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自己用的只是普通的失魂詛咒?”赫爾跳起來問道,他的樣子看上去非常激動。
從密斯康回來之後,他就再一次進入了魔鬼山脈,和上一次不同,這一次他只在山脈邊上發了個信號,從裡面就飛出了五個野人來接引他。
赫爾雖然是來帶他的手下,不過麗達中的那個詛咒更令他關心。
當初在魔鬼山脈被追殺的時候,他就懷疑過,在麗達身上下詛咒的,是那個曾經遭遇過的死靈魔法師。
那個死靈魔法師同樣也被不死之王給抓了起來,赫爾雖然沒有問那個死靈魔法師是否還活着,不過像紅公爵這樣的人也能倖存,想必那個死靈魔法師絕對不可能會先死去。
所以他一見到不死之王,就立刻詢問起那個死靈魔法師的消息。
正如他猜測的那樣,那個死靈魔法師確實完好無損,而且不死之王早已將那個傢伙從幻境中放下出來。
當一個專研死靈魔法的魔法師,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死之王,其心情可想而知。
那死靈魔法師偏偏又是個只懂得修煉和研究的人,而且有着對實力高強者徹底崇拜的心理,所以看到了不死之王后,立刻五體投地,甘願拜倒。
對於這樣一個比奴僕還要忠誠,發自內心恭順的人,不死之王那泯滅一千多年的虛榮心也躍動了起來。
雖然外面的那些野人同樣將他當作像神靈一般崇拜,不過在不死之王的眼裡,那些野人反倒比外面世界的人要生疏許多,所以同樣是恭順,那個死靈魔法師的表現更讓他心花怒放。
欣喜之下,不死之王乾脆將那個死靈魔法師收到門下。
所以當赫爾質疑他的徒弟時,不死之王忍不住站了出來,說道:“我相信德斯不會弄錯自己用過什麼樣的魔法,詛咒類的魔法是黑暗系的旁支。
“德斯並不是專研黑暗魔法的黑暗法師,更不是詛咒巫士,而你剛纔也說了,聲稱沒有辦法消除詛咒的人,屬於一個專門研究詛咒的數派,正常的情況下,他們不可能搞錯這種事情,除非……”
不死之王並沒有明說,不過赫爾也能夠猜到他之後想說的話。
這令赫爾原本變得激動起來的心情,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難道有第二個人施放了詛咒?”赫爾喃喃自語着。
“這恐怕不太可能。”
一直垂手恭立在旁的死靈魔法師德斯,插嘴說道:“當初第一批魔法師從這裡出去後,他們在亞法國君的調停之下和教廷和解,那是有條件的。
“當時的魔法師都必須發誓,不用魔法危害無辜者的性命,不將魔法加諸於教廷成員之身,不以魔法傷害教廷的信徒。
“幾個世紀以來,這個規矩成爲一項傳統,每個人在成爲學徒之前,都必須發下魔誓,雖然誓言沒有當年那麼嚴格,不過傷害無辜的普通人,施法的魔法師仍舊會受到報應。
“所以,我只敢在那個女孩的身上施下安眠詛咒,這種魔法甚至不被認爲是有害的魔法,我們經常會對受重傷的人,施這種魔法,以便讓他們能夠支撐到救護人員到達。”
不死之王也在一旁連連點頭:“其實安眠詛咒和假死術差不多,只不過詛咒類魔法持續的時間非常久,假死術最長不過幾個小時,安眠詛咒卻可以持續幾個月,甚至幾年。”
赫爾感到渾身無力,這些事情他也知道,但是關心則亂,麗達是他唯一在乎的人,除了麗達之外,他對任何人部保持着一米的距離。
“詛咒是你下的,你應該可以解除吧。”赫爾指着死靈魔法師德斯有氣無力地問道。
“如果是原來的那個,絕對沒有問題。”死靈魔法師說道。
“德斯,這樣吧,你跟他去一次,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你能夠替那個女孩解除詛咒的話,那最好不過,如果沒有辦法,你們倆就帶着那個女孩到我這裡來。”不死之王說道。
從不死之王那裡出來,赫爾仍舊在想着麗達的事情,他的心緒不寧,甚至忘記到這裡來是爲了另一件事。
幸好一出來,就看到十幾個女人站成兩排,雙手垂着站在那裡,她們不再像以前那樣穿着稀少,而是清一色的侍女打扮。
除了唯一的那個小丫頭,這些女人全都是三十歲以上,四十歲不到的年紀,當初挑選的時候,赫爾將那些老太太們都剔除掉了,如果是進行魔法研究,自然是越老的魔法師越有經驗。
不過戰鬥的話,年老力衰、容易疲勞等這些老年人的毛病,在魔法師身上會更加明顯,所以戰爭時,軍隊裡也很少徵調年邁的魔法師,頂多請一兩位老魔法師做顧問,而安插在兵團裡的,全都是比較年輕的魔法師。
赫爾對於太年輕的魔法師同樣沒有什麼興趣,年紀太輕、實力不夠,對他沒什麼幫助。
最左側一團人形的煙霧站在那裡,那便是紅公爵的“鬼魂”,成爲亡靈魔僕的他,早忘了以前的仇恨,不過他的記憶並非完全喪失,要不然也不可能讓他來訓練這支衛隊。
赫爾並不擔心變成亡靈魔僕的紅公爵會對他有危害,現在的紅公爵只有些許自我意識,情感和慾望都已抽離,就算不抹去那些對他不利的記憶,此刻的紅公爵也不會再想到復仇。
他也無法和紅公爵交流,因爲只有些許意識的紅公爵,只懂得按照命令做事。
“對了,老師讓我給你一樣東西。”死靈魔法師突然間想起了什麼說道,他從袖管裡取出一張紙條。
赫爾打開一看,是一些地址和數字。
揮了揮紙條,赫爾問道:“這到底是什麼?”
“這些地址是從紅公爵記憶中挖出來的,記錄着他作爲代理人時,爲血仇兄弟會開設的戶頭帳號和存放財物的地方,後面是當時在他手裡的金額。”
死靈魔法師德斯恭敬地說道:“老師說,這東西對他沒有任何意義,對你或許有用。”
看到這張紙條,赫爾心頭一轉,立刻想到該怎麼利用它,來讓血仇兄弟會痛苦一回。
他明白,單靠這些,是沒有辦法讓血仇兄弟會這樣根深蒂固的組織徹底衰弱,最多也就是打擊它一下,讓它有些難受。
已見識過幾億、幾十億驚人財富的他,此刻對金錢也看得淡漠了,對他來說,錢只是一連串的數字,以前的他渴望能夠有錢,但是有錢之後的他,卻沒有享受過金錢帶來的快樂。
他的記憶中,最快樂的時光,就是認識麗達之後那段富有卻清貧的日子,那時候的他,將所有的行動經費都用來投資,身上可說身無分文。不過他仍舊過着輕鬆又富裕的生活,因爲錢是從麗達那裡借來的。
只要一想到這些,他又忍不住涌起了一股心酸。
把紅公爵收回來後,赫爾帶着死靈魔法師德斯和這支侍女衛隊出了魔鬼山脈,朝雪露特小鎮而去。
在雪露特鎮那座恢宏樸素的城堡之中,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監視着魔鬼山脈那邊,赫爾的出現立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畢竟這樣一支隊伍突然出現在這裡,樣子實在太怪異了。
監視的哨兵立刻跑到值班軍曹那裡報告,軍曹不敢怠慢,他看了一眼,立刻吩咐哨兵去向侯爵報告,而他自己則敲響了警鐘。
隨着急促的鐘聲響起,從城堡之中匆匆忙忙跑出一羣人來,那一排排四、五米寬的大門幾乎同時敞開,士兵們驅趕着一頭頭翼龍從中走了出來。
準備鞍椅、架設登梯、調整揹帶……士兵們忙碌又井井有條地做着這一切,空騎士們則站在一旁,等待進一步的命令。
急促的警鐘也驚動了正在冥想的巴斯特大師。
這個怪老頭停止冥想,從房間走了出來,就看到遠處侯爵正朝着他走來,在侯爵身後,跟着空騎士兵團的團長佛格麗曼勳爵。
“大師,哨兵剛剛向我報告,進入魔鬼山脈的那隊人裡有一個出來了。”侯爵走了過來說道,此刻的他一身制服,光着頭,手裡捏着一副手套,像是要率領軍隊進攻一般。
“那場賭局的勝負,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怪老頭不以爲然地說道:“我現在只想知道,雅茜和她的那幾個同伴怎麼樣了,我在他們的身上花了許多心血,當初如果不是因爲空騎兵團還沒有到達,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冒險進入魔鬼山脈,沒想到一進去,就是好幾個月杳無音信。”
怪老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應該就是凶多吉少。
“哨兵剛剛報告,和那個亞法人一起出來的人裡,就有曾和雅茜小姐遭遇過,並且被您親自趕走的那個死靈魔法師。”侯爵連忙說道。
怪老頭想了想,終於記起來了:“是那個傢伙!不過算不上我親自出手,我只是請另外一個傢伙幫忙罷了,沒想到欠了那討厭傢伙的情,到頭來還是沒有把那個死靈魔法師殺死,不過這樣也好,從他的嘴裡或許能夠問出雅茜的下落。”
大師已發話,其他人自然跟從,幸好想要看魔鬼山脈那邊,並不需要登上頂樓。隨意找了一個正對魔鬼山脈的房間,侯爵的手下一擁而入,將裡面的人驅趕出來,然後將侯爵和巴斯特大師迎了進去。
靠近窗口只看了一眼,巴斯特大師就輕咦一聲。兩個月之前,赫爾剛剛進入魔鬼山脈時,他一眼就可以看透赫爾的狀況,但是現在他卻感應不到任何東西。
更讓巴斯特大師驚懼的是,跟隨在赫爾身後的那些侍女,同樣是他看不透的人物,她們身上流動着的魔力波動,更令他震撼不已。
裡面至少有三人實力超出他一籌,其他人大多和他在仲伯之間。
巴斯特自己最清楚他在魔法界的地位如何,雖然能夠和他相提並論的,並非外界傳言那般,只有“聖徒”一人,不過實際數量也不多,他能夠數得出的就只有七個。
現在突然一下子冒出十幾個和他同等級的魔法師,還全是女的,這怎麼能不讓他驚詫莫名。
“給我把多那度晶盤拿來。”怪老頭急急忙忙地吩咐道。
很快的,四個士兵擡着一個牀頭櫃一樣的東西,走了過來,接下來的事情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因爲從來沒有人見過怪老頭神情如此凝重,甚至親自操縱多那度晶盤。
有了工具的幫忙,原來因爲實力相差不多,而沒有辦法看清的那十幾個人,在多那度晶盤的映照之下,終於顯露了各自的屬性。
雖然只是迅速的一瞥,就被那些女人發現有人在窺探,而施放出魔法遮罩,將多那度晶盤的掃描隔絕在外面,不過已足夠讓怪老頭明白,他所看到的都是一些什麼樣的角色。
“怎麼會有這麼多高等級的守護士、預言家和幻術師?”怪老頭自言自語着,毫無疑問這是一支攻擊力不足,但是防禦力絕對恐怖的魔法師隊伍。
讓怪老頭感到鬱悶的是,在多那度晶盤裡,赫爾仍舊是一片灰影,雖然從些許數值可以確定,赫爾已選擇專修死靈魔法,而且精神力數值變得更是駭人,但除此之外就一無所有。
“大師,需要我把他們請上來談談嗎?”侯爵在一旁問道。
事實上,站在旁邊的所有人都已感到氣氛異常,只是除了侯爵,沒人有資格開口罷了。
怪老頭像是從夢中被驚醒了,身體微微一震,“你說什麼?”老頭問道。
“我們是不是需要把他們請過來詢問一番?”侯爵只得重複道。
老頭皺着眉頭想了想,最終搖搖頭,這件事情讓他覺得太過詭異,所以他願意再等一等。
自從上次他在赫爾身上發現了近乎於成功的“天使之翼”之後,他連夜書寫的報告,讓帝國上下都受到了震撼。
現在帝國所有的情報力量,全部集中在搜尋和“天使之翼”有關的情報上,以至於連追查密斯康衛戍司令部大樓襲擊事件這樣重要的工作,都受到了影響。
對於這些,侯爵並不清楚,雖然他的地位尊貴,但卻還沒有資格接觸這些核心機密。
知道底細的怪老頭不敢輕舉妄動,作爲一個貝魯人,他很清楚自己得立刻寫一份報告,然後在最短的時間裡,讓與此有關的各個部門知道這件事。
當怪老頭返回實驗室撰寫報告的時候,赫爾已被告知,有人在窺探他們。
對此赫爾並不是很在意,將這羣手下從魔鬼山脈深處帶出來,就是爲了讓人看的,他很清楚,現在需要展示實力,這個世界講求的就是實力,他想要自保,想要對付血仇兄弟會,想要對亞法上層進行報復,這都需要實力。
他千方百計建立自己的勢力,拉起那一重又一重的羅網,同樣也是爲了實力,但人都是現實的,很少有人會相信一個虛幻的夢,只有能夠顯示實實在在的力量,纔會吸引人跟隨。
赫爾並不在意被人窺探,他反倒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一件他以往從來沒有想過的事。
一直以來,他都未曾想過要藉助貝魯人的力量,和貝魯帝國合作,彷彿是一個禁忌。
但是現在,他突然間想起了與貝魯人合作,這念頭就一發不可收拾地涌了出來。
看了一眼雪露特,赫爾突然發現,自己一直都忽略了這座小鎮。
這座小鎮能夠自行發展到現在的規模,並非偶然,它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離密斯康這樣的大城市又近,貝魯人的空騎兵團駐紮在這裡之後,小鎮眼看着就迅速成長起來。
幾個月的時間,小鎮的周邊已擴展了一圈,一個新的市鎮中心,正在漸漸形成。
看到這番景象,赫爾怦然心動,他彷彿看到了一個新的商業城市正在建立。
在三大行省其他地方一副蕭條景象的此刻,雪露特這個不起眼的小鎮,肯定會變成璀璨的明星。
雖然他不敢肯定這顆明星能夠閃耀多久,不過沒有什麼關係,一座城市再短暫的輝煌,對於人的一生來說已經夠漫長了。
他正需要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一塊能夠讓他當作基地的地盤。
赫爾早已從夏隆先生那裡得知,就算生意做得五湖四海到處都是,仍舊需要一個基地,每一個幫會對於地盤總是非常重視,因爲他們的根在這裡。
此刻的他還沒有根,以往的他就像是一根蔓藤般,纏繞在夏隆先生這棵樹上,但是現在看來這棵樹還不夠大。
或許現在應該先鞏固一下根基,赫爾暗自想到,剛剛成長起來的雪露特,地價極其便宜,又緊挨着魔鬼山脈,想要搬救兵也容易。
甚至就連不死之王,也可以到這裡來逛逛,有他“老人家”在,別說血仇兄弟會,就算教廷派出精銳,也只會落個灰頭土臉。
想到這些,原本只是打算亮一下相,然後就跟着夏隆先生前往那個隱世教派的他,最終決定在他位於雪露特的那間別墅住上幾天。
別墅早已修繕一新,坐在寬敞的客廳之中,赫爾將一張地圖攤在茶几上。
這是一張兩年前出版且隨處可以買到的亞法舊地圖,那上面的三大行省仍然屬於亞法帝國。地圖上用紅筆和藍筆標記着許多圈點,地圖邊角上的磨損印記,說明赫爾經常將它翻出來看。
除了這張地圖之外,旁邊還放着一張小圖,那是賄賂鎮長助理偷偷買來的雪露特鎮地產登記圖,從上面可以看得出,整個雪露特鎮的土地幾乎都是無主的。
按照慣例,土地歸建屋者所有,所以已建成房屋的土地已各有其主。不過還沒建成房屋的土地仍有不少,他用筆隨手在上面畫了個圈。
赫爾打算花點錢把這片土地買下來,反正以現在的地價,全都買下來也花不了多少錢,不過就算買下土地,全都造起房屋,也不等於能夠讓這座小鎮迅速變成城市。
一個小鎮的繁榮除了先天條件之外,必須有能夠吸引人的地方,單單只是交通要道還不行,通往邊境的交通要道太多了,並不只有通過雪露特的這一條。
赫爾的目光沿着雪露特連接密斯康的大道延伸而去,這條大道到了這裡就折而往南,如果筆直往西的話,就是和魔鬼山脈相連的幹比特克山脈,穿過這道山脈,對面就是沿海行省曼迪。
曼迪可以算是亞法最富有的省分,它和世界上最富裕的島國隔海相望,和上三個世紀,整個大陸最富有的商人之國相鄰。
赫爾用手指在地圖上輕輕敲擊着,他用尺量了一下,按照比例換算下來,幹比特克山脈對面最近的小鎮,離雪露特差下鄉有一百七十公里。
連兩百公里都不到,那個小鎮離這裡甚至此密斯康更近,但是中間卻沒有路能夠通行。
赫爾微微眯着眼睛,雙於握在一起思索着,打通幹比特克山脈無疑是一個相當誘人的念頭,別人或許做不到,似對他來說卻可行,他能夠將相距四十公里的密斯康和拿瑟爾用地道相連,同樣也可以在羣山之中,打通一條長達一百七十公里的大道。
當然赫爾也有想到其中的困難,因爲密斯康和拿瑟爾之間大部分是泥土,需要穿越岩石的地方極少,隧道又狹窄;而現在要打通的這條大道,需要穿越的大部分是岩石,還至少要有省際主幹道的規模,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不過他想起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在鐵軌上奔跑的列車,這東西已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兒,早在二十年前,就有人建造過類似的東西。赫爾記得他離開梵塞時,梵塞周圍至少有六條這樣的鐵軌道路,其他一些城市似乎也躍躍欲試。
他曾坐過一次列車,這種車由一截截車廂掛在一起所組成,每截車廂長五米左右,兩邊各一排長凳,乘客面對面坐着,一條列車總共能夠掛載四到六個車廂,由八匹馬拖拽着前進,每小時可以跑四十公里左右。
這樣算來,跑在鐵軌上的列車,比跑在公路上的馬車能運載多好幾倍的東西,而且建造鐵軌所需的通道,也要遠比建造省際規模的公路要容易許多。
不過真正令赫爾感興趣的是,建造鐵軌和建造公路不同。前者他可以完全擁有,因爲法律將鐵軌視爲一種特殊的建築,而公路卻屬於國有,他只能收取部分的費用。
這種完全能夠看得見的利益,他當然希望能夠獨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