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繼續三更,也有可能四更,第二更現在送上,請繼續支持寶兒!謝謝——
G市第一醫院的高護病房裡,馬培無力地靠在病牀上,整個的病房,除了馬培以外,只有張森一個人坐在病牀前。
馬培在梅雨的墓地突然吐血,頓時嚇得汪洋不知所措起來。清醒過來以後,她忙拿出墓穴證,按照上面的電話打給墓地管理處,請他們過來幫忙,接着忙給冷雲澈打了電話,讓他安排醫院。
在墓地管理員剛到的時候,馬培已經甦醒了過來。但是他沒有拒絕去醫院。倒不是怕自己真有什麼病,而是他現在極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否則他怕自己會堅持不住。
經過檢查,馬培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因爲這幾天勞累過度,休息不好,再加上受得刺激太大造成的突然昏眩而已。
躺在病牀上,馬培略顯不耐地看了看聞訊趕來的衆人,皺了皺眉頭,淡淡地說:“你們回去吧,我想休息一會。”
汪洋淚水漣漣,可憐兮兮地看着馬培,想留下來照顧他。馬培看她一眼,嘆了口氣,伸出一隻手,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柔情地說道:“你不用擔心我,醫生不是說了沒事嗎?我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你這幾天過得也不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乖。”
不等汪洋說話,冷雲澈有禮而又生疏地接了口,語氣中還帶着淡淡的冷漠:“汪記,您先回吧,這裡有我呢,我會照顧阿培的。”
“我……”汪洋張了張口,可是她還來不及說話,就被冷雲澈給打斷了:“我送您出去。”
剛出了住院部的大門,冷雲澈就一把攥住了汪洋的胳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她說了一句:“跟我來。”
汪洋幾乎是被迫着,連走帶跑地才能跟上冷雲澈的步子,隨他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
一把甩開汪洋的胳膊,甩得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不等她站穩身子,冷雲澈已經逼了過來,惡狠狠地盯着她開了口:“汪記,你就不能仁慈一點放過阿培嗎?你先讓他愛上你,卻又拒絕他的求婚,讓他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丟盡了臉面,他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吃過這種憋?
“你想代替梅雨在他心中的位置嗎?我告訴你,你連給梅雨提鞋都不配!現在更好,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又搞得他吐血?我從來就沒見過你這麼狠心的女人?他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不玩死他就不甘心是嗎?你想害死他嗎?”
冷雲澈和馬培的性格剛好相反,他是那種很陽光,很燦爛的男生,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少年不知愁滋味”一般,好象再大的事都不會對他的心情造成什麼影響似的,屬於那種沒心沒肺的人。
但是汪洋瞭解他,就像是瞭解馬培一樣的瞭解他。有一點他和馬培很像,就是寧願把所有的事都埋在心裡也不願讓別人覺察到他的心事。
除了家人以外,馬培給其他人的感覺都是淡淡的,不苟言笑的那一種,彷彿這世上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放在眼裡,也沒有什麼人能讓他放到心裡。
特別是在工作,他會帶給人一種壓迫感,一種強烈的存在感。在公司,有好多的管理人員,剛和馬培接觸半個月之內,幾乎沒人敢主動跟他說話。
而所有的管理人員,只要有人說“馬總請你過去一下。”涌上心頭的第一反應絕對是“我做錯什麼了?”
冷雲澈不一樣,哪怕就是在梅雨面前,他也不會流露出除笑容以外的其他表情來。哪怕是他剛纔正在哭泣,只要一轉身,他絕對會跟平時一樣笑得陽光明媚,笑得沒心沒肺!
也就是說,從冷雲澈六歲,梅雨三歲的那年被馬鵬飛接到馬家以後,直到梅雨十九歲失蹤,她都從來沒有見過冷雲澈這麼對待任何一個人的。可見得這個“汪洋”,讓冷雲澈有多麼的討厭和厭惡了。
汪洋被冷雲澈語氣中的怨毒給嚇到了,她一臉驚恐的看着這個和她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突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看到她用那樣驚慌的表情看着自己,冷雲澈不知怎的,沒來由地感到了一種心痛,好象小時候看到梅雨受驚一樣。
冷雲澈心中感到一絲驚訝,然而這毫不影響他此刻對汪洋的怨懟,低低地厲喝一聲:“我在問你話你沒聽到嗎?回答我呀汪大記者,你爲什麼要帶阿培去那個該死的鳳棲山,到底誰在哪裡,值得阿培親自去祭奠!”
汪洋嚇得又是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回答道:“梅雨在那裡!”
冷雲澈一愣,睜大了眼睛反問她:“你說誰?梅雨?梅雨怎麼會在那裡?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認識梅雨嗎?”
此時的汪洋已經定了心來,冷雲澈對梅雨的感情她當然比誰都知道的清楚,也明白這個消息會帶給他的打擊絕不亞於馬培。
她略帶不忍地看着冷雲澈回答道:“是的,梅雨!我認識梅雨。當年梅家出事的時候梅雨就在車上,她是被我奶奶救起來的,後來我們就做了姐妹。”
接着,她把昨天晚上告訴馬培的故事又給冷雲澈講了一遍,然後說道:“從梅雨的講述中,從我對阿培的瞭解中,我明白,他寧願一次痛得夠,也不願一點一點的讓別人或者是讓自己傷他的心。所以,我決定今天帶他去見梅雨。
“但是,阿澈,我絕沒有想傷害阿培的意思。我知道你對我誤會很深,對我的意見也很大,但是請你相信,我寧願傷害自己,也絕不願意傷害阿培,雖然我的一行爲一次又一次地違背自己的意願,但這絕不是我的本意。
“我愛阿培,但是我不能接受他,因爲我不想對不起梅雨。我不想在她離開四年以後的今天,再來搶走她至死都深愛着,並且一直也深愛着她的愛人,你能體諒我的感覺嗎?”
看着冷雲澈那像馬培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一樣漸漸得變得蒼白的臉,汪洋突然覺得自己好骯髒!
自從自己一家三口在G市消失,如果說到了六年以後的今天,還有真正關心他們的人的話,除了馬培以外,可能就數冷雲澈了。
而今,她卻在一次又一次地對這兩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人說謊話,並且一次又一次地傷害着他們。如果有一天他們知道了真相,自己要怎麼去面對他們?她還有臉見他們嗎?
做爲梅雨的她,怎麼能夠對得起馬培和冷雲澈對自己的關愛;而做爲米憶芊的她,又怎麼能夠配得上擁有馬培對自己的那種真摯的感情?
想着,汪洋彷彿聽到心底有玻璃破碎的聲音,疼得她直想以死來解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