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我的名字是瑞爾斯——鬥神的名字。
我有個不算秘密的秘密——我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精靈。
但是,身爲神之陰影的造物,我也未必比真正的精靈遜色。
我的創造者只爲我輸入了一條強制性的指令——保護好安潔莉卡。
但他也並非聖者,因爲他的意識影響,我還自動添加了另一條隱藏指令——即保護主人和重要之人。
光暗之戰爆發,我終究沒能保護好她——那個我知道自己配不上的存在。
但也是因爲她,因爲她的笑臉,我學會了一種名爲感情的東西。
用這個作爲藉口,我在光暗之戰之後仍舊混亂的戰場上搶下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小精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小傢伙大概是戰神阿瑞斯一脈的後裔。
我用時間神術把重傷的他恢復成了最佳狀態,所付出的代價就是我們都變回了精元。
再次甦醒時,光暗之戰早已成爲歷史,我把我救下的那個小精靈取名爲蓋亞,並告訴他,我叫瑞爾斯,是他的哥哥。
至於爲何拋棄主人的賜名——直到我見到安潔莉卡的轉世布萊克時我才明白,我喜歡她,只是主人對她的愛令我不敢表露半分,我甚至自欺欺人的封鎖了一部分記憶,強迫自己成爲瑞爾斯。
直到有一天,記憶被墮魔全然恢復。
我才明白一直以來讓蓋亞學會控制情感的自己有多狂妄——因爲我也做不到全然不顧。
我絕對不是一個稱職的兄長——即便我深知蓋亞本就不該被捲入這場荒唐的鬧劇。
我在……逃……麼……
(下)
我再一次醒來了。
觸目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我的身軀浮在海上,蓋亞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臉上依舊是我所熟悉的有些狂傲的笑,眼裡卻溢滿了久別重逢的喜悅。
“你這次比我還慢,哥哥。”蓋亞伸手將我扶起。
“這次就當是你贏了吧……”我也笑了,順着他的意思接話,“不過這一定會是你最後一次贏我。”
“切,那可不一定……”
我看了看周圍,心下明白自己並不是第二個甦醒者,因爲其他已經甦醒的同伴都站在不遠處的海面上,面上都掛着微笑——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之前,那個完整的聯盟還在時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改變。
——不是幻象。
卡修斯也在場,但我並沒有看到布萊克——我知道布萊克還沒有醒來,但我知道她會回來——這就足夠了,我已經不想奢求更多。
我們維持着長久的靜默,卻並沒有人感到尷尬,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順理成章。
手附上自己的左胸膛,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心臟跳動的自然的節奏——我知道,我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精靈,我已經擁有了真正永恆的生命。
我會等你,布萊克——哪怕你從未發現我的愛慕,哪怕你的歸來只是爲了再看到他人的面孔。
但是,請回來吧,我一直都恪守着當年沒有說出口的,給你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