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妹做了個體檢,其實也就是醫生很簡單的問了點羞死人的問題。
“你一般什麼時候來例假?”
“月中。”
“最近一次呢?”
“上個月月中…”這個醫生好笨哦。
“……推遲了多久?”
“快三週了。”
“早早孕測試做過嗎?”
“做過,陽性。”
“嗯,懷孕一般是37周爲足月,還是先做一下B超確認一下,我好幫你推一下預產期。”
“好。”
“姓名?”
“……”
很顯然,結果很確定是懷孕了。B超做出來已經懷孕近五週了,就是說已經一個多月了。
推出來預產期是來年的一月八號,小小寶生日可大了,是隻小兔子呢,一定是隻可愛得不得了小兔子。像季洋的話,這隻小兔子一定帥氣迷人。像安小妹的話,這隻小兔子應該可愛討喜。
姐姐們也很守誠信,週末的時候集體來安小妹家裡看了安小妹。五個人像是在看什麼稀有動物一樣團團圍繞着安小妹轉悠。
“嘖嘖,沒什麼變化啊。”四姐說。
“你想要什麼變化嘛!”真是的,和看怪物一樣。其實對於懷孕,自己到沒什麼劇烈的反應,除了不來那個煩人的叫做大姨媽的東西,這點對安小妹來說也是一件喜事。
安小妹啊安小妹,你也就這一點出息。
“凌兒,我們回來了。咦?你舍友都來看你啦。”開門的是安媽媽和季媽媽,兩人剛從菜場回來。現在二人每天一早的任務就是出去採購,各式各樣的菜,每天拼廚藝,倒是讓安小妹和安爸爸大飽口福。
安媽媽大家是見過的,只是旁邊這位美人好像沒見過。今天恰巧季媽媽穿了一件翠綠色的雪紡套衫,十分精緻,更顯年輕。
“小妹,這個美女是你姐姐嗎?”二姐問安小妹,在姐妹中屬二姐最會說話了。
“……”安媽媽很傷心,明明自己要小一歲,可是卻差了一個輩分,很十分的傷心…心已經碎成了玻璃渣子。
“她是季洋的媽媽啦!”原來二姐也沒見過季媽媽,真是的,年輕點而已嘛,少見多怪。安小妹洋洋得意,不僅僅有一個年輕的老媽,還有一個更年輕的婆婆。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安媽媽畢竟不是小心眼的人,熱熱鬧鬧的接待了安小妹的姐姐們。
姐姐們吃了滿滿一大桌,已經可以娉美滿漢全席了,邊吃邊嫌棄學校食堂的豬食。
“小妹,以後我們每週都來看你吧!”大姐熱淚盈眶,好吃呀。
“恩恩,我也來。”二姐吃着醬肘子,雖然這是買的現成的,可是也好吃。
“你學生會不是很多事嗎?”安小妹問道。
“民以食爲天!你有沒有良心?”二姐痛斥安小妹。
“額…我只是關心你嘛。”
兩位媽媽看這一羣打笑的姐妹花,會心一笑。這時候的友誼純潔無暇,希望她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賴了兩天,姐姐們依依不捨的滾蛋了。爲什麼要用滾蛋這個詞呢?因爲安小妹傷心的現,她們依依不捨的不是她,而是一桌的吃的!她居然比不過一桌菜!所以讓她們滾蛋了,雖然,週一也是要上課的。
不過,假如你來選,五個姐姐和一桌菜比,恐怕還是菜會贏吧?
過了一週,安小妹體重直線上升,臉蛋已經變得圓滾滾,皮膚因爲不出去變得奶白奶白的。隱隱約約還散着些許奶香味,雖然現在有奶香味還爲時過早。可是,現在的安小妹就像一個小寶寶的模樣,肥嘟嘟的確很可愛。
醫院體檢,照例是問問題——
“最近食慾怎麼樣?”
“好啊。”
“……有沒有什麼反胃的現象?”這個醫生遲早被安小妹雷成一道閃電,轟隆一下就消失了。
“暫時沒有,之前還一直想吃酸的嘞。”
“嗯,你要控制飲食,營養太對對媽媽和小孩都是負擔,到時候生養也困難,所以還希望你在飲食方面要注意。”醫生說。
“……”不是要一直加營養嗎?
然後,安小妹就悲催的“被控制了”,安媽媽和季媽媽不敢再大魚大肉讓安小妹吃的喪心病狂。
在美國期間,季洋無論多忙,都會在一早起來的時候給安小妹來一個電話,哥倫比亞時差,正好這時候是安小妹睡覺的時間,也是爲了督促安小妹好好休息。
爺爺記憶力一直在急劇衰退,有時候會忽然連戴茜都不認識了,還好季爺爺在美國認識了一個非常厲害的醫生,現在應該說是院長了,爺爺在那裡得到了很好的保護和治療。還好,爺爺患的是老年中性癡呆最輕微的阿爾茨海默氏病(AD),比例爲一般爲50,—75,。也有治癒的可能。這種老年性癡呆症引的病症少,爺爺最大的問題還是血液濃度太高,這是差點腦溢血造成的後遺症,所以必須在醫院持續觀察,一刻不能離開。
季洋現在每天,最放鬆的時候就是清晨給安小妹打的電話,能讓自己充滿能量,去面對一天的所有難題。
對於一個還沒畢業的毛頭小子,很多人持有遲疑不屑的態度,只是礙於季洋是繼承人,所有人都只是表面服從。好在,季爺爺的事已經全面封鎖了消息,除了安小妹一家和戴茜外加另外幾個醫生,沒人知道爺爺在一點一點的精神衰退。股東對季洋還是有所忌憚的,季洋做起事來大多都得心應手。
別看季洋年輕,做起事來一點都不含糊,雷利風行。他採取了一系列獎懲制度,用史密斯的影響力控制住了對季爺爺死心塌地的許多做事的人,其中包括李素風經理和張虞助理。最近兩人協助自己統一打理歐洲市場,旗下建築設計院以及幕牆裝飾公司全面上市,買下了許多專利,只有獨一無二,才能站穩腳跟。
如果可以,季洋還希望晚上睡覺前給安小妹來個電話,好讓自己安然入夢。但是季洋睡覺太晚,那時候安小妹都是中午或者下午,怕打電話讓家人擔心,擔心自己累着。拿出電話,看了一眼屏保,算了,還是睡覺吧。
這邊的安小妹在幹嘛?
“五筒!”安小妹左思右想,還是打這張牌。
現在安小妹手裡有一對五筒,一個六筒,一個七筒。本來有貳萬和三萬,摸回來一個四萬。想了半天,還是動這邊的筒子。
沒錯,安小妹、安爸爸、安媽媽和季媽媽在打麻將。
安小妹想不出來消耗自己體力的辦法,無意中提起要不然就學打麻將,結果一家子就陪她打麻將,你別說,越打越開心。每天下午吃完午飯就去午休,一午休好,立馬準時上陣。真槍實彈,400塊錢四圈。爲此家裡還買了一臺嶄新的麻將機。
什麼?安小妹哪來的錢?安小妹的錢當然是季洋給的零花錢了。安爸爸安媽媽上陣無父子,戰場什麼夫妻啊,父女啊,母女啊統統再說。
可憐的季洋,一直都想多了……還擔心別人會不會擔心自己,笑而不語啊。你就算不了解你媽,你就算不了解安媽媽,你也得知道安小妹啊……打敗你的不是天真,是無邪啊!
“胡了!五八筒,嘿嘿。”安媽媽笑眯眯的攤牌。
“對不起,給錢給錢,這牌小,四十四十。”
“媽!你又成我牌。你等着。”撂下狠話。
“就是,凌兒,爸爸不成你的牌,你放心,你媽哪是你親媽呀,是吧?親家母?”安爸爸幫着安小妹批評安媽媽。
“你得了吧,你胡你女兒的都是大牌。”安媽媽一下子戳破了裝好人的安爸爸。
“……”
“再來。”
“四條!”安媽媽出牌。
“槓!暗槓,給錢給錢。”安小妹得瑟的放出三張四條。
“哎呀!”安媽媽後悔猶豫了一下,四條是生牌,本不應該出的,安媽媽想着衝刺一下,結果…
(忘了提一下,她們打的是廣東麻將,小安最近也在學,很好玩的,有要切磋的嗎?嘻嘻。)
又一會。
“咦,爲什麼我少一張牌?”安小妹左數右數牌都不對,少了一張。
“呀,你相公。女兒啊,你現在只可以槓,不可以成咯。”安爸爸很惋惜。
“一定是你剛纔槓了沒摸牌。”季媽媽分析道。
“對了,我剛纔沒摸,我要補摸!”
“不行不行,打牌就是打牌,我們不成你的,乖。”安媽媽寬慰道。
安小妹委屈的望向季媽媽,季媽媽也很無奈,規矩畢竟是一早說好了的。
“嗚嗚…我不幸福,小兔兔也不會開心,嗚嗚…”安小妹搬出救兵。
“摸,摸,摸凌兒要摸牌還能不摸嗎?畢竟你是新手嘛。”季媽媽趕緊說。
“對對對,你要條子還是萬子?”安爸爸問。
“我要財。”
“哦哦哦,這張財就放後面,老爸換一張。”
“嘿嘿,好的。”
“……”
“下不爲例啊!”安媽媽最終審判。
“嘿嘿。”吐吐舌頭。
其實,安爸爸安媽媽和季媽媽哪是想贏錢啊,就是爲了配合安小妹玩唄,誰讓現在安小妹最大呢。
這頭季洋翻來覆去睡不着,老俞想要製造壓力購買季氏集團大陸區股份。甚至有可靠消息,老俞想要製造假證明,證明季爺爺有抽取上市部分的股份的嫌疑。還好,這方面的事由季爸爸和戴爺爺全面協助。他只要瞭解家裡那邊所有的運作,以及站穩腳跟就行。歐美市場,作爲新鮮血液,才能牢牢的壓制住那羣人。
累,季洋坐起身,在牀頭摸了支菸,點上。季洋原本是不抽菸的,現在也真能體會爲什麼壓力大了會想抽菸的心了。也不是對煙有癮,只是在偌大的房間裡,內要抵抗着排山倒海的思念,外要撐得住狂風暴浪的市場,顯得格外的寂寞。
算了,還是給凌兒打個電話吧,有時候想念會特別特別強烈,從來沒想到,思念也會讓一個人自控力堪稱牛叉的人難以自控。
“等等,我電話響了,是洋洋。”安小妹做出一個暫停的手勢。
“噓。”接電話前,安小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全家都靜靜的等着。當然,天天麻將的事可不能讓季洋知道,會被批評的。
“洋洋。”鏗鏘有力。
“沒有午休嗎?”怎麼聲音聽上去很興奮的樣子。
“沒有,不是告訴你醫生讓我減肥嗎?”明明說的是控制飲食。
“……和不午休有什麼關係?”
“吃飽了就睡會容易變胖啊。”
“快到夏天了,還是午休一下好,乖。”
“你怎麼還不睡覺,你那裡現在幾點啦?”
談話間,輪到季媽媽摸牌,季媽媽悄悄摸了一張,又悄悄打了一張財,大家都不要,安小妹擺手示意不要,接着安媽媽又摸牌,動作之輕,動作之慢…
“我…想你了。”季洋有些臉紅,這樣的時候這樣的氛圍在電話裡說這樣的話,讓季洋有點侷促。
現在的季洋在歐美市場已經嶄露頭角,幾乎大小事都要靠自己獨當一面。一邊,還需要學習更專業的知識和技能。可能太累,季洋從去那裡開始就沒有笑過,神經都幾乎沒有怎麼鬆過,除了給安小妹打電話稍稍放鬆一下。所以,現在衆人眼裡的季洋——果敢,冷酷。要是大家聽見季洋如此柔的呢喃這樣的話,怕是要跌破眼鏡。
“我也想你。”安小妹說的極其自然,因爲安小妹天天把愛啊想啊掛在嘴邊,她從來不會向愛人吝嗇她絲毫的感。
“嗯,唱首歌聽聽。”季洋突然想到安小妹挺會唱歌,心血**。
“好哇,你想聽什麼樣的?”安小妹正好打出手上的牌。一般季洋是不會提出這種要求的,今天突然這樣說,一定是很累了。做了個稍等的姿勢,起身走到牀邊,看着藍天白雲。
彼此的思念就這樣隨着電波漂洋過海,穿過層層白雲,穿越海峽島嶼,直直的到達彼此的心。
“洋洋,我這裡天氣很好。”安小妹有些憂傷。
“天氣好,不好嗎?”季洋把煙滅了。
“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夜夜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安小妹背的有腔有調。
“我們不隔着長江,隔着大海。”季洋潑了瓢冷水。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安小妹跺腳。
“嗯?”
“人家都說月亮代表我的心,還說什麼只要看見月亮就代表我在你身邊。”
“有關係?”最近安小妹思維跳躍的過分,難道是懷孩子的原因?
“哎呀,我們連一輪明月都不能共享!我…我不知道有什麼可以代表我,我知道你累,可是我什麼都不能幫你,我一點用也沒有。”安小妹有些氣餒,這些話在心裡已經盤旋了很久很久,以爲自己能熬住,堅強給所有人看。可是,季洋短短的一句,我想你,就足以讓安小妹所有的防線都潰不成軍。
“傻瓜,你是我最大的動力,足矣。”季洋突然覺得屋裡的煙味嗆人得厲害,安小妹在這裡一定會揮舞她的小爪子一臉嫌惡的。想到安小妹的樣子,季洋嘴角終於輕輕上揚。
“那我唱首歌給你聽吧。”安小妹聽到了季洋一貫的聲音,放下心來。那邊安爸爸、安媽媽左等右等,有些焦急。安小妹實在抵抗不了麻將的誘惑,一邊往桌邊走一邊想唱什麼歌呢?
順手抓了一張牌,一看七條。頓時大喜,牌重重的往桌上一擱。
“自摸!獨釣七條!哈哈…”安小妹似乎開心的有些忘乎所以,當然,也忘了季洋還在電波的那頭…
全體鄙視的盯着安小妹。
“哈,哈哈,哈哈哈,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在打麻將。”安小妹笑的有些尷尬。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全體憂傷的扶着額頭,苦惱啊……
“我說你下午精神那麼好,怎麼不午休呢,嗯哼。”這小妮子瘋也不看看時機,這點常識都沒有嘛?懷孕的人可以這樣久坐嗎?打麻將?這有利於胎教嗎?纔開始成形就天天伴隨着麻將聲?並且他媽、就是他老婆的婆婆未來孩子的奶奶居然還是其中一個!最最讓人氣憤的是,安小妹爸媽、他未來孩子的外公外婆估計也攙和了。
“洋洋,不是我想打的,三缺一,沒辦法啊,你知道我的,我一直都很孝順的…洋洋…洋洋?”安小妹當下決定棄車保帥,不對,成語不當。應該是壁虎斷尾自救,只能對不起安爸爸安媽媽以及季媽媽了。
“嘟嘟嘟…”季洋掛了電話,這丫頭一點不讓自己省心。立馬給老爸撥了個電話……
“三缺一?”安媽媽危險的眯起眼睛。
“不是你想打的?”安爸爸重複着。
“凌兒,這次我也不幫你了。”季媽媽傷心的說。
“哎呀,洋洋那麼孝順,不會給你們計較的,跟我就不同了,你們說是不是啊。這牌不算還不行嗎?你們看,自摸也不要了。”安小妹陪着笑臉。
結果是,季爸爸一聲令下,急招季媽媽回去。季媽媽依依不捨的被季爸爸派過來的司機拖着回去了,那眼神還帶着幽怨啊……季爸爸因爲實在脫不開身,只能打電話聊表歉意,另外還送了一大堆營養品和禮品。
季媽媽臨走前:“凌兒,過幾個月,你們到我家來好了,我們家有保姆,照顧更好,妹子親家公一起來,反正家裡大的。”
“好啊,反正在家裡也無聊。”安小妹說。
“也行,等過幾個月,胎象都穩定了之後再去。”安媽媽也覺得可行。
老婆大人話了,安爸爸就沒再說什麼。
就這樣,真的三缺一了。
安小妹也正式進入了安胎時期。季洋雖然身在海外,管的依舊特別嚴格,自從知道麻將事件,現在電話是有空就打。例如,打電話要按免提說話,或者戴耳麥,減小一點輻射,這樣的事都要過問。
安小妹的小姐妹們有空也會過來看一看安小妹,或打鬧或玩笑,也是十分開心。
小日子是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小小寶也在悄然長大。懷孕到底是辛苦的,雖然體重在增加,可是安小妹臉上開始消瘦,因爲突然開始經常嘔吐,吃不進東西,寶寶也在拼命的汲取母體的養分。看着鏡子慢慢成形的瓜子臉,安小妹倒是成全了自己的一樁心願。
“寶寶,媽媽好想爸爸呀,你想不想爸爸呢?”安小妹偷偷躲在房間裡練習着未來的稱呼,即使是自己一個人,也有些害羞,居然就這樣要當媽媽了。從來沒有想過,一場戀愛就可以順利成章到目前的樣子。還
掌管安小妹的天使手上的那隻叫幸福的籃子,一定是破了一個美麗的洞,把幸福都漏了下來。
“寶寶,對了你還沒有名字哦?”這幾個月來一直叫寶寶,寶寶的,寶寶叫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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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今天有很努力的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