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先生,我們現在去哪?”
顧少成看了看懷裡不安分的女人,嘆了口氣:“去機場吧,先回e市再說。”她這樣排斥,恐怕是不願意去見她的親生母親的。
“你能不能從我的世界裡消失?爲什麼要一直糾纏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要編造彌天大謊來騙我?很好玩嗎?很、好、玩、嗎?”
辰星一邊大吼着,一邊用力的推聳車門,可是車門都被鎖死了,她怎麼推都推不開,氣憤得不得了!
“放我下去,顧少成,你放我下去!”
她不要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就好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要將她爸爸媽媽對她的愛給磨滅,她不要接受那樣的事實,她只想離他遠遠的。
那樣子她就能夠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那樣子她就能夠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那樣子她就能夠自我麻痹,否則她的心,好疼好疼,疼得像是死了一樣。
伴隨着她的聲音,隨即有幾張紙巾強勢的擦着她的嘴,顧少成緊擰着眉,隱藏着一抹不爲人知的自責,“放你下去,你怎麼回e市?那樣顛簸的長途汽車,坐上三個小時,暈死你!自己吐得就不難受?”
他微微收斂了一下情緒,心情同樣沉重,扯了好幾張紙巾給她擦嘴,煩躁的扒了扒頭髮,微微的嘆息:“你還是恨我,是不是?”
“就算是恨我,也不要拿你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可以朝我發泄,如果你不能原諒我,你找我報仇,我都允你!”
顧少成從口袋裡掏出槍,強行的塞到她的手裡:“你想報仇現在就可以報!現在就一槍崩了我爲你的養父養母討回公道吧?人就是我下令殺的,我顧少成做事從來不後悔,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送你的養父下地獄,因爲我要爲你的親生父親報仇!”
“你以爲我不敢殺你嗎?你毀了我幸福的家,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你嗎?”辰星激動的握住槍,心情極度翻滾,心裡好像有一個魔鬼在叫囂,叫囂着她開槍,給爸爸媽媽報仇,可是——
像是人格分裂一般,腦子裡又浮現出自己上一次拿着槍對準他心口的畫面,嚇得她猶如甩掉燙手山芋一樣,急切的扔掉手中的槍,“啊”的大叫一聲,內心從來沒有這般矛盾掙扎過!
她討厭槍!討厭血腥!討厭一切黑暗的東西!
辰星伸出手,用雙手捂住臉,扭轉過頭,不想在他的面前流出無助的眼淚,可是根本就止不住,只能任其不停的流着,她緊咬着牙關,不但扭過了頭,還背過了身體。
她根本就分不清孰對孰錯,只是想找個地方將自己藏起來,似乎只要不看見他就能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不行嗎?
爲什麼非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只是下意識的想逃,心底慌亂得像一團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分辨是是非非,更加的不想去判斷是非對錯……
……下午三點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