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戰

就像上一次一樣,十個骷髏爆隨着那兩門火炮的轟響,在人羣之中炸裂開來。

論威力,骷髏爆絕對比不上那發特製的炮彈,不過說到殺人的效率,兩者卻相差不多,死靈系魔法欺軟怕硬的特徵,在這種場面顯得特別清晰。

緊隨其後的是許多淡淡的霧氣,隨着揚起的塵土在人羣之中蔓延開來,只要是闖入紫霧之中的敵人,全都一頭栽倒在地上,他們的身體迅速僵硬。

這當然是魔法之中用來殺戮效率第一的“死亡之霧”,不過由這些超級魔法師施展出來,死亡之霧看上去一點都不招搖,不仔細看甚至還看不出來。

雖然這些死亡之霧的顏色,比普通的死亡之霧淡得多,甚至到了若有若無的程度,但是毒性卻絲毫沒有減弱。

在這紛亂的戰場之上,除了赫爾和他的手下,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無論是僱傭軍還是對面的匪徒,全都以爲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是槍彈或者炮彈碎片擊中的。那些被速射炮掃倒在地的人看上去,同樣也是成片倒下。

雖然匪徒們並不知道真相,但是死的人多了,他們自然知道硬闖沒有成功的希望。特別是當他們看到原本對準山谷底下的那兩門火炮,現在調轉了方向,而且每一炮的威力都強得不可思議,剛剛衝近過去的同伴,全都死在了一百米開外的地方,土匪們也知道暫時放緩一下攻勢。

凹地、山岩背後都是可以藏身的地方,地上更是到處都倒着屍體,這些屍體同樣也是很好的掩體。匪徒們纔不會在意這些,屍體被迅速堆了起來,而且衆多的屍體還足以讓他們佈設成好幾道防線。

這邊的攻勢確實暫時停息了,不過另外一邊卻又開始發起進攻。

山谷有一百多米寬,不過這點距離仍舊在那些好一點的步槍的射擊範圍之內,匪徒是從兩面包抄過來的,對面的那些匪徒,隔着山谷不停地往這邊射擊。

更有匪徒開始攀着山崖往下爬,而山谷之中既然藏着火炮,當然也肯定藏着士兵,這些士兵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蘇丹的部隊,他們手裡的武器要比匪徒整齊很多。清一色的舊式制式步槍。

和那些匪徒有些不同,蘇丹的軍隊走得很慢,而且他們的身體四周漸漸升起一片迷霧,霧氣把士兵們的身形全都隱藏了起來。

是魔法師,不過仔細想一想,以黑大陸北部的統治者,這片土地上至高無上的蘇丹的身份,手底下無論如何不可能連一個魔法師都沒有。

從這一手迷霧隱形看來,那應該是一個高級魔法師。

一個高級魔法師就敢在二十幾個超級魔法師面前施展魔法,確實有點班門弄斧的味道,不過赫爾和他的手下並不打算顯露身手。

掃了一眼兩邊匪徒們的數量,再看了一眼腳下,赫爾已放棄了獲勝的希望,現在他想的只是趕快把不滅王座召出來。

剛纔他正好召喚到一半,這是他得到馬拉吉吉的黑手之後,不死之王給予他的獎勵,讓他可以在需要的時候瞬間把不滅王座召喚出來,這絕對是一個非常有用的技巧,不過這同樣也是一個限制很多的技巧。

利用短距離傳訊術,赫爾和他的每一個手下都打了一聲招呼,只是輪到納達拉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最終他也沒有把半貓少女一起拉上。

隨着一個輕輕的響指,不滅王座無聲無息地劃了出來,赫爾沒有讓它顯形,只有他知道不滅王座就在他的身邊。

用手輕輕地搭在椅子背上,在他的身後琳絲、安娜和雪麗用手搭着他的背脊,然後其他的人搭着她們三個,就這樣你搭着我,我搭着他,所有的人串成了一串。

所有的人都拼命調整自己的精神波動,只有保持同步才能夠進入半次元空間,要不然有一個人可能會卡在這個世界和半次元空間的當中,結果肯定必死無疑。

隨着赫爾的意念轉動,沒有一點動靜,二十幾個人轉瞬間便被拖入了半次元空間,不過他們的身影仍舊留在了原來的世界,所以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已溜了。

直到進入半次元空間之後,赫爾纔想起,還有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沒有帶進來,那就是關着灼炎魔的那隻大木箱子。

現在再想要出去就有些麻煩了,赫爾乾脆就聽之任之,反正把那頭灼炎魔放出來,倒黴的也是匪團。

遠處的槍聲變得越來越密集,幾道白光在陣地前閃亮,白光照處死亡之霧就紛紛消散,那是驅逐術。

驅逐術是教廷的神職人員的拿手好戲,不過赫爾並不敢肯定對面的土匪之中一定會有教廷的人存在,因爲黑大陸擁有屬於自己的宗教。

早在主大陸的人們還在信仰自然圖騰的時候,黑大陸的獸人們建立起的帝國,已建造起了氣勢恢弘的神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今世界的魔法和神術,很大一部分來源於拜火教的祭司們所修煉的術法。

黑大陸雖然在近四千年漸漸沒落了,不過祭司仍舊存在,這些祭司相當於古代魔法師和牧師的結合,他們施展術法用不着魔導器,全憑藉精神力直接召喚天地之間的魔法能量。

就像古代魔法師一樣,他們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用於積累力量,和提升對魔法能量的感應能力,所以在魔法技巧方面,遠遠不能夠和現代的魔法師相比,但是術法的威力卻在現今的魔法之上。

看到白光,赫爾知道圍攻者的真正王牌已放了出來,肯定有魔法師或者祭司推近到了一千米之內的地方,這是驅逐術一類的神術或者魔法能夠到達的最遠距離。

按照慣例,再過來一些,對方就可以發射爆焰之類的東西了。

在魔法之中爆焰的距離差不多是六百米,當然一個超級魔法師發射爆焰,肯定會更遠一些,但是最多也就多一百米左右,但是術法就不同了,類似爆焰的術法最差也有七百米的射程,厲害一些的拜火教祭司,在九百米之外就可以發射這個威力驚人的魔法。

彷彿是在迴應赫爾的猜測,六顆碩大的火球,從遠處的人羣之中飛了過來。

這邊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正在掃射的犀人,他們已形成條件反射了,看到火球飛起,立刻突突突地朝着那邊掃射過去。

僅次於犀人的就是那些刺客,自從加入僱傭軍之後,就一直沒有他們任何事情,這是他們第一次有所反應,不過他們並不是衝上去殺敵,而是轉身跳下了懸崖。

緊跟着刺客後面,那些羚人也知道厲害,跟着跳了下去,不過等到跳下去之後,他們纔想起來,他們可不像貓人那樣可以在空中翻身,想要安全着陸根本做不到。

火球在沙包後面驟然炸裂,那並不激烈的爆炸,連用沙包疊起來的防禦牆都沒有炸塌,不過爆焰原本就不是依靠爆炸力殺傷敵人,爆炸燃起的火團,轉瞬間把來不及逃跑的駝人和鬣狗人燒成了焦炭。

至於那些身穿鋼鎧的犀人,此刻正慌忙地脫掉鎧甲,被爆焰灼烤過的鎧甲,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烙鐵,雖然犀人皮糙肉厚,卻也受不了。

沒有人會注意到在火光之中,一隻金色的小老鼠轉來轉去,不停地試圖躲藏起來,可惜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小老鼠那金色的毛,在陣陣火浪之中漸漸開始變得焦黃起來,它的智力還沒有能夠讓它明白,從山崖上跳下去就可以逃脫一條性命,就在這個時候,小老鼠看到了剛剛脫掉鎧甲在那裡奮力撲火的犀人,它立刻竄了過去。

地上到處都是火,剛剛竄到一半,那隻老鼠就已死了,從它的屍體上分離出一條蚯蚓一般的東西,那東西沒手沒腳,但卻能夠彈跳着行動,而且速度很快,轉眼間就粘在了犀人的腳面上。

就看到那個犀人猛地一震,然後身體就變得僵硬起來,不過轉瞬間他又恢復了正常。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又是六顆火球飛了過來。

這一次火球是正對着還能夠站立的倖存者而來,那個剛剛脫掉鎧甲的犀人,被兩枚火球直接擊中,爆炸的火光轉瞬間將他吞沒。

那厚厚的表皮,也根本抵擋不住魔法火焰的灼燒,在迅速燒焦捲曲的表皮底下,那個寄生蟲一般的黑色蚯蚓,再一次脫身而出,不過這一次它的個頭一下子變得細長了很多。

這個寄生體同樣承受不住火焰的灼烤,它在掙扎,透過寄生的犀人的眼睛,它可以看到遠處數百米之外的地方,就有它所需要的東西,無論是那些生物還是那一地的屍體,都是它可以利用的資源。可惜它闖不過這片火海。

那個寄生體在哀嚎着,不過它的哀嚎並不是人類所能夠聽到,那是一種特殊的精神波動。

在山谷的深處,在某個漆黑陰冷的地方,許多動物竄了出來,有的是食肉動物,有的是食草動物,這些動物原本不應該如此和睦相處。

在這其中也有人,有獸人也有人類,但是這些人的樣子非常可怕,有一些就像是腐爛到一半的屍體,另外一些更是乾枯得就像是朽木一般。

這些人和動物全都朝着一個方向走動了起來,朝着那精神波動傳來的地方走去,那裡有同伴,也有它們最喜歡的東西。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和動物加入了它們的行列。甚至開始出現能夠飛翔的生物,很明顯的是,只要是人形的生物,地位就比其他的生物高很多。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不管是山崖上面還是底下,都聽不到任何槍聲。

那些僱傭兵倒也沒有全部死光,原本在底下防守的那隊僱傭兵,雖然被隱藏在暗處的火炮給炸死了不少,但還是有人活着,再加上那些見機早、從山崖上跳落下來的人,僱傭兵裡面活下來的人還不少。

那些貓人刺客當然一點事情都沒有,他們在飛出懸崖的一瞬間,已準備好了攀緣飛爪,此刻正隱身緊貼在山崖邊上,只要不動就沒有人會發現他們。

那些羚人和跟在後面的鬣狗人,原本以爲會死,沒有想到底下居然還掛着一輛沙橇,沙橇頂上的布篷子就成了一道救命網,除了那幾個運氣特別不好,跳偏了掉在外面摔死的,其他人全都幸運地活了下來。

不過從那麼高跳下來,互相碰撞在一起,折斷胳膊和腿也是在所難免。

倖存下來的僱傭兵全都是聰明人,看到頭頂上那爆炸的火光,他們也就不再反抗下去了,連僱主都已死了,他們再繼續打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現在真正需要考慮的是如何逃脫性命。

貓人刺客擁有隱形的能力,其他人則趴在那裡裝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邊的攻擊既然停止了,那邊也就不再射擊了。

山崖上的土匪和底下的政府軍越來越近,走在前面的斥候,已開始撿拾地上散落的槍支了,被爆焰擊殺,留下的槍械上面的木質部分大部分被燒燬了,但是金屬部件仍舊留了下來。

讓那些土匪斥候感到失望的是,這些槍都必須重新修理過,亞法軍隊的舊制式步槍的活動機構,直接安裝在木頭槍托上,現在被火一燒,木頭槍托被燒成了木炭,這些活動機構全都掉落下來。

反倒是速射炮因爲上面沒有使用一點木質材料,所以雖然子彈鏈都被點燃並且爆炸了,卻沒有太大的損壞。那些土匪斥候想要去搬動速射炮,可惜這東西實在太重了。

“快過來幾個人,看,這是多好的傢伙啊。”斥候朝着遠處高喊道。

“笨蛋,先把地圖和鑰匙找出來。”隊伍之中立刻有人喊道。

同樣的情況也在山崖底下發生。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底下的政府軍的末尾突然傳來驚叫聲,緊接着便是慌亂的槍聲。

那槍聲,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就看到從山谷的深處涌出陣陣黑霧,從黑霧飛出無數鳥雀。

鳥雀應該非常怕人才對,特別是外面有這麼一大羣人的時候,但是現在,這些鳥雀卻不管不顧地衝了過來。

這些鳥全都一頭撞在人的身上,撞得鳥毛四下亂飛,它們的撞擊看上去非常有力,凡是撞中目標的飛鳥,全都墜落到地上。

無論是匪徒還是蘇丹的軍隊,都不會害怕鳥,不過那是指其他地方的鳥,帕帝遜的兇名遠揚,這些鳥出現得太過突然和詭異,沒有人會不害怕。

彷彿是想要證明衆人的猜測,那些被飛鳥撞過的人,一個個變得異常詭異,突然間有人開槍了,他們打的是自己人,頓時政府軍的後隊徹底亂了,到處是槍聲,到處是四處亂飛的子彈。

就像是雪崩一般,這種混亂迅速傳遞開來,整隊整隊的人變得異常奇怪,他們在一陣慌亂之後,就調轉槍口朝着前方的同伴開槍,更有人飛身撲向前去,一把抱住前面的人。

更詭異的是,那些掉落在地上像是撞死了的飛鳥,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飛了起來,這些飛鳥朝着懸崖頂上飛去。

幾乎同時,從那詭異的黑霧之中,飛出更多的飛鳥和其他各種各樣的動物,這些動物瘋狂地朝着政府軍衝了過去。

藏身在半次元之中的赫爾,駭異莫名地看着這一切。

對於這番景象,他實在太熟悉了,這簡直就和當初菲利浦的老家所發生的慘劇一模一樣。

只不過當初是一羣死人前仆後繼地想要衝進小鎮,那些死人同樣以同歸於盡的氣勢,撲倒在士兵們的身上,然後原來的死人就像是一具真正的屍體一樣,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但是被撲倒的活人,卻變得和剛纔那個死人一樣奇怪。

而此刻從黑霧之中闖出來的生物源源不斷,被感染的人數,正在以令人難以想像的速度增加着。

無論是底下的政府軍還是上面的土匪,全都不知道帕帝遜的底細,事先又沒有絲毫的防備,就算是有所防備,他們沒有當初貝魯士兵們所修建的嚴密的防禦工事,也沒有貝魯兵團所擁有的強悍武器,同樣也擋不住這些詭異的怪物。

只是短短片刻的時間,底下的政府軍幾乎全都被感染了,這些怪物顯然比赫爾當初在菲利浦的老家所看到的那些詭異寄生體聰明許多。

政府軍被感染之後,原本被廢棄在地上已失去作用的飛鳥屍體,再一次活了起來,拍打着翅膀朝着山崖上面飛去,那些跑得快的小動物同樣如此,它們迅速地沿着旁邊的小徑往上奔跑着。

雖然不知道底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土匪們也能夠猜到,那絕對不會是好事。

隨着一聲呼號,已有土匪調轉頭想要往外逃,可惜的是他們身後早已堵滿了人,而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就是這片刻的遲疑,無數的飛鳥從山谷底下飛了起來,那同時震顫翅膀發出的啪啪聲,讓每一個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面如土色。

剛纔在山谷底下發生過的事情,再次重演了一遍。

不過和剛纔比起來,這些詭異的怪物變得聰明瞭許多,它們並沒有去撞擊最裡面一圈的人,而是朝着土匪團的邊緣飛去。

最先被感染的是外圈的人,這一次被感染的人也不開槍,全都選擇直接的肢體碰撞,這是最迅速的感染方法。

匪徒們同樣也亂了,比底下的政府軍好的是,他們有逃的地方,那些聰明的土匪拼着可能被抱住變成怪物的危險,朝着外面駕馬狂奔,他們一心只想趕快衝出去,那些不太聰明的土匪轉身往裡面跑,這下子隊伍就徹底被衝亂了。

土匪們可不會客氣,誰擋他們的路就一槍轟殺,頓時槍聲如同鞭炮聲一般連續不斷的響起,那場面比剛纔的攻防戰壯觀許多,隨着冒起的硝煙,人羣如同狂風吹拂的海面,轉眼間無數條生命化作飛散的泡沫。

人死得多了,地方也變得寬敞許多,終於能夠動彈的土匪們蜂擁往人羣周邊闖去,雖然周邊被感染的人爲數衆多,也做不到把所有的人全都擋下來。

終於越來越多的人闖了出去,這些人駕着馬一路狂奔,此刻他們根本已顧不上同伴了。

那些沒有來得及逃的就非常不幸了,隨着急促而又細碎的腳步聲,能夠到達山谷底下的每一條小路上,都涌出成羣的動物,如同潮水一般將大地瞬間淹沒。

十分鐘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那些飛鳥全都落到了地上,這一次它們再也沒有起來,那些動物也是如此,它們彷彿在一瞬之間全都死了,爬起來的是一具具屍體。

那種詭異生物的數量明顯比土匪的數量要少,所以當許多土匪的屍體站起來之後,地上仍舊零零落落橫着許多屍體。

這些詭異的生物好像不太喜歡烈日暴曬的感覺,雖然有些怪物在四處轉悠好像在搜尋些什麼,但是大多數怪物還是排成隊朝着來的那些路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怪物們結成浩浩蕩蕩的隊伍回到了山谷之中,它們晃悠着走進了那片黑霧,黑霧翻滾着縮了回去。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赫爾才悄悄地從半次元空間裡滑出來,當他和手下們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七八道金色的閃光,將四周方圓數十米的地方仔仔細細地照了一遍。

這些金色閃光是邪惡偵測。

如果這些寄生體和不死之王那裡的標本是同一類生物,普通的生命偵測絕對沒有辦法讓它們顯露原型,只有邪惡偵測可以探測到它們。

十個預言家手裡舉着水晶球警惕的搜索着,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們才稍稍放下心來。

水晶球上只能夠看到一個表示邪惡的紅點,那就是他們帶來的那個大箱子,箱子裡面裝着一頭灼炎魔,當然會有所反應。

原本那個木箱上面佈設着隔絕法陣,可以隔斷“邪惡偵測”,但是現在在大火之中,木箱有些燒焦了,法陣失去了作用。

那些魔法師們連忙七手八腳地修理起箱子來,萬一裡面的那頭惡魔突然闖出來,他們就有大麻煩了。

在別人忙着修箱子的時候,死靈魔法師德斯看着四周,他皺緊了眉頭問道:“你還打算進去嗎?”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更希望不死之王能夠看到眼前這一幕。”赫爾嘆道:“真是不可思議,那些東西並不厲害,爲什麼可以如此輕而易舉地屠殺掉這麼多人?”

“它們確實不厲害,但是我們偏偏沒有能夠對付它們的有效辦法,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這樣一種東西讓我們束手無策,別忘了,很多疾病的病原體都和它們一樣,細小、令人難以察覺、行蹤詭秘防不勝防。”德斯說道。

“病原體可沒有如此可怕的威力。”赫爾搖頭說道。

“難說,如果有人刻意培養呢?讓某一種病原體擁有百倍乃至千倍的傳染速度,再增強它們的致死性,這樣一種病原體一旦出現的話,那麼殺死的就不是眼前的這些人了。”一個魔法師嘆道。

他的話讓赫爾和德斯心頭一動,兩個人在恐懼的同時,還多了一絲其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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