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侍女朱佳

子龍仔細觀察了這名中年人,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一點火精華元素,很明顯,這人不是火家人,或許,他就是那名侍女所說的李管家。只是砂遲城火家的下人們都是這樣的狗仗人勢,那主人又會是什麼樣呢?要是再這麼下去,火家早晚會被這些人敗壞,他享有火世祖令帶個他的權利,就要爲之付出義務。如果真如他所料,那麼一場大清洗是避免不了。

這麼想着,子龍冷冷的看着那個中年人,語氣中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告訴你家主人,我是玉龍。”

“啊哈哈……你們聽他說什麼,他說他是玉龍先生,哈哈……這是我生平聽到最好笑的笑話,真沒想到還有人敢冒充玉龍先生,小子,我看你瘋了吧。”那中年人聽到子龍報上的姓名,大笑着說道。那些侍衛也同樣如此,笑得前傾後仰的,他們的神情,好像在說,你小子真是不自量力,冒充誰不好,冒充玉龍先生。

中年人猛的收斂起笑容,指着子龍,大聲說道:“你小子冒充別人的時候先要搞清楚,玉龍先生被稱作‘赤發弒王者’,頭髮的顏色當然是赤紅色,哪像你的樣子……怎麼……”

中年人的動作驟然停在半空,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其他人也同樣如此,嘴巴都已經合不攏,全身不停顫抖着,彷彿看到什麼恐怕的東西一樣。一直站在中年人身後,給子龍開門的那個侍女,突然兩眼泛白,身體一軟,‘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世。

“怎,怎麼,怎麼可能,不,不可能的。”中年人口中喃喃,身上的贅肉不停的顫抖,不敢置信的使勁搖着頭,到現在還不敢接受現實。

十二名侍衛雙膝一彎,齊齊的跪了下來,“玉龍先生,請恕罪。”

子龍目光冷肅的拿着剛剛摘下的聖王面具,已經恢復了本來的面容他,只覺得一股兇戾念頭在腦海中呼嘯狂喊,一種要將無數人性命屠滅的可怕卻誘人的毀滅感覺,充斥在他腦海之中,那種嗜血的衝動讓他一雙深藍色的眼睛佈滿暗紅色的血絲。

緊緊的握着拳頭,子龍努力平復體內那股兇戾之氣,直視着跪在地上被看得顫顫巍巍的十二名侍衛,隨後他將目光轉到那名中年人的身上,聲音冷漠不帶一絲溫度的說道:“讓你們主人出來。”

雖然子龍努力的剋制內心中嗜血的衝動,但那雙紅藍相間的眼睛中卻透露着讓人異常的恐怖。那名中年人嚇得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隨即轉身狼狽的跑回別院之內,十二名侍衛的頭上不斷滲出冷汗……他們的心中一直在祈禱着,希望子龍會對他們寬容些,但卻沒人敢擡頭看子龍一眼。

如若此時,有人注視着子龍的雙眼,那麼,他一定會感覺到一股由洪荒傾泄而出的暴戾,腦海中會不自覺的涌現天上殘陽如血,地上血流成河的一幅血腥畫面。

沒過多久,子龍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繃緊的面部逐漸變得慘白,他已經有些壓制不住那股戾氣的上涌,看着跪在地上的十二名侍衛,他只想將自己的右手伸進他們的胸膛,掏出他們的心臟,再用力的將它捏爆,他渴望那種血液噴在臉上、身上的感覺,從來沒有如此的渴望過。

隨着這種怪異的渴望降臨,空氣的溫度不斷的上升子龍周身的空氣彷彿在燃燒一般,不斷向外散發着陣陣灼熱的氣息,讓人有一種猶墜火海的感覺。但俱於子龍的威懾力,十二名侍衛誰都沒有擡頭看到這個景象。

可是情況十分不妙,不只是那些侍衛,就連子龍同樣能感覺到這種灼熱,因爲,此刻那股兇戾之氣正不斷的侵蝕着體內的‘生命源液’,使它沸騰起來,但是,‘生命源液’有好像在抵抗那股兇戾之氣,快速在經脈中流轉,讓兇戾之氣難以將它吞噬。

‘生命源液’和兇戾之氣的爭執到了僵持階段。子龍亦受到了不小的影響,赤紅色的頭髮迎合着熱Lang散發的節奏無風自動,雙手因爲緊緊的攥着而不停的顫抖,發出陣陣如同爆慄般的聲音,他的雙眼越來越紅,戾氣不斷從體內涌出,浸入他的腦海,引起他對鮮血無限的渴望。

“吼……”突然,子龍仰天發出一聲如同洪荒野獸般的長嘯,好似要發泄心中那股想要毀天滅地的衝動,腳下大地被震得微微的顫抖。一瞬間,殺氣充斥在每一寸空間,跪在子龍面前的十二名侍衛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發自靈魂的震顫。

一種死亡的氣息,在天地間浩蕩……

顯然是兇戾之氣佔了上風,子龍猛然向前踏出一步,雙手彎曲成爪,快速向跪在最前方的兩名侍衛的天靈蓋抓去。

頓時,一股紅白相間的**由那兩名侍衛的頭上崩發而出,徑自噴在子龍的臉上。隨着子龍雙手從插入的兩顆頭顱中抽出,兩名侍衛轟然倒地,腦漿混合着血液不斷的從他們的腦中流出。

腥紅的鮮血散發出灼熱的氣息,讓子龍心中涌起無比的快意,使得那股兇戾之氣更加的狂爆,不斷的向‘生命源液’侵蝕而去,‘生命源液’流轉更加迅速,使子龍周身的空氣都爲之燃燒,散發着淡紅色的灼氣……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讓剩餘的十名侍衛大驚失色,甚至有些膽小的,在兩腿之間已經散發出腥騷的氣味,任誰也想不到,剛剛平靜得如同湖水般的子龍,現在竟然以如此殘忍的手段殺了他們兩個同伴。但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表現出心中的悲傷和憤恨,內心就被深深的恐懼所佔領,駭得他們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是跌坐在地上,驚惶失措的看着如同魔鬼般的子龍。

善惡一念間,當一個人將善之門閉合,那麼惡之門便已無聲大開。

此刻的子龍已經完全失去了神志,殺戮的衝動讓他不自覺的將魔爪伸向剩餘的侍衛,聲聲慘叫,陣陣陰寒,迅速蔓延至整個砂遲城,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那股滔天的殺氣,即使沒有親臨現場也都能想像得到,如此殺氣所造就的殘忍畫面會是怎樣恐怖。

而路過火府附近的行人看到的,卻是令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幕。

十二名侍衛沒有一人保留着完整的屍體,無數塊泛着血色的肉塊散落在火府硃紅色大門前。造成這一切的子龍,全身鮮紅,如同浴血修羅般讓人望之膽戰心驚,他的雙手握着似是人腿的東西,狠狠的將它撕裂,隨即猛的拋向空中,血腥漫天……

看到這如同九幽地獄般一幕的路人,臉色無一不是慘白得毫無血色,恐懼深深刻入他們的心臟,烙在他們的腦海裡。他們想要逃離,身體卻不受控制,動不得分毫,眼睜睜看着子龍浴血屠戮的身影,甚至有些人的瞳孔已經渙散,被這慘烈的一幕活生生嚇死。

“哈哈……”子龍那佈滿血絲的深藍色雙眼,透射出巨大無匹的殺意直透雲霄,他仰天狂笑不止,狂妄的笑聲在天地間不斷的迴盪……

“小子,你清醒清醒吧。”稚嫩的聲音,夾雜着帝獸強勁的氣勢猛的傳來。

鏗鏘之音如鐵錘一般砸在子龍的心間,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那股兇戾之氣頃刻被壓制在體內。‘生命源液’停止了沸騰,神志也隨之恢復過來,他捂着仍然有些煩悶的胸口急速喘着粗氣,血絲逐漸退去的雙眼也有變得暗淡無神。

早被驚動的艾雪下車來就看着眼前這樣的慘劇,臉色慘白,緊咬着嘴脣,望向子龍的眼神獨獨少了畏懼,她知道子龍這樣很不正常,而現在看上去極度危險的子龍需要她的幫助。強忍着想要嘔吐的感覺,艾雪緩緩的接近子龍,雙手翻飛,隨即輕揮右手,一團水光將子龍包裹在其中,頓時,子龍原本繃緊的面孔鬆弛下來,雙眼慢慢的合攏,身形一晃,倒了下去。

艾雪忙攤開雙臂,將子龍攬在懷中。懸浮在他們的頭上,緊皺着眉頭,仔細查探着子龍的身體,許久過後,才苦着臉無奈的說道:“我查探不到他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不過,現在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只是精神過度緊繃,休息幾天就好了,其他的還是等他醒來再說吧。”

艾雪輕輕頷首,注視着懷中渾身鮮血的子龍,心中沒由來的一痛,目光漸漸有些模糊。

硃紅大門內,響起一陣零亂的腳步聲,一個衣服上繡着火焰標誌,身材略胖的中年人從裡面慌忙的跑了出來。但是,當他看到門前如血獄一般的街道,頓時驚得後退數步,眼神遊離到倒在艾雪懷中的子龍的身上,有些不知所措。

‘赤發弒王者’玉龍的大名早就傳遍大陸,艾雪當然知道子龍與火家人的關係,她擡起頭來,看着那個火家人,冷冷的說道:“還不快把他扶進去。”

“小人火郢灼,玉龍先生他……這……”火郢灼聽到艾雪的聲音,搖晃着走了過去,道出姓名,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艾雪扶起子龍,將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安排個房間,讓他休息,這裡的事情,你處理。”

火郢灼連忙點頭,揮手擦拭着額頭上的滲出冷汗,帶着艾雪進了院內。

火府別院內三棟別墅成三角形聳立,每棟別墅都裝飾得相當的豪華,火郢灼把子龍安排在西北角一棟別墅的二樓,就退了出去,趕去處理火府門口子龍屠戮的現場。

將子龍安頓在鬆軟的大牀上,艾雪靜靜的坐在一邊凝視着此刻他那恬靜的臉龐,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而造成這一幕的,卻是她牽掛於心的子龍。當她看到子龍的雙手不斷撕裂着血肉模糊的屍體時,她愣住了,心中忍不住問自己,那個全身浴血的魔鬼,真是子龍嗎?

艾雪實在不敢相信,那個曾經在羅閏城救死扶傷的子龍,竟然會以如此殘忍的手段來了結一個又一個的生命。就在剛纔,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該上前阻止,還是就此暈倒,什麼都不理會的好。

但是,當子龍倒在她懷裡時,她卻明顯的感覺到一種沒由來的心痛,那種強烈的感覺,讓她幾乎停止呼吸。直到這時,她才真正的瞭解到,自己愛他,愛着這個謎一樣的男人。不知何時,子龍已經在她的心中埋下了愛的種子,現在這個種子開始發芽……

也就在這一天,所有在屠戮現場目擊一切的人們,把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砂遲城。

反應迅速的砂遲城主焦偉,親自帶着一個大隊的執法師前往火家瞭解情況,當他們趕到火府門前時,街道上已經空空如野,完全沒有人們所形容的恐怖場面,只是,空氣中瀰漫的濃濃血腥之氣,焦偉肯定這裡的確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焦偉輕輕叩響火府的大門,片刻後,一個侍衛慌張的打開硃紅大門,見來人是焦偉,忙將他讓了進來。焦偉回頭吩咐他手下的執法師在原地等待後,便同那名侍衛一同走進火府,進入正對大門的別墅內。

剛剛一進門,就聽到火郢灼大發雷霆的咆哮之聲,中間還夾雜着女人嗚咽的哭泣聲。

“李總管,你是不是沒長腦袋,跟了我這麼多年,還不知道看人不能只看外表。還有你,一個侍女竟然敢如此待人,你也不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是什麼人。你們不長腦子挖了眼睛,還想要害死我嗎,如果這事傳到家主耳中,我看你們就給我一起陪葬吧。”

焦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就見身體肥胖的李管家和侍女朱佳跪在火郢灼的面前,低着頭,全身不停的顫抖着。這個朱佳平時與焦偉就有曖昧的關係,也是焦偉在火府的眼線,見了此情景當然不能看着她如此受委屈,連忙上前勸解道,“火大人,什麼事情惹得您發這麼大的火,下人嘛,難免會犯一些錯誤,教訓教訓就算了,何必如此生氣呢。”

火郢灼擡眼看了看焦偉,慢聲慢語的寒暄道,“原來是焦城主,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火郢灼對他的不以爲然,焦偉早就習以爲常,笑道,“我聽說火大人門前發生毆鬥事件,怕有人對火大人您不利,便帶着一隊人馬前來助陣,沒想到您已經解決了。”

“焦城主費心了,根本沒有發生這種事,啓明帝國中誰敢找我火家人麻煩?”拖着肥胖的身體火郢灼坐在一張木製寬椅上,不承認鬥毆事件的發生。

“火大人說的是,不過……”焦偉面帶疑慮道。

火郢灼眉頭一皺,不客氣的說道,“沒什麼不過,我說了什麼事都沒發生,焦城主還有什麼疑問嗎?”

“不敢,不敢,只是,朱佳她……”焦偉頭上一絲冷汗流下,他不知道平常笑容可掬的火郢灼,今日爲何會如此的暴戾,但是,爲了他的小情人朱佳,他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向火郢灼詢問。

“她?哼,她得罪了一個惹不得的大人物,你若是想惹禍上身,就護着她吧。不過,我奉勸你一句,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即使是帝王來了,你也難逃一劫。”火郢灼以看死人的眼光看了一眼朱佳,冷聲說道。

焦偉一怔,能讓火郢灼說出這種話的人除了火家家主,再無他人,難道火家家主真的來到砂遲城?可是,他剛剛進來時,似乎聽見火郢灼提到玉龍先生,如若是玉龍,就算他實力強悍,火家人也應該不會將他放在眼裡纔對,這……焦偉瞄了一眼跪在地上面色慘白的朱佳,有些不知所措。

而朱佳聽了火郢灼的話,嬌軀頓時一震,險些再次昏死過去。豆大的淚珠不斷從眼中流出,但是,求生的讓她將希望都寄託在焦偉的身上,跪爬到焦偉跟前抱住他的右腿,朱佳哭着說道:“焦城主,救救佳兒吧,佳兒還不想死。”

焦偉哪能不想救朱佳,雖然他貴爲一城之主,生性風流,但卻有着強烈的佔有慾,凡是跟他有過關係的女人,無論好與壞,即使是**,他也絕對不允許她們再與其他的男人發生關係,而他對朱佳的情誼,更是少有的專注,因爲這個女人在某個方面,讓他體驗到無比的快樂。

狠狠的咬了咬牙,焦偉迎上火郢灼的目光,低聲說道:“火大人,什麼人竟然讓您,甚至是火家都不敢得罪,若是真有這樣的大人物,我想,他也不會跟一個侍女一般計較,您說是嗎?”

火郢灼揉了揉眼角,沉聲說道。“焦城主,天下的女人不計其數,若是爲了一個女人而丟性命,值不值你自己心裡清楚。咱們交情不淺,我就提醒提醒你,她得罪的這個人,即使是我們家主在他的面前都不敢輕易造次。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辦。”

焦偉眼角一跳,看着跪在他腳下的朱佳,心中涌了一股無力的感覺,低身想要撥開朱佳抱着他右腿的雙手。但是,好不容易抓住一顆救命稻草的朱佳,怎麼能心甘情願的放手呢?無論焦偉怎麼用力,朱佳就是死死的抱着他的那隻右腿,不肯鬆手。

想到火郢灼對他所說的話,焦偉狠了狠心,擡起有些顫抖的右手,對着朱佳的天靈蓋欲將拍去。

突然,火郢灼迅速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厲聲對他說道:“住手,現在她的命已經不屬於我們任何一個人,你無權取了她的性命。”

焦偉覺得心中已經憋悶得快要冒出火來,他猛的一甩手,擺脫火郢灼的鉗制,右腳一用力,將抱着他的朱佳狠狠的踢飛出去。朱佳柔弱的身體在空中旋轉了幾周後,撞到大理石牆面上才停了下來。此刻的她停止了哭泣和求饒,那如死灰般的雙眼充滿怨恨之色,擡手擦去嘴角流出的鮮血,緩緩的站了起來。

“很好,好極了,記住,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哈哈……”朱佳瘋狂的笑着,笑看着在場的每一個人,當她看向李總管時,眼神中甚至帶着些許鄙夷,忽然間她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其實在朱佳狂笑的時候,火郢灼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當朱佳拿出匕首時,他知道朱佳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他想上前阻攔,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嘩啦……”一道白影如閃電般的速度衝破別墅堅硬的玻璃,徑直衝向朱佳。所有人只見一條白線飛過,朱佳手上的匕首就已經消失,隨即,一個陰冷的聲音幽幽傳來:“這麼如花似玉的美人,死了多可惜,有什麼事情想不開呢?”

隨着聲音的傳來,一個身着白袍的男子從別墅的大門悠閒的走了進來。這個男子頭髮過肩,劍眉星目,臉如刀削,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逸。他的右手持着一柄銀色短杖,短杖的一頭鑲嵌着一顆透明的靈素石,他的肩上,伏着一隻白色的老鼠,而這隻白老鼠的口中叼着的,赫然是剛剛朱佳用來自刎的匕首。

男人玩味的看着朱佳,脣畔遽爾浮現一抹殘佞的微笑,“美人,只要把你的靈魂出賣給我,我將會給你所想要的一切,甚至是任何人的生命。”他的話語中帶着輕浮和對生命的藐視,似乎根本不把人的生命當作一回事,而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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