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佳禮貌的笑了一下,然後很直截了當的說道:“王小姐你是個聰明人,你可以開出你的條件。”
錦餘笑了笑,像是早就習慣了資本家的套路,錦餘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你知道徐傲愛我。”
江上佳點頭,表示贊同後,她冷笑了一聲又說:“愛不愛管什麼用,它既不能讓人飽腹,也不能讓人放棄生活。”
錦餘又點頭笑了一聲,“你很聰明。”
江上佳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冷笑道:“我看的出來,你並不打算和徐傲走下去,因爲你知道,你們結不了婚。”
錦餘一怔,苦笑道:“你說的沒錯,但是有一點錯了,如果只看徐傲的話,我一定會和他走下去,但是我身後有親人,他們被人折騰太久了,再也受不住其他的刺激。而徐傲的身後,盡是利益至上的人,我也不願意。”
江上佳沒有否認,錦餘比她想象中的更能言善辯,她換了一種方式,“無論你放棄他的理由是什麼?我都不敢興趣,我只要最後的結果是我要的就可以。”
江上佳,從包裡拿出一踏文件,遞到錦餘的面前。
“我分析過你,你很理性,很狡猾,但是也可以爲了你的家人不顧一切,徐傲不是你的家人,說難聽了些就是你的一顆棋子。”
錦餘並不想解釋,她冷笑了一聲:“我也分析過你,你冷漠、自大。總是以你最大的惡意去判定他人,你很可悲。”
江上佳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評價她,她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王小姐,你若覺得這樣你心裡好受些,大可不必如此,就憑我們之間巨大的差距,我根本不屑和你計較。”
錦餘嗤笑了一聲,繼續道:“狗只有被人踩到尾巴了纔會張嘴咬人,人亦如此。”
江上佳的臉頓時黑了下去,她冷笑了一聲:“你很驕傲,可你又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嗎?你的文化水平,還是工作薪酬,還是你豐富的歷程,還是你殘缺不堪的家庭背景,我想這些都不是你值得拿出來炫耀的東西。”
錦餘冷漠的望着她,淡淡的說道:“徐傲,他就是我最值得炫耀的。如果我不放手,你覺得你還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嗎?”
江上佳只覺得面前這女人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可是她江上佳怎會懼怕:“你大可以試試,我對付人的辦法不多,但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
錦餘無視的笑了一聲,“如果你能勸的了徐傲,就不會來找我了。我不管你是誰?是什麼身邊地位?我希望你能清楚的認識到,這件事情是你有求於我,而不是我求你。”
江上佳剜了錦餘一眼,“你根本就不愛徐傲吧?你如果愛他,又怎會讓他每天都心驚膽戰的害怕你離開他。”
錦餘一怔,沉默了一會,她苦澀的笑了笑,“我愛不愛他又有什麼用呢!你們隻手遮天,稍微用點手段就可以將我逼到死路,我愛不愛他,你們都能放過我,你們要的是我和他一刀兩斷,不是嗎?”
江上佳對她的識時務,感到很滿意,她很坦白的說:“你很聰明,你很清楚,如果你繼續和徐傲在一起就會一直被我們打壓,當然包括你的家人,甚至會讓徐傲失去一切。”
錦餘慘淡的笑了一聲,“所以我弟弟的見習,是你們乾的。”
江上佳理所當然的說道:“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錦餘站起身,她面無表情道:“我可以離開徐傲,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江上佳也站了起來,同樣冰冷的望着她,“你說!”
錦餘轉身走到門口,她不明所意的小聲地說:“你要保證徐傲能得到幸福。”
江上佳一怔,幸福是什麼樣子?她遲疑片刻,擡起頭堅定的說:“我保證徐傲不管是事業還是人生都會走向巔峰。”
徐傲坐在了辦公室裡,他心顫的望着擺在桌上的那一沓資料和一個黑色殼子的優盤,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手足無措,他知道自己害怕不敢去看去面對。
其實這段時間徐傲一直一直都在逃避這個問題。李絮託人送來的東西,他其實早就猜到是什麼,可他就是不敢拆開。他無法想象錦餘過去的七年。
這沓資料,是李絮從李鐵哪裡搜來的,還有從錦餘表舅家找到的一本日記,這日記他表舅說是錦康在逃跑過程中遺落的,有密碼誰都沒打開過,最後被李絮買了下來,給強行拆開了。
徐傲的手帶動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的手鼓起勇氣的伸出去又退了回來,幾十次過後,他終於拿起了那本殘缺不全的日記,揣揣不安的翻開了第一頁。
我爸自殺了,我姐要我和她一樣,不要原諒爸爸,我不明白,但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我很害怕,因爲家裡的東西都被人搬走了,我問奶奶、媽媽爲什麼?他們沒答,只有姐姐說,死人用過的東西都不能再留,所以都要賣了。
我們換了一間又小又臭的房子,我不喜歡,我姐姐給地拖了好幾遍後,我纔敢走進去,這房間又小又黑,真臭!
大半夜的有人來找我們,媽媽、奶奶讓我和姐姐藏着別出來,我看着媽媽、奶奶被打還跪着求饒,我想出去,姐姐抱住我,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巴,我給她咬出血了,媽媽和奶奶在外面被人狠狠地打暈了過去,我發誓我長大了要給他們報仇。
我們又搬家了,但沒找到房子,在街上睡了兩天,真冷。媽媽奶奶一身傷,我只能縮在姐姐的懷裡,好像就她懷裡能感受到一點溫暖。
他們又找到了我們,奶奶媽媽姐姐一起被他們打了,姐姐讓我躲在櫃子裡,不要出聲。我害怕,所以不敢出聲,這次姐姐也被打了,奶奶、媽媽、姐姐都被打得頭破血流。
徐傲頭皮炸開的看着“我們又被打了。”這六個字,整整寫滿了兩頁,他拿着日記的手抖得更加厲害,他雙眼赤紅的盯着那六個字,整整半個小時都呼吸不暢,他哆嗦着,伸手想翻下一頁,可無論如何都翻不過去,他雙眼逐漸模糊,嘴脣顫抖,無比艱難的將五個手指都按在了日記上,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顫顫巍巍的終於翻到了下一頁。
姐姐說媽媽病了,奶奶也病了。我看她偷了別人的錢包,然後他帶着我們一起坐上火車,去到了表舅家。
表舅和表舅媽,還有他們的兒子,杜小杰,他們都不喜歡我們,我和姐姐都聽到他們說我們壞話了。
表舅家住了三天,我看見姐姐跪在表舅和表舅媽面前,可是最後我們還是被趕出來了,下着大雨,姐姐又跪在雨裡,表舅跑出來給姐姐送了一點錢,求她快走。
姐姐把媽媽和奶奶用牀單綁了起來,讓我別給他們鬆綁,還給了我一些錢,讓我拿着一起買飯,她之後好久都沒回家,我以爲她不要我們了。我數到第七天,姐姐一瘸一拐的回來了,她一邊吃着幾口饅頭,一邊給媽媽和奶奶換乾淨的褲子,還問我在做什麼,我說老師要求暑假每天要寫日記,然後姐姐說,別寫了,我們又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