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培扶着汪洋的雙肩,轉過她的身子,讓她能夠正視自己:“說起來,我們一共見了也沒幾次。是你去商場‘鬧事’的那次,而你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個囂張跋扈的富家千金,說實話,那時對你是相當反感的。可能你也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認爲自己有幾個臭錢全世界就得圍着她轉的自以爲是的女人。”
想到那次的鬧劇,汪洋也不禁莞爾。
馬培也笑了:“接下來,你亮出記者的身份,當時請你去喝茶,完全是我曾經因爲不得已的原因推掉了《中國財經》的幾次約稿,而該雜誌對中國商界的影響是我所不能忽視的,我不想因爲我個人的原因而讓華宇的聲譽蒙受哪怕是一點點的影響。而你的犀利是衆所周知的,剛好那時我有大約半小時的空檔,所以就想幹脆接受你的採訪算了。
“我沒想到的是,在茶宛,你給我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如此一個以犀利著稱的名記,在表演茶藝的時候,那種淑靜,那種安然,直接顛覆了你在商場那種讓人反感的形象。
“接下來,我們的第二次見面,是在那個酒會上。看到你的那一刻,沒來由的,我眼前一亮,而在那之後我們的一番談話,不知怎麼的,我覺得自己可以相信你,可以把你當作一個特別知心的朋友來傾訴,跟你說了好多我幾乎從來不和別人談起的梅雨的事情。
“幾乎是毫無理由的認定,你是真正關心我的人,是我馬培可以信賴的人,而無關於你的性別。”
苦笑着搖了搖頭,再擡起頭來,馬培直視汪洋:“你相信嗎?可能是跟出身有關吧,我從來就沒有過毫無理由的相信別人的經歷,而你,米憶芊,是第一個,我想,終我此生,會讓我有這種感覺的人,絕不會超過三個!”
汪洋的眼中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隨着馬培的訴說,她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滴的融化,溫柔地注視着馬培,溫柔地輕撫他的臉頰,溫柔地開口說道:“我相信,並且自私地希望,我是第一個,同時也是最後一個帶給你這種感覺的女人!”
馬培心中遙遠的記憶被勾了出來,努力地在嘴角扯出一絲弧度,顫抖着用頭抵住汪洋的頭,沙啞着聲音喃喃問道:“芊芊,你會嘲笑一個流淚的男人嗎?”
搖了搖頭,汪洋把自己柔軟的脣覆上了馬培的雙眸……
馬培靜靜地一動不動,體味着這難得的充滿母性的溫柔。
良久,嘆息:“芊芊,我常常會有一種錯覺,在很多時候,在我眼裡,你和梅雨,是合二爲一的。我常常分不清,在我眼前的,或者說在我心裡,到底是你,還是梅雨。”
汪洋輕笑:“我的榮幸!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在你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梅雨,而我知道,我的眼睛跟梅雨是很像的。不是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嗎?所以你看到我的時候會覺得似曾相識,這是很自然的,不是嗎?”
聽到這話,很自然的,馬培的腦海中,浮現出凌紫薇的身影來,輕輕地搖了搖頭,笑了:“芊芊,明天陪我去醫院看個病人好嗎?”
汪洋愣了一下,怎麼話題一下就轉到看病人上了?:“明天早上,我有個專訪要做。”
“那就明天下午。”馬培很快地打斷了她,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現在,我困了,想睡覺了。”
汪洋突然覺得自己的思維根本就跟不上馬培腦筋的轉變:怎麼一會在說梅雨,一會又是看病人,一會又是睡覺的。
“睡覺”這個詞一闖入汪洋的腦海中,等她反應過來馬培暗含的意思之後,一張俏臉頓時“騰”的一下就紅了!
在此,我用了大量的篇幅來寫馬培與汪洋的兒女情長,實在是因爲在以後的情節中,此女有着舉足輕重的位置,還望各位讀者勿怪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