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薄以涼對我恨之入骨,陸晉在他走來時,迅速擋在我前頭,而隨薄以涼走近,我發現他這淺藍色風衣。外表看上去幹淨雅緻,但越符合心理學對殺手描寫的特徵。想起陸晉說,付俊言等三人是薄以涼做的,那他也是個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好在衆目睽睽下。薄以涼雙手空空的走過來。
而在薄以涼走來時,他身後這些學生對陸晉十分感興趣:“那是誰啊?”
“好酷!”
“明星嗎!”
“……”
後頭嘰嘰喳喳,被誇讚的人絲毫不在意這些細節,反而不耐:“這裡吵。換個地方。”
陸晉冷酷又桀驁說完,拉我的手轉了身。他轉身時,我後頭又一波驚歎:“不對啊!那不是咱們警界的恥辱嗎!她怎麼……能和那麼……那麼好的人在一起?”
“這簡直是鮮花插在牛糞上!”池扔吐巴。
“世道不公……”
聽着這些話。再望着我們拉在一起的手,腰無端又有些痠痛。心中忍不住腹誹這一羣無知的少年少女、只看臉的學渣!知不知道什麼叫金玉其外?
陸渾球兒喜怒無常的把人推倒在桌子上親吻泄憤,纔不是好人?
好個屁!非得疼哭你!
可這些話,只能在心裡說了……
我們和薄以涼往前走。他始終面色如冰的看前方,一如那日被衆多記者圍在中間的淡漠疏離,彷彿周圍什麼事情也不能夠影響他。
只是那時他是幫我,如今……要殺我。
薄以涼站在辦公室門前時,手終於摸進口袋裡,陸晉眯了眯眸,把我又護在身後。聽薄以涼冷冰冰開口
“我的辦公室,只允許你們兩個人進來。”
孫嘉遠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而這邊兒陸晉搖了搖頭,他給顧小木遞了個眼色,我見顧小木扶着眼鏡框點頭後,陸晉眼中劃過抹光澤,對其餘人說了句“在門外等着”就抓着我的手,和薄以涼進去了。
薄以涼的辦公室和他的人一樣,很安靜。
一張桌、一個椅、沙發和茶几。
這裡幾乎沒有他自己的任何東西,他就象是一個過客。
門才關,他的槍就拿了出來,仍舊指着我:“餘白,主動送上門,是覺得在這裡我不敢殺你嗎。”
“當然不是。我來是想說你的敵人是審”準備好的話,就讓陸晉攔腰截斷:“城四角的炸彈找出來了,地上有兩根線,拆彈兵無法鎖定哪一根切斷,你跟我去把線拆了。我就答應你,讓你去參加滅審判團行動。”
陸晉語速如飛,言簡意賅的說完,我:“……”
“什麼滅審判團。”
薄以涼仍舊舉着槍,微微上挑的眼眸劃過一抹狐疑,陸晉仍舊是那副隨意的樣子,漆黑的眼眸看了看他得電腦:“來的路上我已經讓顧小木給你發送了郵件,你看完就知道了。當然,我們可以在這裡等你看完。”
陸晉都是什麼時候做的這些事兒?分明我和他是形影不離啊!難道是……腦海中劃過他玩手機一聲不吭的樣子,看來,是他用手機遙控指揮了。
在薄以涼看郵件時,我被陸晉摟坐在沙發上,時間不可謂不是度日如年,這日子過的從未如此煎熬過,每一天都像是一個月、一年……所有的事情,全部擠在一起了!
五分鐘後,薄以涼看完。
俊逸出塵的面上冰霜總算是消減了些。
“你說的對,她有沒有撒謊,我們只要去看那個5是否出來就行。”
薄以涼說完,骨節分明的那隻手,總算是從槍上挪開。他深吸口氣,又盯着屏幕,目光悠長。而我震驚不已的看着陸晉
我以爲要很費力的說服薄以涼,誰知道讓陸晉三言兩語一封郵件就搞定了。
在我看來毫無意義的催眠記憶,但憑着空口白牙,是毫無證據可言,可就偏偏能讓陸晉找出來證據!
若真如江夜所說,5無法從地下室出來……
那不就是我沒撒謊的證據?但至於5爲什麼不能出來,得到那兒才能知道了!陸晉堂而皇之的收了我震驚的眼神,“陸夫人,我還有很多讓你震驚的事兒,這會兒先收收口水。”我流口水了?猛然擡起手,聽他一聲笑,騙我吶。
心罵句“渾球兒”,那邊兒薄以涼起了身,道句“去拆彈”後,抓過桌上的槍塞回風衣口袋,我和陸晉也趕緊起來,而走到門口時,薄以涼嗤笑了聲,手放在門把手上,沒按下去
“餘白,你真的很幸運。江夜可以爲你把自己的臉毀掉,即便死了也不忘給你提供線索……”
“別廢話。”解除誤會在前,陸晉對薄以涼又恢復了之前敵對的態度。
薄以涼沉默的拉開門出去後,我間外頭顧小木豎起了大拇指,且鏡片下的眼睛笑的彎了起來。
旁側陸晉只是漠然走過去。
而我真的幸運嗎?幸運的忘記了所有?還是不幸?此時的我,是覺得不幸的。因爲再美好、再深刻,我也全忘記了。
拆彈很簡單,薄以涼炸彈天才的名頭不是假的。到那兒看了地圖後,就迅速剪斷了線。當城四角都切斷炸彈控制線時,大家全都鬆了口氣。
而擡頭望天,早已經傍晚了……
“什麼時候動手。”薄以涼問得自然是防空洞事宜。
如今炸彈已除,威脅已經沒了。陸晉指着那輛準備去山上匯合的車,說句“現在就可以”就讓他上了那輛車。
“你去哪。”上車後的薄以涼發現陸晉並未上車,主動詢問道。我也很想知道,陸晉去哪兒,他卻只是摟住我的腰道:“用不着和你報告。”
桀驁又不悅的說完,薄以涼的車已經開遠了。
夕陽的光灑滿了地平面,顧小木又在纏着孫嘉遠了,我們上了車回倉庫後,剛巧天空一排白鴿飛過。
他沒走向倉庫,反而走向了車庫,“去故事最開始的地方,可以嗎。”
站在車邊兒,他聲音溫沉。
我心跳一頓,看着他被夕陽染得黧黑的眼眸,不知道是否錯覺,我看見他眼眸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哀傷,稍縱即逝。
天已薄暮……
那故事最開始的地方……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