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森的反駁,呂江南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衝他一笑。
看到呂江南的表情,張森的頭一下就大了!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兩個人瞭解呂江南,其中一個是他自己的話,那麼另外一個人無疑就是與他睡了四年上下鋪並在大四的時候破格被國安局選中一起被派往日本配合一次特殊任務的張森了!
張森知道,一旦呂江南做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就意味着他已經對一件事最起碼有80%以上的把握了!
當下,張森沒好氣又略帶緊張地瞪向呂江南。呂江南卻吊起了他的胃口,老神在在的端起了咖啡,氣定神閒地品了起來!
張森強忍着海扁他一頓的衝動,在心裡思索着馬培與暗夜門有關係的種種可能,卻說什麼也把二者聯繫不起來。
正自鬱悶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呂江南的聲音:“先入爲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再優秀的警務人員一旦涉及到自己多年來一直特別相信的人一時都理不出頭緒來的,你現在就算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因爲在你的潛意識裡,根本就不相信馬培會有任何哪怕是一點問題的,對不?”
張森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擡頭卻看到對方戲謔的表情,不由苦笑:“丫挺的,別賣關子了,直說了吧。”
呂江南也笑了,他看得出來,張森對他的忍耐已經瀕臨極限,畢竟張森空手道黑帶超過八段直逼九段的身手他是太瞭解了。
當年在警校四年,二人大戰不下兩百次,小戰不下五百次的記錄裡,自己勝過他的次數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張森的空手道和散打那是一直穩座全校第一的!更何況,張森那三年臥底生涯的生死經歷,以及五歲起就進入少兒武術班,並在以後的日子裡拿下林林總總的獎盃的經歷,讓他擁有了擠身於全國公安人員武術大賽前三的資格。他要是再不說的話,難保張森不會給他來個類似於“過肩摔”“後腿踢”什麼的讓自己皮肉受苦的事情來。自己的身手雖然也不差,但可不敢保證能夠擋住張森的攻擊,他可不想自己的G市之行留下點什麼笑柄回去。
當下摸摸鼻子,悠然一笑,正色說道:“你在逃避!你的潛意識在逃避我剛纔告訴你的那個‘但是’!逃避我一再提請你注意的那個‘但是’!你仔細地回想一下你監聽到的凌紫薇姐妹的對話以及那個‘長江’給她們的指令的內容。
“凌紫薇一開始的目標是你,因爲馬培的原因才加了一個歐陽菲菲進來。可是如果沒有馬培的話,你根本就不會去那個‘夢巴黎’,那麼凌紫薇的任務從何而來?她怎麼可能在‘夢巴黎’接近你?而且,據你讓徐局查到的資料來看,對方很有可能在馬培會出現的地方也安排了接近你二人的人手,時間和凌紫薇姐妹到市的時間基本上前後一致。
“如果馬培真的沒有問題的話,如果他是在你臨走的兩天以前才決定的和你一起去市的話,對方怎麼可能在半個月以前佈下這一切?他們怎麼會知道馬培要去市?”
張森揉了揉有點發脹的腦門,喃喃地說道:“是啊,他們怎麼會知道馬培會在半個月以後因爲心情不好而給我打電話說要喝酒?他們又怎麼會知道我會告訴馬培說我要去市?又怎麼會知道馬培會要和我一起去市而在半個月以前就佈置好了這一切呢?”
呂江南嘆了口氣,略帶責備地說道:“阿森,不是我說你,我們的身份比較特殊,我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我們的行蹤是不可以向任何一個局外人透露的。哪怕是我們的親人也不允許。這是我們在警校的時候就被要求一定要牢記的紀律,你怎麼可以這麼隨意就把你的行蹤告訴了馬培呢?以你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怎麼可以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呢?”
張森汗顏:“我承認是我的錯。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犯下這種錯誤。那天是因爲當時手邊正在處理一些事情,所以和馬培我也是很隨意地在說話的。而且我對馬培從來就沒有任何防備之心,因爲以我對馬培的瞭解,他知道我的工作性質,不該說的話他絕對不會對外人說的,所以纔會一時順口說出來的而已。”
看着張森那自責的樣子,呂江南有些不忍:“好了,不說這個了。阿森,還記得我們那天提到的第三勢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