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繼南,剛救了你的命就躲我們跟瘟神似的,看來你不需要我們幫助也有辦法出城了?”
陰暗中,雲圖笑意森森,不過看在孫繼南的眼裡卻跟魔鬼差不多。
就在雲圖把馬隊長打發走之後,他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孫繼南不是傻子,他一方面需要雲圖等人的幫助,但一方面又肯定不願意去到他們指定的地方,因爲一旦對方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那麼生與死也就無法自我主宰。
孫繼南不是傻瓜,所以不會簡單就範。
所以馬隊長返回巡邏隊的辦公樓不久,他們三人也早早地來到了巡邏隊的辦公樓外面,一直在等待着孫繼南被釋放,並且在仔細觀察了周圍的環境之後,他算定了對方最大的可能就是選這條最爲僻靜的巷子逃逸。
雲圖突然從對面出現,一驚之下孫繼南欲調頭就逃,但轉過身來,阮氏兄弟已緊隨他背後堵在了巷子口,與雲圖一樣是一臉輕蔑的笑意。
三人對他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不要說帶傷在身,就是滿血狀態又能如何?孫繼南一臉尷尬:“江老大這是哪裡話來,救命大恩還沒有來得及說句謝謝,再怎麼說我也不可能躲着你們,這不正按着老大您留的地址在找路嘛!”
“看來是我們誤會了,不過我們的地址好找得很,這邊請——”
阮氏兄弟二人緩步走了過來,然後一人伸出一隻胳膊搭在孫繼南的肩膀上,“友好”地將他架上一條“正路”。
事到如今,孫繼南再也無計可施,只能一路賠笑以化解尷尬之情。
十幾分鍾之後,孫繼南如期回到了雲圖他們新租的住處,坐定之後他難免又是一翻言辭“懇切”地感謝。
現在這裡是雲圖的地盤,如果他願意馬上就可以無聲無息地讓孫繼南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把他這個定時炸彈熄滅在初始狀態。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非常好,他也不急了,讓阮氏兄弟陪着孫繼南坐定,他自己則先去洗個澡。
等到一切整安逸了,雲圖才重新回到沙發前半躺着坐了下來,笑道:“孫繼南,好聽的話你也跟我們說了不少了,昨天給你療傷藥算是救你一次,今天把你從巡邏隊撈出來又是一次,救了你兩次性命如果要你從身上拿出一些東西來稍微表示一下,你是否願意!”
知道被雲圖等人綁到了這裡肯定沒好事,孫繼南看着他的眼神心裡就發毛,馬上裝出一副苦臉,道:“江老大,你看我現在這副樣子,身上哪裡還有什麼值錢的寶貝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啊!”
“這樣說來,你就是不願意羅!”雲圖一臉地不高興。
無奈之下,孫繼南心一狠,撩開衣服,然後把一根手指伸到腹部的傷口裡面,然後掏出了一枚血淋淋的空間戒指:“江老大看得上的東西,儘管拿走,現在我重傷未愈,有些東西放在身上不藏好,反而會引殺手之禍!”
雲圖瞄了一眼他的空間戒指,發現裡面也沒有多少好東西,然後隨手還給他,繼續道:“你說得沒錯,這些普通貨色還真入不了我的法眼,但我確信你身上一定有一樣東西是我所喜歡的!”
聽雲圖這樣一說,孫繼南眼中的驚慌一閃而過,然後再度拉出一張苦瓜臉:“你這是爲難我啊,老大啊,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有什麼好東西只要你喜歡一定孝敬給您,但現在我確實身無長物啊,不過你放心只要能活着出了這隆城基地,以後只要你們有任何差遣,刀山火海,萬死不辭,更別說什麼財物了。”
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個孫繼南還在那裡耍他的嘴皮子。
雲圖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既然讓你回報,那麼你身上就一定有我喜歡的東西,要不我提醒你一下,上次見你與這次見你,你兩次的面容都不同,你說這是祖傳易容術,不過以我看那應當是一句託詞,不知能否告知實情,或者現在變回原本面目讓我看看?”
上次在夜市上見到孫繼南時,雲圖就對他的易容術產生了興趣,當時大家在街頭碰面,條件不允許他問得太多,現在有了大把的時間,自然要弄個明白。
雖然沒有充分的把握,但他前世也聽聞過的各種特殊的秘境出產的物品有着各種各樣神秘的功能多了去,和平年代有什麼祖傳易容術之類純屬無稽之談,所以他猜測孫繼南的易容手段應當是一種特異的秘境出品物在起作用,只是他畢竟沒有見過這種物品,也一時無法猜測它是如何起作用的。
雲圖的話已經說得夠白,孫繼南幾乎已無路可退!
他身上確實有一種神秘的法寶,這東西是他在燕京時有一次他們燕雲軍團與另外一個軍團在一處秘境中發生了生死鬥,當時他們的領隊與對方的領隊都死了,他剛好就得到了對方那位四級隊長的空間戒指。
本來這些戰利品是要交公處理的,但他知道對方那個領隊的戒指中有什麼財物,燕雲軍團的高層無從知道,再加上那件物品體積又足夠小,所以多了一個心眼的孫繼南就中飽私囊,悄悄扣下了它,所以他身上的這件寶貝,到目前爲止就算燕雲軍團的高層,也無從知曉。
面對巨大的壓力,孫繼南眼神閃爍,硬着心腸撒謊:“這個真是我的祖傳秘方,一時半會我也跟你解釋不清啊,要變回原樣也得費一翻手腳!”
“看來阮強說得沒錯,你真是一個說變就變的白眼狼,剛纔還說有什麼東西只要我能看上眼,就馬上孝敬給我,真要你拿東西了就想盡辦法推委,真以爲我們是觀音菩薩,專門負責救苦救難來的!”雲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我、我——”孫繼南支吾半響,就是不肯說實話。
雲圖真的生氣了,眉頭一皺,雙眼之中一股無形的殺機外露,與之對面的孫繼南不敢直視,壓力之下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直冒。
雙方對峙三分鐘,在生死的壓力之下,孫繼南最終敗下陣來,整個人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既然江老大指定要那件東西,我的命都是您救的,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把雙手分別伸到自己的兩隻耳朵後面,緩緩拔出兩支半寸左右的紫色短針來。
兩支短針拔出之後,他再吹氣於手掌,捂在臉上舒緩了一下面部的肌肉,幾分鐘後雙掌放下,也就恢復了他本來的面容。
梅花定容針!
一種從秘境中產出的特殊物件,針身之上天然帶有一種固定臉部肌肉的奇異能量,施術者只要把它插入耳朵後面的位置,然後對着鏡子用力揉擠自己的臉上肌肉,就可以像捏橡皮泥一樣輕鬆重塑自己的容顏。
當然,這種易容術雖然巧妙,但也有缺陷,首先每一次定型不能超過太長時間,時間久了不回覆原本面目,就會造成一定程度的面部肌肉傷害,另外如兩眼之間的間距與鼻樑的高度這些難以憑肌肉的變形決定的基本面部特徵也並不能改變,所以有條件的情況下還是要配合一定程度的化妝才能出現最佳效果。
看到這樣兩支小小的針具,雲圖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地笑容。
與孫繼南打交道是要冒不小的風險的,現在總算有了一點點收穫,這件東西雖然不能提升雲圖的戰鬥力,但對於喜歡出陰手的他可以派上用場的地方很多,是一件不可替代的寶貝。
知道了自己再沒有能力掌控這件寶貝,孫繼南苦笑道:“這是一件異寶,現在獻給江老大聊表心意,但我的本來面目那天在廣場見過的人可不少,如不用這易容針的話,在外面的大街上幾乎寸步難行,這出城之事您看如何安排纔好!”
“這個我自有安排,我這人說實話也不是很喜歡強奪他人的寶貝,這梅花定容針斬時還是寄在你那裡,希望你出了城之後能像你所說的那樣主動孝敬給我。”雲圖把玩着手上的梅花定容針,弄清了他的基本用法之後,卻再度還給了孫繼南。
孫繼南連忙點頭稱是!
昨天在街頭,他雖然問了十幾個問題,但他對燕雲軍團的瞭解還很粗糙,現在有大把的時間,自然得好好的再盤問一番,
“你們兄弟再陪他好好聊聊!”
他們對燕雲軍團的瞭解比雲圖多,讓他們來進一步盤問孫繼南更容易抓住要點,對方如果撒謊也更容易被發覺。
底線已被攻破,有關燕雲軍團的情況,基本上孫繼南是有問必答,包括這次來了多少人,分別什麼等級與職業,阮氏兄弟都詳細地做了筆記,不過當問到他們在城外的駐點設在什麼地方時,孫繼南打死也不肯說。
這個問題太過要害,如果他泄露出去,整個燕雲軍團就可能被人包餃子,傾巢之下蔫有完卵,燕雲軍團如果沒了,那麼他就連一點點剩餘價值也沒有了了。
雲圖知道孫繼南是個聰明人,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開口,就算開口說出來,估計也是不見得是實情,也就示意阮氏兄弟不再勉強。
有些事說難不難!
雖然隆城基地防衛森嚴,但他畢竟不能限制所有人出城,大家要解決溫飽就要獵殺採集,所以只要有合法手續,證件齊全普通民衆要出城萬隆商盟也不能阻攔。
次日,雲圖安排阮強再次出動,依着孫繼南的臉相去物色合適的對象,到了下午阮強再度返回之時,又捎回了兩套證件。
孫繼南拿到新證件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一切如此簡單,他只要再稍稍冒險,根本不用他們三人幫忙,也許早就出城了。
有些事本來就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現在一切皆成定局,他只能一步一步按雲圖等人的安排走。
對着鏡子再度用上梅花定容針,花了十幾分鍾對自己的臉型進行精心反覆改造,再加阮高順加來的證件上的相片本來與他就有三分相似,再度整形出來不說雙胞胎一樣,也至少有八、九分相似,除非遇上特別熟悉的人,否則一定看不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