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島美子當然拒不承認自己通敵。青木剛健手裡只有傲雪和夥計的供詞,完全沒有直接證據。
於是,青木剛健安排山島美子與夥計當面對質。
夥計被從大牢房裡帶出來,經過重重看守,來到了一個小黑屋。裡面只有桌子上放着的一盞檯燈照明。山島美子就被關在這裡。
夥計哪裡經過這種陣仗,腿肚子直打哆嗦。
青木剛健拍了拍夥計的肩膀,對他道:“將你告訴我的話,重新說一遍。”
夥計爲了自己的老母親,只好將編好的謊又說了一遍。
山島美子一聽完,就急忙道:“青木課長,他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酒館。我連青龍寨的大當家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啊。”
青木剛健問道:“那他有什麼理由污衊你呢?”
山島美子道:“也許是他自己通敵,然後栽贓嫁禍給我呢。我對天皇的忠心日月可鑑!”
青木剛健還想繼續問下去,一個士兵突然跑進來道:“青木課長,有人襲擊特高課!”
青木剛健連忙走了出來,去前院查看情況。
周天豪正在組織偵查科的人進行反擊。其他幾個科室的人也都在拼命地與對方展開火力的較量。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雙方你來我往,不分上下。
青木剛健對周天豪道:“通知憲兵隊了嗎?”
周天豪道:“柳隊長已經打過電話了。據說再過十分鐘就能到。
帶頭與特高課的人火併的,正是鐵雷子。他現在已經是一名新四軍連長了。
這是傲雪計策的最後一環。讓周天豪與鐵雷子在事先商量好的茶館聯繫上,將這邊的情況告訴他,讓他前來劫獄。
只聽鐵雷子命人暫停開火,用大喇叭喊道:“交出山島美子來,我們就撤退。”
周天豪也衝對面大喊道:“你要山島美子幹什麼?”
鐵雷子道:“她是我鐵雷子的人,被你們關起來了。快快把她放了!”
青木剛健的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從沒料到山島美子真會背叛自己。還值得鐵雷子冒着風險來救她。
青木剛健對周天豪道:“繼續和他喊話,拖延時間。等增援來。”
這邊,方儒掐着時間,估計與特高課相隔十里地的憲兵隊的人快到了。對鐵雷子道:“大當家,能撤了。”
鐵雷子最後大喊道:“老子今天沒救出來山島美子,我們改天還會來的!”
然後平安無事地消失於夜幕中。
青木剛健急忙派人去追。這時候,憲兵隊的人也來了。兩幫人匯合到一起,追擊鐵雷子他們。
鐵雷子完成了傲雪計劃的最後一部分。跳上不遠處停着的卡車。等弟兄們都上來了。負責開車的方儒與日本人展開了一場追擊戰。
寧靜的夜晚被子彈尖利的呼嘯聲劃開一道口子。許多臨街的住戶都打開了燈。在窗玻璃後面小心翼翼地觀察着。
方儒
雖然是一介讀書人,但是出身富貴之家。原先家裡養着汽車,住着豪宅。後來,由於父親吸食煙土而家道中落。
即使如此,方儒年輕時候經常開着家裡的汽車出去兜風。車技倒是練得不錯。
這時候,他開着車左彎右拐,按照事先偵查好的路線,賣力地開着。車後載着的兄弟則不停地開槍,日本人也拼命還擊着。
終於,方儒開着車來到了郊外。
這裡早就埋伏好八路軍了。幾枚火炮齊發,將日本人的車炸了個底朝天。
車裡的士兵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炸飛了。
騰騰的火焰直衝雲霄,日本人的汽車都燒着了。只有幾個生還的人,還被鐵雷子手下的弟兄給幹掉了。這一仗,打得別提多痛快了。
青木剛健見派出去的人手半天不回來,心裡犯起嘀咕來。派周天豪和柳嵐音帶着幾個人去追。
周天豪當然知道整個計劃。也猜想日本人現在已經昇天了。但是,他不能直接就找到了。那樣,一定會引起青木剛健的懷疑,怎麼他就能知道鐵雷子往哪裡跑呢。於是,周天豪決定,這件事還是推給柳嵐音好了。
周天豪對柳嵐音道:“咱們分頭行動,你去城東,我去城西。沒有搜尋到人的話,就你去城南,我去城北。你看好不好?”
柳嵐音不疑有他,乾脆地道:“好的。沒問題。”
其實,鐵雷子他們就是往城南跑的。在成功嫁禍山島美子,又炸了日本人的汽車後,他們徹底和八路軍離開了這裡。向深山裡隱藏起來。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柳嵐音終於發現已經燒焦的日本人汽車和幾具被打死的士兵屍體。
柳嵐音吃驚不小,急忙回去報告青木剛健。
青木剛健知道情況後,怒不可遏,匆匆來到關押山島美子的小黑屋,對她惡狠狠地道:“說,你爲什麼要背叛天皇?”
山島美子被問得莫名其妙,道:“我發誓,我沒有叛變。我一直都是天皇手下最忠誠的士兵。”
“可是,現在鐵雷子要救你出去,還說你是他們的人!我們的皇軍又中了埋伏,全部犧牲了。這個責任由誰來負!”
山島美子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急忙辯解道:”不可能的,一定是他們栽贓陷害,只是胡亂想了個名頭,就是爲了引皇軍中他們的埋伏。一定是這樣的。我從來沒有和鐵雷子見過面呀。”
周天豪也已經回來了。得知青木剛健去了關押山島美子的地方,就也來到了這裡。
周天豪對青木剛健道:“青木課長,我聽說羽田機關的研究室,研究出一種新型藥品。有致幻的功效。再硬的骨頭,也無法抗拒它的藥效。自然就會招供。對於山島美子,我們不適合用刑。萬一她真是被冤枉的,我們給她弄一身傷也不好。不如就用這種藥吧。您說怎麼樣?”
周天豪說的這種藥,青木剛健當然知道。只是它對人體的體質有要求,對它過敏的人,體質差的人,還有患各種疾病的,都不適合注射這種藥品。但是,現在好像也沒有過
多的選擇了。距離野原建二限定的期限只有兩天了。必須儘早給出一個交代才行。
於是,青木剛健道:“就用那種藥試試吧。我這就打電話去要。”
山島美子一聽要對她用那種藥,立馬喊叫起來:“那種藥的副作用太大了。會損傷人的神經的。我不要打針,我真是被冤枉的。我只是在山腳下的酒館負責接頭而已,其他的真的都不知道了呀!”
但是,她再怎麼說都沒有用了。青木剛健早已經走了。
藥品很快就被送來了。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提着一個小藥箱從汽車上下來,正好碰見早已經等候在門口的周天豪。
周天豪道:“我來幫你拿吧,實在不好意思,還勞煩你來送一趟藥。我是這裡的偵查科科長。叫周天豪。”
那個穿白大褂的人見周天豪這麼熱情,就對周天豪道:“我叫藤田楓,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藥箱不重,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周天豪笑道:“你太客氣了。請跟我來。”
周天豪將藤田楓領到關押山島美子的房間。
山島美子早被轉移到一間刑房,手腳都被捆了起來。
周天豪緊緊圍繞在藤田楓周圍,伺機下手。
他對藤田楓道:“你檢查檢查她,我聽說這個女人有艾滋病。
藤田楓不疑有他,道:“那我可得先給她檢查檢查。”說完,就去脫山島美子的衣服。
山島美子的嘴裡被塞了塊布,嘴裡含糊不清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身體也拼命掙扎着。
藤田楓聚精會神地查看山島美子的皮膚有沒有紅腫,起疹子。
周天豪趁這機會,偷偷打開藤田楓的藥箱,將裡面的一個小藥瓶拿出來,迅速從兜裡掏出一個針管,將針管裡的毒藥注射了進去。
很快地做完這一切,周天豪急忙將藥瓶放回原處,將針管重新放回兜裡。
而藤田楓對周天豪的舉動還完全不知。他檢查完山島美子,對周天豪道:“她沒有艾滋病呀,你聽誰說的?”
周天豪打着哈哈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畢竟她是做性間諜的嘛。”
藤田楓道:“原來如此,我來給她注射。保證連最私密的秘密都套出來。”
說完,就從藥箱中拿出已經被周天豪動過手腳的小藥瓶來。用注射器吸了一管。然後注射進山島美子的靜脈。
過了一會兒,山島美子的眼睛閉上了。
藤田楓問道:“你叫什麼?”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了。
藤田楓意識到不對勁,急忙用手去探山島美子的鼻息,發現她已經死了。
青木剛健聽說這件事後,一把將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推到了地上,怒火熊熊燃燒。他吼道:“好端端的人,怎麼突然就死了!現在唯一的線索也斷了!該死!我怎麼向野原將軍交代!”
藤田楓被叫到青木剛健的辦公室,他向青木剛健解釋道:“可能是藥物過敏致死的。畢竟用這種藥品就有風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