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殿下!”杜斯米拉家族的牛頭人衛隊長,焦急地向杜斯米拉家族次女歌芬尼稟報着,“那羣入侵者已經攻上了龍尾階梯!要不了多久,就會打進大廳了!”
“安德烈呢?武技長他在哪裡?”歌芬尼大聲責問道。
“武技長不知所蹤!包括男首大人和大公主殿下,他們都不知去向!不過宅院的第四層被設下了神術結界,我們無法靠近……也許他們正在保護族母。對了,還有王子殿下,他也在第四層。”
歌芬尼皺了皺眉頭,對身旁的兩個中階祭祀侍女說道:“你們,跟我去王座大廳!其他人,繼續保衛杜斯米拉家族!”
牛頭人衛隊長放下了右手的戰斧,握緊了拳頭朝胸前敲擊着:“爲杜斯米拉家族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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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之火的末梢,在不斷地抽擊中,又凝結出了碎裂的內核——參雜了赫納的痛苦,與維德娜族母霸道的力量。這些雜質般的內核,能讓長鞭更加具象化,並且打中目標後,也會帶出一條更加慘烈的口子。
還差一點!赫納離門框只有一步之遙,厚重的大門屹立在光潔的地板上,倒映出它深黑色的門面。赫納的身上早已是鞭痕累累,血珠已經將身上的衣服黏在了背上,一片瘮人的猩紅。
“還想逃走麼?小蟲子……”維德娜得意地說道,“看樣子,你有希望達到我忍耐的極限哦!繼續努力。”
暗影之火,無情地再次鞭笞在赫納的背上,已經痛到麻木的他,依然能感到鞭子上惡毒的詛咒,在抽撻着他的靈魂。
夠到了!赫納的手,已經摸到了門板,那厚重而冰涼的手感,讓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可惜,你還有力氣打開門麼?”維德娜聽着赫納的陣陣笑聲,嘲弄似的地問着。
“當!當!當!”
赫納的手,緊握成拳頭,狠狠地在門板上,敲擊了三下。
在族母驚異的目光中,大門應聲而破,純淨的暗影能量籠罩住整個王座大廳。
奎爾娜從破裂的大門後走出,跨過了地上的赫納,直接走向她的母親。
“這是……什麼!”維德娜族母遇到麻煩了,那暗影能量就像附骨之蛆一般,牢牢地在她的身邊圍繞着。
“我親愛的母親,我的神術鎖鏈還不錯吧?”奎爾娜手持她的龍牙長鞭,笑着說道。
“這股能量……”維德娜試着掙脫,但暗影能量卻越來越緊,漸漸地,她連一根小拇指都不能動了。
“沒想到,你的神術,竟然能達到這種程度……”維德娜族母放棄了,這股能量太過濃密,即使是她在年輕時的巔峰狀態,也沒有把握能掙脫開來。
“這還得感謝,那位提卡的刺客,給我爭取的時間。”奎爾娜看着俯身在地上,背後一片血肉模糊的赫納,淡淡地說道,“要凝聚到足夠的信仰之力,可花了我不少功夫。”
“提卡?”維德娜驚訝地說道,“我明白了……你這個賤貨,竟然敢出賣你的家族!”
“隨你怎麼說,我的母親大人。”奎爾娜將龍牙鞭扯地啪啪作響,漸漸走近了被牢牢鎖住的維德娜族母,“你也做了夠久的祖母了,怎麼會不明白,得罪大祭司,是件多麼危險的事?”
“就是那個**指示你來的吧?”維德娜惡狠狠地說道,“不過,你以爲殺了我,你就能當上族母了?”
奎爾娜笑了笑,傲慢地說道:“你就在謝爾格,慢慢地看着我,如何帶領着家族,成爲克諾斯的翹楚吧!”
突然,維德娜的眼中,閃過一絲深紅的光芒。
奎爾娜感到了強烈的神術衝擊,就像是——靈魂觸摸。
不過,通常都是她施加給別人的神術,今天卻作用在了她的身上。
“我的女兒,你還太嫩了!”維德娜死瞪着奎爾娜的眼睛,雖然她現在無法移動,卻不影響她用那雙被賜福的眼睛,使用馬拉薩的神術。
奎爾娜的靈魂被牢牢勾住,好在自己也是祭祀,精神力量強大,還能勉強抵禦。
“怎麼會這樣!”奎爾娜盡力抵抗着維德娜,兩人的靈魂,在不斷地碰撞、纏鬥,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方完全地吞沒。
可維德娜到底是有些年紀的族母,這種純粹比拼精神力的較量,她明顯要佔一定的優勢。
奎爾娜的頭上,汗珠在不斷地滴落着,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危險。
“赫納!快起來,給那老東西一劍!”奎爾娜大吼道,“現在是她最脆弱的時候,往她的心臟插去!快!”
赫納捂着左肩的傷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不斷地喘着粗氣。
“提卡的小刺客!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快,殺了這個叛徒,我就饒了你……不!你能成爲我最好的侍衛!作爲杜斯米拉家族的侍衛,你能夠得到克諾斯里舉足輕重的地位!”維德娜族母連忙改口道,甚至言語中蘊含的真切情誼,就像是赫納已經成爲了維德娜的心腹一般。
奎爾娜連忙吼道:“赫納,只要殺了她,我就是族母了!你一樣會是侍衛……不!你會是我最好的武技長!”
“別聽她的!她只會被絞成碎塊,丟給多頭蜥做食物!”維德娜絲毫不顧自己的威嚴,不斷地遊說着赫納,“我纔是杜斯米拉家族的族母!我的話代表着杜斯米拉家族的意願!我現在就任命你,爲杜斯米拉家族的首席武技長!快,替杜斯米拉家族,除掉這個叛徒!”
“別忘了你身上的傷痕,都是那個老東西給你的!別指望她能放過你!”奎爾那也不甘示弱,她大聲咒罵着維德娜的斑斑劣跡,彷彿她的母親,是世上最沒有信用的騙子。
“不會的!小刺客,我已經知道了,這是那個賤貨的陰謀,和你沒關係!”維德娜急切地解釋道,用着正式而蘊含神術能量的言語起誓:“我發誓!我向黑暗之龍馬拉薩起誓!如果我對你進行了報復,就讓永恆的黑暗,永遠地吞噬我的靈魂!”
赫納不住的喘着粗氣,冷冷的看着兩位動彈不得,卻又互相駁斥着的祭司,那一雙野獸般的眼睛充滿了鄙夷,無奈,以及——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