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外的密林內。
凱文和羅傑按照商定好的計劃,在古堡附近躲藏着。
“已經八點了。”
這時,羅傑瞄了一眼手腕上的銀質手錶道。
“按計劃,我們八點十五分再進去。”
凱文小心地將表蓋合上,擡頭看一眼那巍然聳立的破敗古堡,“我現在還能感應到克倫特的氣息,沒有衰弱的跡象。”
“行。”
站在樹後的羅傑應了一聲,繼而將目光投向左側,看向一片虛無。
凝視了約幾秒鐘後,他收回了目光。
…………
“噠噠噠。”
安靜而曲折的地下通道內,腳步聲清晰而富有節奏,兩旁的燈火昏暗,將落滿灰塵的石階照亮。
費奇持着手杖,穩步走在前面。
在他身後,克倫特戒備的將“柯爾特的狂舞左輪”握在手中,擊錘已經打開。
雖然四周的環境略顯昏暗,但經過訓練的克倫特,仍舊有把握較爲精準的命中敵人。
當然,這要求目標的體型要足夠的大,至少也要成年人的拳頭大小,至於速度方面,這可以稍稍的忽視一下。畢竟太快了,也就相當於體型太小。
“快到了,準備好。”
又往下數十個階梯後,走在前方的費奇忽然開口道。
克倫特輕輕“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的靈感突地有所觸動,一股無法言喻的危機感在心頭浮現。
這一刻,他彷彿覺得在這四面的黑暗中,彷彿有什麼詭異莫名的存在在注視着自己,一陣背脊發寒。
“費奇……”
下意識間,他想要呼喊費奇的名字,卻忽然覺得自己的嗓子眼彷彿被堵住了,發不出聲來。
與此同時,一陣陣酥麻和滑膩感在他的體表泛起,好似有一條條遊蛇在快速的滑行,束縛感接踵而至,讓他幾乎動彈不得。
漸漸的,克倫特發現自己在拔高,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拎了起來,懸浮在了半空中。
而此刻,走在前方的費奇.布蘭特轉身走了過來,看向克倫特道:
“現在準備好嘛?魚餌。”
“魚餌?”
聽到這個字詞,克倫特是恍然明白了先前發生了什麼,想要反抗,但赫然發現自己早已經是動彈不得,被一道道黑色如同繩索一樣的存在給束縛住了。
回憶起之前凱文的猜測和自己的見聞,他隱隱猜測,束縛住自己的應該是“影侍”。
“這些東西還是我來幫你保管吧。”
就在克倫特思索時,費奇奪走了克倫特手中的“狂舞左輪”以及口袋裡的各種藥劑,如同變魔術般地丟在了自己映照在牆壁上的影子內,而後淡然地轉身向前。
“噠噠噠。”
又前行了十數步,經過了一個轉角後,來到石階的底部後,費奇用手中的手杖敲擊着由青磚拼湊起來的地面,嗓音低沉道:
“人我給你帶來了。”
隨着他的話語落下,原本忽然的四周中有腳步聲響起,同時一簇簇火焰憑空燃燒起來,綻放出明亮而平穩的光芒。
藉助這光亮,被束縛在半空中的克倫特看見一名身穿黑色衣袍,頭帶兜帽的身影出現,與夢境中所看見的戴芬所穿的極爲相似。
“邪教信徒。”
這個念頭,浮上了克倫特的內心。
緊接着,他開始思索,現在要不要給埋伏在古堡外的凱文隊長髮送消息。
如今,他的系統物品欄內存在着對方給的印刻,只要注入靈性將其激發,對方就能感應到,直接敢過來。
想了想後,克倫特決定還是再等一等。
畢竟,現在的自己並不安全,若是被察覺到了,說不定會被直接殺死。
到那時,想必費奇並不會出手救下自己,反而會暗罵自己莽撞。
前方,那身穿黑色衣袍的身影聞言將視線落在了克倫特的身上,停頓了約有幾秒鐘後道:
“爲何只有一人?我記得一共有兩人。”
“另一人已經死了,難道不是你們做的嗎?”
這時,費奇表情詫異的問道。
“我們不會侮辱奉獻給主的祭品。”
聞言,一個低沉的聲音自那衣袍內傳出,帶着莫名的憤怒。
“不是邪教組織殺的威爾遜?”
半空中,聽到對方話語的克倫特頓時一臉錯愕。
先前一度以爲是有邪教組織盯着威爾遜的猜測,在這時徹底的破滅,並帶來一個問題。
“是誰殺死了威爾遜?”
“根據昨天凱文隊長從威爾遜家裡拜訪得到的消息,他的弟弟和母親在看望威爾遜的時候並沒有帶盆栽過去,更不知道有關裡面眼珠的事情。
——這一切都是在吐真劑的效果下問答的,完全的真實可信。
當時得知這個消息後,衆人就推測,是不是邪教組織在殺死威爾遜後,爲後續調查人員所設下的一個陷阱,試圖進行污染。
因爲在後續的檢測中,那眼珠帶有強烈的污染性,若不是超凡者只要在其附近數分鐘就會受到無法扭轉的污染。”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啊……誒,真是越來越亂了。”
克倫特暗暗腹誹幾句,接着就聽到腳步聲響起,循聲看見便看見那身穿黑袍的身影朝着自己走來。
一時間,一股無法言語的壓抑、憤怒、狂躁、恐懼等負面情緒如潮水般涌上了克倫特的內心。
他的麪皮如被狂風吹襲般泛起了皺褶,一道道血絲浮現,繼而裂開了一道道細小的口中,有鮮血流淌而出。
緊接着,那黑袍伸出一隻乾癟而蒼白的手掌,尖銳的指甲在克倫特的面孔上劃過,將沾染鮮血的指尖送入嘴中。
“不是主的味道,你在撒謊!”
突然間,那黑袍怒吼出聲,四周驀然狂風肆意。
在其身後,費奇.布蘭特的面容一下子僵住,驚愕地看向克倫特道:
“這不可能!
他接受了主的洗禮,怎麼可能沒有主的味道!”
他的聲音尖銳,充斥着難以想象的瘋狂。
“他的鮮血說明了一切,你在欺騙我,費奇,你將受到來自主的制裁。”
說着,那黑袍右手一揮,風聲赫然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