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長老面面相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沒有正眼看白念。
主要是，現在的白念實在是無法指示……
想想，現實生活中突然見到一坨人形馬賽克，活的，會動，而且不僅在眼前看不清，就算是用上超凡手段感知，也只能感知到馬賽克，主打一個表裡如一。
若非他們很清楚這就是白念，還真無法將這玩意兒與‘人’聯繫起來。
人能長這樣？！這特麼妖怪都沒他怪啊！太抽象了！
馬賽克還會動……絕了！
但其實，只要他們的感知手段能夠繞過這片天地，或者說是掌控空間規則的話，其實就能大致感知到白唸了。
畢竟白念之所以能變成這樣，歸根結底，也只是欺騙了天地空間而已。
可惜他們沒辦法。
無論是什麼體系，都只有達到甲等之後，才能接觸天地規則。
但也僅僅只是接觸而已，沒辦法掌控。
能用，但能用的不多。
而且，會接觸到何種規則，也不是自己能選的，除非悟性確實逆天，否則，修行的何種途徑，便已經決定了其甲等之時會接觸到何種規則。
有些超凡途徑有多種規則，但甲等也只能接觸到一種，具體接觸到什麼，看運氣……
不過雖然甲等只能接觸一種規則，且能操控的規則之力有限，但規則到底是規則，哪怕僅能用一點點，泛用性也還是很強的。
言歸正傳。
天工械流所處的超凡途徑，主要修的是外物，對自身的增幅是有，但不多。
甲等之後會接觸到什麼規則，已經完全掌握了‘天工機關術’的白念自然是知道的，現在不太好說，總之沒空間規則就是了。
所以他們現在無論用什麼手段，都無法真正感知到正常的白念。
這個狀態的白念，他們無法理解，無法感知，哪怕多年閱歷支撐，看久了，也隱隱有種即將瘋癲的感覺。
就是san值狂掉，但中神域沒有這個說法，所以他們更難理解。
“都愣着幹什麼？”
白念眼見五位長老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個好屁來，再次催促道：“走啊！”
“這……老六，你先變回來吧，此事我們再考慮考慮，我不是說不去，只是……”大長老艱難的說道，有些頭暈噁心。
【獲得源點+1（負）】
【獲得……】
白念見大長老吃癟，心中有些暗爽。
之前一直有種被壓制的感覺，現在好了，給了他們一些小小的掉san震撼，hhhh~
“還考慮什麼啊，時間就是金錢，誰跟錢過不去啊？”極損音質，猶如邪神之聲，五位長老直呼受不了。
“還是算了吧老六……”
“這可由不得你們！”
白念心說，之前你們都出發二十分鐘了才問我意見的時候怎麼不說算了？
而後，白念一擡手：“兄弟們，上！”
下一瞬，白念身上飄出數十團不明物體，擒住長老們，強行出發。
乙等機關傀儡的恐怖速度爆發開來，掀起颶風，氣爆轟鳴。
天工械流重外物而弱自身，明明幾位長老都是丙等，卻也承受不住這恐怖的速度，開口想要說什麼，卻又被狂風灌回喉嚨。
他們只能先用機關造物暫時護住自己。
“老大，指路！”
大長老顫顫巍巍的擡起手，不是指路，而是打算叫停白念。
“這個方向嗎？好嘞！”
【獲得源點+1（負）】
【獲得……】
……
片刻後，白念便遇到了第一位神祇。
其似乎是司掌農耕方面的神祇，此刻正在吸納香火。
白念也算見了不少神祇，鑑定術再次得到提升，都不需要幾位長老幫忙，此刻一眼就看出，這傢伙身上不少香火來路不正。
其爲了收割香火，蘊養蝗蟲、抽離水脈、擊散雨雲……總之就是想方設法的讓民衆給祂貢獻香火。
白念徑直衝了過去，‘八苦·斬神劍’轟然砸下，同時高聲念出自己所鑑定出的這傢伙的罪行。
虛空投影，調取證據，民衆譁然。
白念甚至還不忘亮明身份，給天工械流長臉。
不得不說，這次出來的效果比上次好多了。
因爲這次白念實在抽象，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白念身上，多看一眼都覺得難受，源點瘋漲。
白念一看還有這好事，直接讓戰巫魂們把五位長老放下，語速極快的道：“諸位，我仔細想了想，伱們都一把年紀了，身子骨不如我這個剛完成機關飛昇的飛昇者結實抗造，長途跋涉你們也受不了，反正流程我都懂，咱們就在這暫時分開吧，你們回去等我好消息就是，對了，到時候別忘了派人出來接手就行……”
留下這麼一句之後，白念猶如脫繮的野馬，再度跑了出去。
五位長老哪怕想追，也是有心無力——這誰追得上啊！
他們面面相覷，三長老愕然問道：“老大，咱們現在咋辦？”
“什麼咋辦！”大長老猛拍大腿，一臉難受：“趕緊回去按老六說的辦啊！另外再多做一手準備……之前老六帶人偷渡去南玄域的地道還在不在？”
“在的……老大你的意思是？”
“趕緊撈！撈不了就趕緊跑！”
“嘶——咱宗門不要了？”
“外面山頭多的是！都特麼發展成這樣了，還想什麼宗門啊！”
“說的也是……”
【獲得源點+1（負）】【獲得……】
……
中神域的神祇沒一個好東西，白念鑑定術持續提升，看的越多越覺得噁心，於是一路跑一路殺。
‘八苦碑’吸納大量香火神力，似乎也很興奮，發出輕微的嗡鳴之聲，其周身縈繞着八重淡淡的道韻，一重比一重更苦！
很明顯，其已經恢復到能夠附加攻擊特效的地步了。
而代價，則是中神域的上百神祇隕落。
什麼類型都有，無一例外都沒殺錯。
祂們是香火凝聚的怪物，不是什麼神祇。
香火大陣小部分癱瘓，白念殺的興起，也不忘偷幾尊神位，打算帶回去種植，搞可持續發展。
“嗯？”
忽然，白念停下腳步。
‘八苦碑’上的道韻越來越濃，竟是傳出一道異常朦朧的意念——
“啥玩意兒？你這就吃撐了？”理解了那道意念之後，白念微微撇嘴：“不是吧，這纔多少？你好歹也是天尊法器，怎麼這麼廢啊？
哦，需要時間消化啊……行吧。”
白念剛準備返回——
“兀那邪魔！”
白念頭頂蒼穹祥雲顯化，大量神祇出現在雲端，一個機關神都沒有，要麼是血肉之軀，要麼是以某種秘法煉製的化身……總之都是高級神祇。
“竟敢在我神朝作亂，弒殺神祇……當誅！”
白念這一路造成的動靜太大，他自己又完全沒有隱藏的意思，事情早已傳開了。
而且上百神祇接連隕落，虛空投影連成一片，隕落的神祇都被白念爆出了惡行，致使民衆譁然，香火願力在短短時間裡變得駁雜不堪，幾乎所有神祇都受到了影響，祂們當然坐不住。
上來問都不打算問，直接便動了手。
近千高等神祇一齊出手，香火裹挾人意，左右天時，竟是喚出乙等劫雷！
劫雷跟普通的雷霆可不一樣啊，後者僅僅只是自然現象，而前者，卻是代表着天道的威嚴。
白念一通鑑定，見識大漲，獲得信息更加詳細。
這些高等神祇，身上的香火來源更加抽象，連白念都覺得噁心。
不過‘八苦碑’暫時吃不下了，現在殺了也浪費。
抓也不方便，這麼多呢……
正準備說點場面話，然後帥氣退場，劫雷已然落下。
隱隱帶着些許紫意的劫雷猶如一柄神槍，頃刻貫穿天地，那濃郁的天威厚重無匹，白念甚至有種錯覺，好似天威之中，有一些東西正在惡狠狠的盯着自己……
“咦？你們這倒是給我提了個醒……”
白念小聲嘀咕，劫雷砸落，周邊一切事物盡皆消融，可唯獨‘馬賽克’狀態下的白念依舊毫髮無損……當然這只是在別人看來。
實際上，以白念目前的反應速度根本沒辦法躲開，只能硬抗。
他方纔沐浴紫電劫雷，精神高度緊繃，瘋狂刷新機體狀態——哪怕馬賽克狀態下，能卸去不少傷害，白唸的機體也在那一瞬間刷新了數十次，這才堪堪扛過。
機關傀儡強度沒問題，是機體材料的問題。
過程中，也就只有天譴左手從始至終安然無恙。
劫雷消散，抽象的白念樂呵呵的道：“就這啊？倒是挺得勁的……再給我來幾發？”
神祇們表情很是難看。
【獲得源點+1（負）】
【獲得……】
雖然非常難以接受，但‘事實’擺在眼前。
能在乙等劫雷之下毫髮無傷，在這些神祇的認知中，整個中神域，就只有神帝而已……可就算是神帝，也不可能硬抗，只能藉助香火神道的規則之力，抵消這用香火神力召來的天劫……
“不來了嗎？那我可走咯？”
“邪魔，你太囂張了！”
一星宿神官怒道，而後牽頭，打算給白念又來一發劫雷。
只是這次，劫雷凝聚的速度明顯變慢了許多，威力也比之前弱了。
當然，這也只是相對來說而已。
白念這次做好了準備，劫雷醞釀出來的那一剎那，左右腳連踏，衝上雲霄，伸出左手，徒手接雷！
“走！”
“咔嚓——呼~”
劫雷眨眼轉向，帶着白念衝向遠方……
【駕駛 lv.4（逐漸離譜）】
劫雷速度太快，白唸的反應跟不上，隨便一個細微的轉向，等白念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被帶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地方，正要‘墜毀’，於是白念繼續轉向……
這一天，整個神朝的所有人、神、妖……等一切有智慧的存在幾乎都看到了那道不斷貫穿天地，肆意穿行的淡紫色雷電。
也聽到了那團馬賽克那淒厲的叫聲——
“太快了太快了！啊別別別！臥槽臥槽臥槽！剎車在哪？！嘶——好特麼刺激！”
“真特麼好玩哈哈哈哈哈！”
【獲得源點+1（負）】
【獲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