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江南這樣想的同時,張森也想到了這一點,二人不由對馬培的精明和沉穩暗贊不已:難得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想了這麼多並能做到不留痕跡。
當下,呂江南接住那隻伸向他的手,略帶調侃地笑道:“馬總太客氣了,我又不是花不溜丟的大姑娘,聽到我來G市有什麼可興奮的呀?真要歡迎我的話,晚上請我搓頓好的就全有了。”
這時,張森也走上前來,笑着拉開二人:“阿南,這是培少的公司,人家好歹也是堂堂的總監,你就不能給培少留點面子啊?別讓手下人看馬總的笑話。”
呂江南環顧一下,發現那幾個小姑娘早已是忍俊不禁,硬生生地咬住嘴脣,裝做什麼也沒有聽到的低下頭做出一副忙碌的樣子來。
呂江南嘻嘻一笑:“沒勁!我就說吧,阿森你對培少比對我親,什麼事都會爲他着想,你還不承認。唉,你什麼時候對我有對培少一半好,我就上旬拜觀音,中旬尊耶穌,下旬敬安拉了。”
聽到呂江南的“抱怨”,張森與馬培不由相對苦笑,而離他們最近的那個秘書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立刻覺得有些不妥,慌忙站起身來,擡頭看了一眼馬培,抱歉地笑道:“哦,馬總,我沒有偷聽的意思,也沒有不認真工作,可是您這位朋友的話,真的讓人忍不住想笑。如果真的像這位先生這樣拜神的話,怕沒有一個神仙願意幫他的吧?”
這句話一出,一直在聽他們說話的幾個人再也忍俊不禁,全都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
馬培無奈地摸了摸鼻子:“遇人不淑,我的形象啊,全毀你手裡了。”
說着,馬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二人讓進辦公室。在秘書送來咖啡以後,馬培告訴秘書剛纔的吩咐依然有效,並重申了一遍:沒有接到他的通知之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來打擾他們。
親自上前鎖好了門,轉過身,馬培對坐在沙發上的呂江南伸出了手,真誠地笑道:“正式認識一下,馬培,張森的哥們,大家都叫我培少。剛纔在外面,失禮之處,還請諒解。”
呂江南也笑了,站起來握住馬培伸過來的手,欣然點頭:“明白,所以我稍稍地配合了你一下下,希望沒有真的在你的下屬面前破壞你威嚴的形象。”
馬培大笑:“客氣客氣!您那還叫稍稍配合嗎?還叫一下下嗎?整個一顛覆陰陽之舉啊。”
一句話說的三人同時大笑不已,一種被稱做是和諧的氛圍在三人之間流轉着。
一眼望去,張森就是那種正義的代表與化身,看到他,你會覺得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不會有邪惡與黑暗的存在。如果說你是一個導演,想要選演員的話,你會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清清楚楚地告訴自己,再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演英雄的角色了。就像電影史上剛開始的有聲電影一樣,壞人一看就是壞人,而好人一看就是好人一樣,正面角色與反面角色涇渭分明,一目瞭然。
與張森的穩健剛好相反,呂江南是那種隨時隨都會讓人覺得任什麼事對於他來說都無所謂,一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接着,地陷下去有岩石會頂着的樣子。
好象天大的事情在他來說都不是問題,問題只在於他要不要做而已。即便是你告訴他彗星明天就要撞地球了,他也會懶洋洋地告訴你說:“沒關係,等我睡起來以後把彗星扔去銀河系以外就行了,現在先睡覺再說。”
從他的表情上,你看不出來有什麼事會讓他放在心上,也看不出什麼事對他來說是重要的,或者說是引起了他的重視的。僅從外表與平常行事的作風來看,你不能讓自己明白對他是要相信還是選擇存疑。就像是一個小孩看到一個壞笑着的大人向他要手中的糖吃,你不能確定他是像平常那些疼你的大人一樣只是在逗你玩而並不會真吃了你的糖,還是糖一到了他的手中就會屍骨未存!
而與馬培相比,從外表看來,除了在最親密的人面前他可以毫無顧慮地放鬆自己的性情以外,馬培更像是一個一步一步靠自己的實力白手起家的作風嚴謹的成功人士,凡事一絲不苟,認真以待,冷酷無情;而呂江南則更像是一個靠着吃祖輩產業,懶散而不務正業的二世子。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旦他收起他的無賴與吊兒郎當之後,渾身就會充滿一種被稱之爲“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的不凡的氣度,讓你覺得,只要他答應了你,那麼所有的事情就不再能被稱之爲事情,只是一個名詞而已。
就好象他告訴你說“明天早上太陽會從下水道升起”,你就絕不會想到要在第二天早上看到旭日從東而升!
因爲看到這時的他,你對於他就只有一個選擇,而且是隻能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