻是沒問題。教廷一向與魔法協會不和,你將來若成爲師或魔導師,我們不就又真正的敵人了麼。”
聽了這番話,維克多頓悟。
魔法協會果然和帝國不對盤,若非裡面沒有人照應,門德爾也不會放棄直接繼承鍊金總長的捷徑,偏偏選擇讓我去他勢力最薄弱的魔法協會。
這父子倆,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
對於門德爾一再提及的理想,巫妖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理想,恐怕不僅止是保住塔蘭吧
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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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米維拉到泰阿森林,丘陵地形又成功刷下幾名體力欠佳的考生。
由於事先已同森林中定居的村落打過招呼,待以盧西恩爲首的外來者抵達時,森林的邊緣抵達已經有人在那裡迎接。
“維克多”
“居然是他”
除了帶隊的卡帕,其餘幾名獵人都是年輕人,他們看到人羣中的維克多都面露訝色。顯然是沒料到已離家五年的伍德居然會出現在這次的考試隊伍裡。
維克多你爲什麼還要回來
卡帕神色複雜的看着混跡在人羣中的青年。
在被燒燬的樹屋殘骸裡沒有發現維克多的屍體,老村長還有些欣慰,卻不料他又回來了。
注意到集中在身上探究的視線,維克多回望,與卡帕的目光直接對上。
綠眸中的陌生讓與伍德毗鄰而居的卡帕心頭一驚。
那種看陌生人的眼光分明是第一次見面,可他是維克多啊,那張臉就是化成灰也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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