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提着行李沿着小路一直沒停過。她對附近的環境很熟悉。不想被玲姐他們找回去。因此抄了小道。
這條路她從來沒走過。因爲直通隔壁鄰居家。她害怕打擾人家。從來沒去過那邊。她在清風苑住了這麼久。也沒見過鄰居一家人。要不是躲避玲姐他們尋找。她也不會走這邊。
蘇錦瑟走了很久。一棟和她住的房子風格迥異的建築出現在她眼前。明顯比他們住的房子精緻了許多。噴泉花園圍繞。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男孩拉着比他年齡看起來小一點的妹妹。兩人正蹲在草坪上玩螞蟻。
“哥哥。你說它們什麼時候才能搬完家呀。”稚嫩的童音響起。
軟綿綿的。甜甜的。充滿好奇的樣子內心都讓融化了。滿滿的愛。
她和閻爵要是能有這樣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兒該多好。手下意識摸向小腹。心裡陣陣的難過。
他們本來可以有的。閻爵卻不想要她。
“大概明天吧。”
男孩一本正經地道。
“哥哥你真厲害。什麼都知道。”
接着兩個小傢伙又頭對在一起。嘻嘻笑笑打鬧起來。
蘇錦瑟靜靜站在那兒。望着這一幕。心就被揪住了一般。陣陣的痛。痛的她不能呼吸。想着肚子的孩子。還沒出他的爸爸就不想要她。
那兩個小孩也注意到了蘇錦瑟。朝她小跑過來。
蘇錦瑟望着他們那可愛的臉龐。不由微笑起來。
“呀。阿姨你流了好多血。”
小女孩指着她下身。小臉驚恐道。
“瑤瑤。別怕阿姨只是受傷了。”小男孩護着妹妹。小聲安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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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瑟這才發覺自己渾身冰冷。原來剛纔痛是真的。小腹漲漲的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了一樣。她下意識護住自己小腹。“孩子。”
房子的女主人和男主人聽見孩子叫聲。從房子裡出來。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蘇錦瑟隱隱約約看見一個高大身影從身後扶住了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來人的胳膊。“求求你。一定要保住這孩子……”
閻爵和宋墨喝了一晚上酒。清醒時已是中午。他睜開眼凌厲的目光掃了包廂一週。第一時間更新宋墨正趟在不遠處沙發上。還沒睡醒。揉了揉有些痛的頭。拿起手機才發現裡面有十幾個未接來電。一打開見全是清風苑和陳嘉打來。深邃的眸子不由眯了起來。
陳嘉這會被他派去駐守清風苑。食指一劃按了回撥。鈴聲剛響起。那邊便被接起。
“老大。你在哪裡。”
“什麼事。”
“不好了。嫂子離家出走了。”
“你做什麼吃的。”閻爵冰冷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陳嘉有苦難言。“人找到沒有。”
“嫂子是步行離開的。我們沿着公路找了一個來回都不見她的影蹤。”
“……”
閻爵嘴裡罵了一句髒話後。掛了電話。看了手機。調了靜音。難怪那邊打了這麼多電話都沒接到。
昨晚心情超級不好。他把手機專門調成靜音。不想被人打擾。不想錦瑟會離家出走。
閻爵拿起衣架外套。一身酒氣來不及打理就衝了出去。
宋墨被沉重關門聲吵醒。他下意識遮住眼睛。“怎麼了。”
閻爵早已不在。只看見他急衝衝離開的背影。
黑色蘭博基尼衝入車流中。一路狂飆道清風苑。大門被一腳踹開。閻爵厲色目光在房子掃蕩了一圈。不見蘇錦瑟身影。沉聲道。
“她人呢。”
“還沒找到。”
陳嘉頹廢地從沙發中站起。第一時間更新很是自責。
一股無名怒火升起。閻爵一腳狠狠踹了過來。陳嘉一下飛向身後的沙發。臉色發白。
“廢物。連個人都看不好。”
“老大。對不起。”
玲姐不忍心道了一句。“閻先生。錦瑟今天也不知怎麼了。一大清早起來就提着行李離開要去看她媽媽。我攔都攔不住。陳嘉那會兒剛好跑步。人還沒回來。”
“你說什麼。”閻爵眯起了眼。
玲姐又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緊張地站在一邊。
閻爵這會兒。讓人看着都滲人。玲姐都不敢去看他。
閻爵眸光轉動。冰冷的視線在玲姐身上掃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似想起了什麼。往書房位置看了一眼。幾步上了樓。不一會手裡捏着一隻杯子下來。
“這杯子。怎麼會出現在書房。”
“咦。我昨天明明記得端給錦瑟。應該是臥室纔對。怎麼會在書房。”
玲姐訝異道。
昨天錦瑟一隻悶悶不樂。吃了午餐就上了樓。還吩咐不要打擾她。她就端了一杯牛奶給她。沒在去打擾。一直在樓下忙。不過就是一隻杯子。沒想到被閻爵會盤問。
猜想被得到證實。閻爵的心往下一沉。
她果然聽到了。
那隻杯子是閻爵一直的疑慮。所以纔會在進門之後打量了四周。心想自己書房禁止其他人出入。第一時間更新就沒在細看。卻唯獨了忘記了錦瑟。她經常會坐在裡面看書。
昨晚。他一心想着她肚子裡孩子。並沒注意到她的情緒。就直接將那藥給她吃。她那時候明知道那是什麼。還是當着他的面。吞了下去……
咔嚓。
手中杯子成了碎片。玻璃渣刺入閻爵的手心。鮮血流出。
玲姐驚呼。連忙去找醫藥箱。
陳嘉這下無地自容。老大交代他的事不僅沒辦好。還搞砸了。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跟着他混。
容七在這時提着一個行李進來。玲姐認出那是蘇錦瑟早上離開時提的那個。
“這是錦瑟的東西。”
閻爵視線立馬掃過來。
“東西從那裡來的。”
容七將行李放下來。緊繃着臉。“在隔壁那棟房子門前。人不見了。”
“爵少。”容七叫道。“兄弟們找到這行李時。在地上看到了一攤血。”
閻爵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陳嘉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老大。沒事吧。”
“不要叫我。”
閻爵的聲音很是疲憊。他一個人靠在椅子裡。單手扶着額頭。渾身失去了力氣般。慢慢地虛弱。
“你們不要講話……讓我靜靜……”
容七抿着冷硬的脣。第一時間更新站在他身後一言不語。房間裡其他人也靜靜站在一旁。默默注視着眼前的男人。強大背後的脆弱。
那是一種無言的沉默。
容七望着閻爵的背影。蘇錦瑟不用動一兵一卒。將這個男人所有驕傲和自信踩在了腳下。
如果閻爵是一隻魔。蘇錦瑟就是那柄專門降他只魔的利劍。閻爵只要看見她。不等降魔人浪費一絲精力。就束手就擒。
閻爵以前從來都沒有弱點。甚至憎恨自己弱點。就算是有他也會親手除去。現在他卻親自將自己弱點展露出來。對於外面那些想要他命的人來講。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
“吆。這是怎麼了。”
吊兒郎當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第一時間更新
醉酒後的宋墨早已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他走起路來。袖口上的鑽石在陽光折射下熠熠生輝。溫雅和煦。
閻爵瞥了他一眼。隨後闔上眼眸。
“他這是怎麼了。”
宋墨是在酒店換了衣服趕過來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嘉聳着耳朵。慚愧地道。“嫂子不見了。”
宋墨下意識眯起了迷人桃花眼。看向坐在椅子裡的閻爵。一臉疲憊神情。不由想到昨晚他們在酒吧裡談話。
這個男人。心中裝了很多事。
酒吧內。燈紅酒綠。重金屬音樂刺激着人的神經。物慾橫流。空虛寂寞的靈魂在這裡尋求安寧。
宋墨瞧着悶不做聲一直喝酒的男人。終於問出了心中疑惑。
“爵。錦瑟肚子裡孩子父親不管是誰。她都是孩子的母親。你那麼在意她。畢竟她也是受害者。現在更對此事一無所知。這個孩子對你來講根本不算什麼。爲什麼一定要讓她流掉。”
那孩子只要閻爵把他養大。還是要親口叫他一聲爸爸。有什麼區別。
宋墨只是隨口問問。並不期盼他會講。
他和閻爵的相處方式一直是這樣。生在他們這樣的家庭。有很多見不得光的人。只能一個人承受。哪怕是身邊最好的朋友都不能傾訴。只能埋藏在心裡。
閻爵有時也會問他很多私事。只要他不願意多講。他也從不會多問。
這就是他麼多年的默契。
或許是酒精作祟的緣故。酒後吐真言。
半晌後。閻爵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冷厲目光中帶了一絲涼薄。
“她會崩潰。”
蘇錦瑟總有一天會恢復記憶。她所遭受的那些記憶也會想起。而那時那個孩子已經生下來。她會奔潰掉。
她是那麼幹淨。善良。又怎麼會在去傷害自己親生骨肉。她只會折磨自己。閻爵彷佛又看到那晚。她拿着刀一下又一下割向自己身體。那樣的決絕。那樣倔強。
那樣的錦瑟。又怎麼會承受的了。
怎麼承受的了。
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了。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所以。他將這種厄運扼殺在搖籃中。哪怕揹負上罪孽。日後她依舊會是恨他。依舊義無反顧的做了。
宋墨道。“你不怕爲他人做衣裳。”
據他所知。外面還有個白子軒虎視眈眈。閻爵這樣做。硬生生將錦瑟推向了別的男人懷抱。
這件事只要閻爵坐了。不管失去記憶後的蘇錦瑟和之前的她。都會恨着他。沒有那個女人會願意跟殺害自己孩子的兇手在一起。
閻爵冷笑。
“那得看有沒有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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