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女人的體溫似乎正在慢慢的消失,席慕深的心口一陣顫抖起來,他咬牙不斷掙扎着,身體越發的緊緊的貼在拾兒的身體,他想要自己的體溫,溫暖拾兒的身體,可是,他的後背上,被一大塊那麼巨大的鋼筋壓在了脊背上,很疼,在席慕深這個樣子輕輕的轉動着自己的身體的時候,都不知道消耗了男人多少的體力,男人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擡起那雙已經僵硬的不像是自己雙手的手臂,將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緊緊的摟在懷裡。
“拾兒,別睡,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自由嗎?聽話,睡了我就不會放你走了,這一輩子,我都會將你緊緊的捆在我的身邊的,拾兒,拾兒。”
男人泛着一絲青紫色的脣瓣,緊緊的貼在拾兒的脣瓣上,拾兒能夠感覺到男人的體溫,她的理智正在慢慢的飄飛,可是,拾兒清楚的聽到,男人在她耳邊低沉而略微嘶啞的聲音,拾兒甚至扯動着嘴角,想要回應席慕深的話,可是,卻始終沒有任何的辦法,沒有任何的辦法。
“女人,不要睡,快點醒過來,快點,醒過來。”
感覺到拾兒的身體越發的冰冷,席慕深第一次感覺到心慌的情緒,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席慕深不清楚,他只是知道,他不能讓拾兒有事情,他不能……
“冷,好冷……”
拾兒無意識的囈語,讓席慕深渾身一顫,他咬咬牙,細長而幽深的眸子,在看着拾兒的時候,閃爍着一絲冷光,他咬牙的擡起自己的手臂,黑暗下,他看不到自己的手臂究竟是什麼情況,可是,席慕深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手臂,此刻,只怕已經血肉模糊了,想到這裡,席慕深的嘴角不由得帶着一絲的苦笑,他抿脣的搖頭,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黑暗中,那股濃烈的血腥味,衝擊着席慕深的鼻子,讓席慕深原本混沌的神志,在這個時候,有些清楚起來。
他將自己的手腕,對準了女人的脣瓣,拾兒只能無意識的慢慢的做出吞嚥的動作,就像是一個吸血鬼一般,將男人的鮮血,一點點的喝掉。
席慕深看着女人的動作,原本幽冷的眸子,卻顯得格外的好看,他低下頭,脣瓣貼在女人耳廓的位置,聲音低啞而好聽的朝着拾兒輕聲的呢喃道。
“拾兒,這個樣子,你真的再也逃不開我了,生生世世,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契約,你知道嗎?這一輩子,生生世世,你都沒用辦法逃離我的身邊,因爲你的體內,有我的鮮血,你再也逃不開了,這是屬於我的印章,我的契約。”
“拾兒,拾兒……”
誰?是誰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這個聲音,好溫柔,真的很溫柔,可是,拾兒有些迷茫,她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叫她,她努力掙扎着,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眼底,卻像是有千斤的重石一般,無論拾兒怎麼掙扎,都沒有辦法睜開眼睛。
“滴答滴答。”
拾兒聽着儀器滴答滴答的聲音,慢慢的睜開眼睛,一片白光,有些刺目,讓拾兒不由得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直到耳邊傳來一聲激動和顫抖的聲音,才讓拾兒混沌的理智,慢慢的有些清晰起來。
“拾兒,謝天謝地,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拾兒,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好溫暖……是誰?
“水。”
拾兒的嘴脣動了動,最終,發出一聲異常嘶啞的聲音,聽到拾兒嘶啞的聲音,嘴邊便湊進來一根的吸管,拾兒就像是飢渴的旅人一般,有些貪婪的吮吸着,直到喉嚨那股灼熱的感覺,慢慢的緩過來之後,拾兒纔沒有那麼的難受。,
“拾兒,你覺得怎麼樣?”
看着拾兒將一杯水給喝完了,一則俊秀的臉上,帶着一絲淺淡的溫柔,他伸出手,輕輕的摸着拾兒的頭髮,看着女人泛白而消瘦的小臉,眼底一片的心疼。
“一,一則、”
拾兒的原本混沌的腦子,也慢慢的清楚起來,她迷茫而艱澀的眨巴着眼睛,在看清楚抱住自己的一則之後,拾兒有些小小的驚訝,她的嘴脣微微的蠕動了一下,低喃道。
“對,是我,拾兒,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一則摸着拾兒的腦袋,看着拾兒輕聲的詢問道。
“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頭暈。“
拾兒呢喃的朝着一則說道,漆黑的眸子,帶着一片的茫然的氣息,看着拾兒露這種茫然的樣子,一則有些心疼,他控制不住的抱住拾兒的身體,將臉頰抵在拾兒的肩膀上,尾音微顫道。
“拾兒,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竟然會在那裡,差一點,差一點你就死了,真的差一點,對不起。”
“一則,我好睏,我想要繼續睡覺。”
拾兒聽不懂一則的話,她只是覺得很困,精神也沒有辦法集中,很快,拾兒喃喃的說完了這些話之後,便再度的靠在一則的懷裡,再度的睡着了,一則摟着拾兒的肩膀,看着靠在自己懷裡的拾兒,女人透明而嬌俏的臉頰,從一則的角度,竟然顯得那麼的好看,一則的眼底,越發的繾綣和溫柔。
“拾兒,我會保護你的,別怕。”
一則溫柔的低下頭,在拾兒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吻,窗外的冷風,靜靜的吹進來,卻沒有辦法吹散男人眼底的柔情,而男人不知道,這一幕,正好印在門口的女人眼底,女人捏着飯盒的手指,在看到男人溫柔醉人的表情之後,五官有些細微的扭曲着,她好恨,真的好恨,爲什麼一則要這個樣子?
拾兒究竟有什麼好?爲什麼一則這麼愛拾兒,就算拾兒是席慕深的女人,一則還是不可自拔的愛上拾兒。
女人那雙好看的眼睛,閃爍着一絲怨恨的盯着被男人呵護在懷裡的女人,眼底閃着一絲的陰戾和恨意,她的手指異常扭曲的握緊,表情也猙獰和恐怖。
“拾兒,你的命,總是這麼硬呢。”
女人勾起脣瓣,冷笑一聲之後,轉身便離開了病房。
而此刻,在另一邊,安靜的房間裡,一身凌亂西裝的男人,將所有能夠砸掉的東西,統統掃落在地上。
“可惡,究竟是爲什麼?可惡,可惡……”
席錦川那張風流俊美的臉,此刻一片的猙獰,他惡狠狠的瞪着地上的碎片,瀲灩的桃花眼上,閃爍着一點點的血絲,看起來扭曲而恐怖。
“錦川。”
“啊,你的手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