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栽往前走了兩步,用手扯住了鄭且的臉皮用力一撕,隨着“嗤啦”一聲,竟然生生的從鄭且的臉上撕下來一層臉皮!頓時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盆栽拿着手裡的臉皮,陰險的笑了一聲說道:“這個問題還是由你來回答吧,狼人隊長!”
穿皮鞋的人不由得“蹬蹬”往後倒退了兩步,驚訝了半天沒有說話。愣了半晌才說道:“這個人是……暗鐵九號?!”
暗鐵九號!
歐陽莫正在迷糊中的身子整個的一震!已經有很久沒有人這樣稱呼他了。自己僞裝成鄭且教授被人識破,並不稀奇。但卻有人能夠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卻讓他陡然一驚!這個聲音的主人的形象在他腦中越來越強的要浮出水面,但卻始終朦朦朧朧的無法清晰!
“歐陽先生,你是怎麼發現他的僞裝的?”穿皮鞋人的聲音有些驚訝的問道。若不是身爲階下囚,歐陽莫還以爲這人是在對自己說話呢。
“呵呵,媽的,也差點騙過老子的眼睛。”歐陽莫盆栽陰陰的笑了一聲,看着手中的僞裝臉皮說道:“他們使用的這種僞裝面膜還真是仿真,要不是海邊的風太大,吹的面膜跟皮膚之間的接縫處有些發白,我還真是差點沒看出來。”
“歐陽先生好眼力!”穿着皮鞋的人先是誇了一句,接着又問道:“不過我要你們抓的人是鄭且那個教授,你今天把這個傢伙捉來,有什麼用?我要的是那個老傢伙的研究成果!”
“既然他們肯替鄭且出頭,我就不信鄭且會一直對他們嚴守自己的秘密。”盆栽冷哼了一聲,說道:“這個狼人肯定已經知道了鄭且那老傢伙的研究秘密,接下來就看我們的手段了!”盆栽說到這裡又陰險的笑了一聲說道:“再說了,有暗鐵的隊長在手裡,那幫亡命徒再怎麼急也得投鼠忌器吧。我們只要能掌握住他的性命,那幫傢伙就不敢動我們!”
“恩……歐陽先生高見。”沉默了片刻後,穿皮鞋的男人彷彿看到了希望,說道:“你能保證從他嘴裡撬出來情報嗎?”
“完全保證。我可是排行榜第一的金牌殺手,這點小事怎麼能難住我。到了我手裡,就是啞巴他也得老老實實的給我開口說話!”盆栽說着低下了頭,用手擡起了歐陽莫的臉,看着他緊閉的雙眼,陰笑了一聲說道:“看來這傢伙需要一點刺激。”
“忽”的一盆涼水迎頭澆了下來,本來頭腦還昏昏沉沉的歐陽莫一個激靈,感覺頭腦中的混沌被衝去不少。一陣冰涼侵入肌膚和神經,他緩緩的擡起頭睜開了眼睛。
周圍的一切有點模糊,然後在他的視野中慢慢變的清晰起來。這是一間有半面採光窗戶的地下室,光線並不是很充足。他自己被拷住了手腳坐在一張椅子上,整個地下室裡瀰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在旁邊的幾張桌子上還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化學實驗器皿,還有一些螺絲刀,扳手,鋸條什麼的。在他的面前,盆栽正在低着頭一臉陰笑的看着他,在他的後面,站着七八個配戴武器的人,簇擁着一個穿着西服皮鞋的亞洲男子。
整間屋子裡,就這一個人
穿的是皮鞋,其他的人穿的都是野戰軍靴。歐陽莫知道他就是剛纔那個聽起來很耳熟的男人。這個亞洲男子嘴裡叼着一根雪茄,以一種相當傲慢的態度擡頭看着歐陽莫,然後緩緩的噴出了一口煙霧。
“怎麼了,暗鐵九號?用這麼陌生的眼光看着我,不認識老朋友了嗎?”男子吐了一口煙霧,緩緩說道。
“你……”這個面孔,這個聲音,歐陽莫都極其熟悉。但他的神經在大劑量鎮靜劑的作用下還沒有完全清醒,一時間竟然在腦海中搜索不到有關這個男子的確切信息。
“呵呵,只是兩年沒見,就把故人給忘了,真是讓我傷心啊。”說完他拍了拍盆栽的肩膀說道:“小心點,別把他弄死了。我要的是情報,不是人命。”
“放心吧,先生。給我一天的時間,我就能從他嘴裡撬出來他所知道的一切信息。”盆栽陰慘慘的笑了一聲說道。
“那好,麻煩你了,歐陽先生。”男人接着對歐陽
莫擺了擺手說道:“暗鐵九號,再見了。”說完轉身離開了地下室。
“看來,剩下的是我的時間了。”走路一瘸一拐的盆栽慢慢的走到了歐陽莫面前,看着他的臉說道:“首先我應該告訴你,我很生氣。因爲你的隊員射中了我的腿。他往哪射不好,非要朝着我的腿射!對於一個修煉到腿法極致的人來說,被子彈打中了腿,你知道是多麼的痛苦嗎?”
這時歐陽莫的意識也逐漸清醒了過來。他看着盆栽那張照樣看不清模樣的臉,笑道:“那是你自己沒本事,能怨的了誰?我怎麼就不會被別人射中大腿?”
“是嗎?”盆栽氣惱的抓起旁邊桌子上的一把電工刀,狠狠的一下扎進了歐陽莫右邊的大腿上!歐陽莫立刻皺緊了眉頭,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衝上了腦仁。頓時暗紅色的鮮血順着創口涌了出來,慢慢的滲透了整條褲子,然後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把地面染的一片殷紅。
“行啊,小子,竟然連哼都不哼一聲。”盆栽直直的看着歐陽莫的臉,手上又
加了一分勁道,歐陽莫甚至都能聽見電工刀劃開肌肉的聲音,他忍不住的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脣。盆栽撇了一下嘴角笑道:“放心吧,我避開了你的動脈,只是給你放點血,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聽說你們特種部隊都有定期的放血訓練,這不正合你意嗎?”
“是啊。”歐陽莫擡起頭,緊咬着牙關說道:“沒想到你個死變態對特種部隊還這麼瞭解,我真是要謝謝你啊!”
盆栽愣了一下,然後一咬牙把扎進歐陽莫大腿裡的電工刀拔了出來,“倏”的一聲帶出了一股血水。巨大的疼痛刺激和身體裡異物消失的??交替刺激着歐陽莫的神經,讓他還未完全清醒的意識有些眩暈。盆栽拿出一張手絹擦拭着電工刀上的血跡,冷冷說道:“真是他媽的嘴硬,到這個時候還跟老子頂嘴。”說着一扭頭說道:“給他灑點止血粉。”
一個僱傭兵模樣的人走了過來。他先是撕開了歐陽莫的褲子,然後打開了一個醫療箱,從裡面拿出了止血粉,均勻的灑在了他大腿的創口上。乾燥的止血粉灑在傷口上之後迅速凝固了血液,阻止了創口處淅
瀝不止的流血。這個黑人傭兵在站起身來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吧,否則會受苦的。”
“安迪,弄好了嗎?弄好了就給我一邊站着去!”盆栽聽到了黑人傭兵小聲對歐陽莫說的話,不滿的嚷道。
叫做安迪的傭兵慢慢的站起身來,順勢安慰的拍了拍歐陽莫的肩膀,站到了一旁。
“好,狼人隊長,首先我要聲明,我是一個非常優雅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我是不會動粗的。”盆栽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歐陽莫的對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相信鄭且那老傢伙把什麼秘密都告訴你們了。說吧,說出來,我就放了你。”
“我也不知道什麼秘密。”歐陽莫冷冷的說道:“我也是聽說這個教授有什麼值錢的研究成果,才帶隊秘密潛入香港大學的。本來想渾水摸魚的撈一把,沒想到和你衝突了……”他話沒說完,盆栽忽然就站起了身,朝着他的臉狠狠的打了一拳!
“砰”的一聲悶響,一絲血跡順着歐陽莫嘴角流了下來。盆栽揉着自己有些發麻的拳頭說道:“好小子,你把我當白癡是吧,拿這個謊話來搪塞我?現在全世界的傭兵都知道,你們暗鐵是他媽的鄭且的保鏢!別以爲你姓歐陽,我也姓歐陽,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五百年前的話,看在同宗的份上,我也許會溫柔一點。但今天,如果你不給我說出來我要的情報,我保證你比死還難受!”
“我知道吐實劑對你們這種接受過抗藥訓練的特種兵沒用,我也不會浪費時間給你注射這種致幻藥物的。”盆栽惡狠狠的捏着歐陽莫的臉說道:“我會用最原始,最讓你痛苦的辦法,讓你把話給吐出來!”說着他回頭命令道:“把這個傢伙給我架起來!”
ps:今天打開網頁,就看到變成了黑色。才感覺到哀悼的沉痛。玉樹之痛,無以爲祭,謹以此文,以《暗鐵》,向在地震中隕去生命的同胞們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