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周圍指指點點的嘈雜聲中,我低頭往前走去,順帶拿去了肩膀上那隻手——
“我沒事。”
我知道薄以涼擔心什麼,他怕我會突然發病、做夢。
可大敵當前,這點人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且陸晉還沒來。我怎麼能出事?
後頭他們又跟上來……
正逢節假日,財迷老闆死活也不同意關閉遊樂園,說審判團不會做什麼,而李鴻濤也剛好將計就計。用便衣進行保護……
於是遊樂園裡,除了警察幾乎都對我們指指點點。
我繼續當作沒看見,只揹着包,悶頭往前走——
根據視頻顯示,進入迷宮的貪官共計16名,我這包裡滿滿都是繩索。暫時計劃是把這十六名全部綁出來! 近身搏鬥的話,那些被酒色掏空身體的酒囊飯袋絕對不是我們對手。
因爲沒想到,距離迷宮還有不到五十米時,我們被攔住了。
“她現在不能進去!”
“渣警察!身上肯定帶槍了!我們要檢查!”
“對!我們要檢查!”
“不能拿人命玩笑!”
一羣不知道打哪兒來、早早守候的遊客把去迷宮的路全攔住。
眼瞅着時間還有十幾分鍾……
三個人站住腳時,井然悶頭繼續往前走,表情冷酷至極,聲音也是冷得不行——
“妨礙公務罪。”
他說話時,拿出手機,直接撥了110,“喂,110嗎,這裡有一羣人妨礙公務,對……遊樂場。”
電話沒打完,一羣人作鳥獸散。
井然也掛了電話,回頭衝我天真無邪的笑,一秒鐘變了臉:“搞定!師姐!快走!”孩子一樣純美的笑和剛纔的冷酷全然不同。
我哭笑不得。但又暖心非凡。迷宮裡的貪官我並不太放在眼裡,此行唯一擔心的就是“殺審判長”,一定不是那麼簡單……只萬萬沒想到,迷宮門口,推門而入後,我們就遇到了朋克少年——
“嗨~小姐姐,我們又見面了!”
倚牆的朋克少年仍舊是誇張的服飾,帶着大耳機,在慘白的燈光下衝我純良的笑。
審判長……竟是朋克少年嗎?我睜大眼時,少年已經知我所想:“別怕,我不是那個送死的審判長。我是……前來勾搭你們入夥的。”
少年說的話讓人匪夷所思,而下一秒,他從口袋裡拿出來六個小鈕釦——
“這是六枚引爆器。迷宮裡每個貪官身上都有我藏的微型炸彈,殺傷距離很短,一米外不會傷到自己……遇到難纏的,你們可以跳開一米外,看活人煙花。絕對比佛跳牆好看。”少年說完,笑意盈盈的朝着我們走,誰也沒動,定定的看他——
“吶,不過這炸彈有使用條件,一旦使用後,就代表你加入審判團,今後……要乖乖當內奸……”池叉役號。
少年沒說完,我別開臉道:“別做夢了,拿着你的東西滾。”
“嘖嘖,我不能滾,我得在這兒等陸晉。”朋克少年說陸晉,讓我心跳一頓,是的——
陸晉肯定也會來。
來之前,因爲電話接不通,我只能給他發信息,信息裡已經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哎,我奉勸你們還是拿着吧。萬一出來時,誰就少了一個鈕釦呢?對不對?拿着不用不就行了嘛。”
少年說完,薄以涼伸出了手。當少年笑眯眯的遞過去時,薄以涼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仔細看了看,纔對我們點頭後,我們上前去,一人拿了一個。
少年像極了笑面虎,繼續笑意盈盈的開口:“吶,提醒你們啊,迷宮裡還還不少陷阱,謎題,密室……一路走好!”
從朋克少年處離開後,我立刻要報警,可手機沒有信號。
“這裡加了信號屏蔽器。”薄以涼說完,我放下手機,看見迷宮入口上的大擺鍾道了句“對錶”後,調整了標後,放下手時,現場安靜幾許,幾個人都對好表後,我往前走去——
“從現在開始,不要分開,按照地圖上所說,遇見路口就右轉。”
我說話間,已經聞到了血腥味——
“咳、咳咳……”
遠處,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表情甚是痛苦。
我和衆人對視一眼,和井然先過去。
卻這一過去——
“你沒事……啊!”
在我準備觀察他的傷況時,血泊中的男人突然用刀抵住了我的脖子!
“不許動!都退後!”
男人迅速摟着我脖子起來——
很顯然,這是個陷阱!
“你!你放開她!”刀子抵在脖子上,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井然大聲喊着,男人也是:“退後,不然我殺了她!”井然只得往後退着,男人在我耳邊吼:“讓我出去!”
男人力氣很大,我幾乎被勒的喘不過氣來。
“不能放,出去……還是要死。別管我……啊!!”
我從牙齒縫說出來時,直接讓那男人在肩膀上狠狠地戳了一刀!
“你們讓開!不然……下次就是她的脖子!”
我咬了咬牙,肩膀上有防彈衣,他刀子扎的並不深,可我還是放聲大嚎:“啊——”
“你他嗎閉嘴!”男人在我耳邊說話時,我狠狠的咬住下脣,故作痛苦,卻給他們幾個打着眼色——
我沒事。
“放你過去,你就放開她嗎。”薄以涼開口時,男人聲音明顯有些猶豫,然後他道:“別亂問!總之——這裡只有帶着條子才能出去!”
“那帶我如何?”
清清朗朗的聲音自遠處傳來時,仿若天籟。
陸晉——他來了。
可我被勒得的視線模糊,根本看不清他!
“條件應該是殺一個警察,才能一命換一命的出去吧?”陸晉聲音越來越近,低沉醇厚帶着淡淡的清傲。
我努力的平復視線,好容易看見陸晉,卻是看見他說話間,拿出手銬銬上了自己的手!
然後他繼續往這邊而走,聲音冷峻、不容抗拒——
“你放了她,我當你的人質。”
陸晉舉起手銬的手,“我沒有反擊你的能力,你大可以放心。”
“哈!苦情戲,好!我喜歡!”男人的刀仍舊割在我脖子的肉裡,我想搖頭,可搖頭時,脖子讓他死死的勒住——
“呃啊!”
我繼續“痛苦”的仰起頭,而他的刀轉移到了胸口。
“往前走!”男人大喝時,我不住的往前走。他身形高大,幾乎和陸晉齊平,而在陸晉深色淡漠的準備和男人換我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