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手下另外一支隊伍去了巡邏隊辦公樓處理意外,薛長隆帶着一隊人員在黑夜中向他估計的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趕。
不過當他走到離雲圖所在的那片區域還有四百米左右時,他率隊停了下來,因爲他要等另外一隊人馬從另一個方向到位才能從兩邊同時靠近,現在另外一支隊伍還在巡邏隊那邊安撫死傷者,估計得等上十來分鐘。
道具間的相互感應不能明確指定方向,但如果用兩塊分別從兩個方向靠近,就能對位置進行更精確地判定,光他一支隊伍,這場圍剿沒法打,既然雙方能相互感應,對方以靜制動感應到他到來之後,他們如不能快速確定對方的位置,對方有大把的時間悄然逃遁。
爲了保證在確定對方的位置之前就形成合圍之勢,讓對方逃無可逃,這十來分鐘的時間他必須等。
幾十人靠在街道的牆角安靜地等待着,薛長隆還在心中設想着最好的情況就是當他們感應到雲圖的道具之時,對方正睡着了,那樣利用兩塊道具從兩邊夾過去,他們就能直接鎖定對方在哪一棟樓,到時除非雲圖再有白天那種奇招否則就插翅難飛。
不過他所設想的最好的情況沒有出現,最壞的局面就先出現了,兩枚手雷再度在黑暗中炸響,聽位置就是他們鎖定的最重要的目標區域。
雲圖想幹什麼?
難道他們不藏在這個區域,不然這裡炸響了手雷,就算他沒有計劃過來,不久之後也會有萬隆巡邏隊的人過來,他在這裡炸響手雷有什麼作用呢?
正當薛長隆不解之時,很快民衆們的反應就給了他最好的回答。
正常情況下,兩枚手雷響過之後,廣大民衆的反應一定是躲在房間中縮頭不出來,但這一次情況剛好相反,廣大民衆紛紛從大樓裡衝出來,然後不多久就有十幾人朝薛長隆所在的方向逃了過來。
薛長隆的幾名手下衝了去過,截下他們逮住了幾名民衆大聲喝問:“前面發生什麼了,慌什麼慌?”
“有人擲雷——”
“有人在喊什麼燕雲軍團攻過來了……”
“黑暗中有人趁亂殺人,所有人家中的房門板都被劈破了,太可怕了,你們趕快過去處理吧!”
逃跑的人也不明原委,你一句,我一句,說來說去,一個字就是“亂”。
對方就在這片區域,一定是他們在故意製造混亂!
事到如今,這一點薛長隆已經能夠肯定,但知道又有什麼用了,民衆的混亂導致他無法做到無聲無息地靠近,大街小巷到處是人,他們一過去就會被慌亂的民衆發現,如此混亂的場面他的人再多也沒用,貿然靠近只會徒增傷亡,根本不可能抓到正主。
陰謀圍剿計劃還沒有開始就被對方瓦解,薛長隆雙眼充血,他知道自己遇上了末世以來最難纏的對手。
“原計劃暫時取消,通知二組收工,等這裡的混亂自然平息後,我們凌晨時分再來看看!”
前面一片混亂,薛長隆不想去管那些民衆的死活,安撫民衆那不是眼下要做的事情,他果斷時帶隊撤回。
……
玩大了!
雖然將手雷擲進巡邏隊的辦公樓裡,造成了對方十數人傷亡,但阮強也很快被二十幾名巡邏隊員包圍。
有些時間明知不敵他們也得上,巡邏隊不全是馬隊長那種貨色,還是有一部分人對身上披着的那打有萬隆商盟logo的制度頗有責任感。
一長一短,手執雙劍,阮強戰勝陡升,一支強化劑丟在嘴裡,左右衝殺連斬十餘人,背後也連中兩刀,總算在那名四級高手帶隊的萬隆商盟的核心隊伍趕了過來之前一分鐘從那幾十人的包圍圈中衝了出來,再次遁入黑暗。
“兇手跑了,從哪個方向跑的?”
那名四級高手問,然後,一衆巡邏人員馬上指着阮強逃走的方向!
“追——”
對方帶傷逃走沒有一分鐘,他沒有理由不追。
打着手電,沿着血跡,一隊人馬緊隨阮強之後,好在阮強雖然中了兩刀,但沒有傷到腿,對速度的影響不大,拐過一道彎,他快速地反手擦上療傷藥,很快就止住了流血,再度逃出幾百米,他利用小時候的手藝悄悄打開了一家民宅的門,無聲無息地溜了進去。
那名四級高手最終也追到了這裡,但沒有了血跡的指引,再追下去就不太方便,再想到會長薛長隆的全盤計劃,眼前這小子應當只是雲圖的一個手下,只要雲圖落網估計就算不抓他們,他們也就自個兒悄悄地逃回江南市去了。
在周圍轉了幾分鐘沒有再找到新的線索,他也就不再追查,正欲按照既定計劃與返回巡邏隊安撫幾句,然後再與薛長隆一起合圍雲圖之時,他們的目標位置就傳來了手雷的爆炸聲。
什麼情況,不是說好了等雙方一起兩路包抄嗎,現在他這隊人馬還沒有趕到,那邊就連手雷都用上了,這名四級隊長自然以爲薛長隆與雲圖已經動手了。
“弟兄們,快,會長他們已經開戰了,火速!”
隊長的命令一下,一隊二十餘人抄近路就往雲圖所在的位置直插!他們哪裡知道他們的會長薛長隆早已率隊撤退。
臨近雲圖所在的區域時,街道上混亂的人羣更是篤定了他的想法,有民衆看到萬隆商盟的高手來了,攔路前來向他們反應情況,但戰事當下,那名隊長哪裡有時間聽他們解釋,一腳將那民衆中踢開,帶隊一路直殺過去。
但越近目標位置,馬路上的民衆越來越多,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空間戒指中的道具有反應了。
雲圖一定就在周圍五十米之內,但四下裡到處都是人,而薛會長那隊人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見着,讓他一下子就迷惑了。
他的道具能感應到雲圖,而云圖根本不用憑感應,就在他帶隊臨近之時,早就居高臨下把他們看得清清楚楚了。
薛長隆沒來,他手下的另外一個四級高手來了!
周圍一片黑暗,有沒有機會偷襲一把呢?雲圖悄悄下樓,而阮高也一直就躲在下面的樓道口。
“對方的人都亮出了兵器,只有一名弓手!”
阮高提醒道,一聽阮高的意思,雲圖就知道他們兄弟都不是膽小怕事的角色,他的意思是可以動手偷襲一把!
萬隆商盟在這隆城基地本身至少有七名弓手,那一晚在謝家衝一役時被李錦紅幹掉了幾個,今天剛纔又被他們三人幹掉了兩個,現在薛長隆沒來,雲圖估計他是被阮強的騷擾計劃耽誤了,另外還有二名弓手一定是跟薛長隆在一起。
現在確實是一個機會,那個四級高手先放一邊,如果要出手第一步要解決的就是對方的弓手。只要對方的弓手被幹掉,四周一片灰暗併到處是人,他們要趁亂逃走就易如反掌。
雲圖再對他耳語幾句,阮高微微點頭,然後從樓道口中走出來,這時那一隊人馬正不知所措地在四下觀望,不知是在尋找着他們的會長還是尋找雲圖。周圍偶有大膽的民衆上前詢問今天晚上到底怎麼了,剛纔擲雷暗殺者到底是什麼人,那些三級隊員正在不耐煩地驅趕着。
那名弓手緊挨在那名四級隊長的身邊,他正一邊緊張地四下張望,一邊用手習慣性地拔弄着弓弦,正舒緩着自己內心的壓力,本來在萬隆商盟的弓手之中,他就是相對較弱的角色,但現在死的死傷的傷,他就成爲了這一支隊伍中除了隊長以外最核心的一名隊員,肩上揹負標記雲圖的重任,所以壓力有些大,不像其他隊員那麼輕鬆。
阮高假裝小心地向他們走過去,離對方還有十幾步時,旁邊就有他們的隊員不耐煩地喝斥:“滾——,別來瞎打聽,目前事態還沒有定性,我們也不知道製造混亂的人是誰!”
“報告老大,我知道今夜是什麼人在搗亂,我看到他們藏哪兒了!”聽到對方對他大吼,阮高故意裝作膽小不再靠近,還是一邊緩慢地後退!
一聽阮高說看到搗亂的人藏在哪裡,對方那名隊長來了精神,馬上快步向他走了過來,惡狠狠地問:“你看到什麼了,他們在哪兒?”
他的語氣雖然不好,但說話聲還是明顯故意壓低了,生怕被人聽到。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臉型……頭髮……身高……執一把匕首……”
要讓對方相信就得說真的,照着雲圖的樣子描述起來,然後他又指了指雲圖所在的樓道口!
“真的假的,你看得這麼清楚!”
那位四級隊長一把揪住了阮高的衣領,他是一個聰明人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末世就是一場生存遊戲,要想得手一切就得越真實越好,有些風險是必須要冒的,阮高對雲圖的描繪是真實的,手指所指之處那也是雲圖的真實所在,沒有半點虛假。
就在對方質疑之際,雲圖從那樓道口衝了出來,走了五步左右似乎感覺到了這邊的眼神一般,再度快速縮了回去,如果不是阮高早有所指,這黑暗中的一個小動作,也不一定有人能發現。
看到他所指之處正有可疑人影閃現,把告密者阮高推到一邊,那名隊長大手一揮,馬上帶隊殺將過去。
弓手是遠攻職業,自然就落在最後面,那名弓手沒有向前衝,但也全神貫注地盯着雲圖剛剛企圖衝出的樓道口,握着弓箭的手關節已經發白,剛纔那一下雲圖一閃即逝實在太快了,他還沒有來得及標記,如果雲圖再度現身,他自信不會再有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