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寶花神色黯然的退出棚子,只是季家女子們沒有瞧見,她走出棚子之後,她那滿臉委委屈屈不能說出口的神色。而她身邊的女子,此時四處張望好幾下後,趕緊挨在她的身邊,低聲勸慰起來:“寶花,你再熬幾年,有你父親幫你做主,你將來不用看這些人的眼色。”
季寶花眼裡閃過自傲的神色,她心裡還是相信朋友的話,她覺得憑着她的容貌和才華,她配得起家門高的男子。至於葉家那個旁系小子,那暫時就這樣,她心裡暗自覺得那小子太不成氣了,好好的一樁事情,給他這般亂七八糟的樣子,幸好她平時在他面前一直端着。
季寶花輕輕嘆息一聲,說:“你別勸我,只怪我雖說出自爲她們着想的好心思,可也沒有想過她們的性子,這麼的害羞怕在人前露臉。”那個小女子眼裡閃過一抹深思神情,她喜歡挨着季寶花,也是想借着她的光彩,讓旁人能注意到她家還有她這麼一個人。
誰都不是傻子,季寶花在葉家家學裡,說她在葉家除去她父母嫡親兄嫂外,她就是季家的大頭。可她跟來在一旁瞧得很是仔細,季寶花在她家裡的人緣不怎麼樣。這個小女子起了心思,她是有心跟着季寶花,可季寶花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下,她還不如以後藉機會距離她遠一些。
季寶花突然來了這麼一趟,還是影響幾個小女子的玩興。這一局過後,季安玉和季潔清主動提出來的要休息,而別的三人立時也跟着休息起來。她們全湊到棚子的窗口處,她們無意當中往對面張望過去,發現那裡明顯是非常的熱鬧。
季潔悅伸手扯了扯季安寧。說:“我們過那邊去瞧熱鬧。”季安寧瞧一瞧季安玉和季潔清的神色,她們分明是有些心動起來。季安寧伸手扯了扯季安玉說:“玉姐姐,那裡人那麼多,我們一塊走過去瞧一瞧熱鬧。”
季安貞也在一旁鼓動說:“去吧,我們就瞧一瞧,要是瞧着動靜不對,我們再折返回來。那位小嫂子去了那麼久。我們就這樣乾等着也難候着。一會出門。跟小丫頭交待一聲,讓她去說一聲,這樣也不會讓她撲空。”
季安寧只覺得她的心思還是太過淺白。這位季安貞小小年紀心思已經很是仔細。季安玉略有些詫異瞧了瞧季安貞,再瞧一瞧一直笑着不知事的季安寧,她只覺得這一位太過心寬不想事了,她剛剛面對季寶花時。她是一樣笑得歡喜不已。
季安玉略略的點了點頭,還是多說一句話:“大家在一處。可不許單獨行走。”季家女子出了棚子之後,季潔清跟守在外面候着的小丫頭說了話後,一行人就緩緩的順着路往剛瞧見熱鬧的地方行去。
一路上,遇見年紀大的人。她們懂事的避讓在路邊,讓他們先行過去。她們遇見年紀相近的人,她們也會瞧着別人的神色來。遇見懂禮節的人,大家互相避一避。大路朝天,大家可以分半行走。
季安玉一行人走近過來,在來的路上,聽人說這是葉家專門安排給學子們的活動,還請了博學人士來作評。只是因爲顧慮到人多,每家按人數來計算,最多隻許派出兩人蔘賽。季安寧立時算出來,季家大約也只能派一人出賽。
季安玉和季潔清行在前面,兩人面上掛着笑容,一路行來,她們都沒有瞧見她們稍稍認識的人。她們一直走到那熱鬧的地方附近,這才瞧見季家的季和適在一張桌上寫着字,別的季家男子候在他的左右。
季安寧是第一眼瞧見自家兄長季樹立,小小少年翩翩風姿,他正立在季和適的身側,一臉欣賞的神色瞧着季和適寫字。季安寧在四處望了望,見到幾個年紀小的季家孩子,正在不遠處跟幾個同樣大小年紀的男孩子湊在一處吃着東西,身邊有幾個婦人照顧着。
季安玉一行人沒有去驚擾那用心的人,而是直接去看了幾個年紀小的孩子們。季樹梢擡眼瞅見季安寧,他一下奔跑過來,直接撲到季安寧的懷裡,很是歡喜跟她說:“姐姐,我在這裡認識好多人,還有許多吃的東西。”
季安寧摸了摸他暖暖的手,笑着問:“你是要跟在姐姐身邊,還是在這裡等着哥哥完事?”季樹梢皺了皺小眉頭,他還是肯定的回答說:“我跟哥哥身邊。”而別的小孩子也不願意跟在季安玉她們的身邊,他們很快的跑回去跟認識的人說話,還一邊指指點點介紹自家人。
季安玉一行人走了過來,已經聽人介紹過,說女子們在距離這邊不遠的地方,她們有心往前面走去,想着一會再來聽消息。她們繼續往前面走了沒有多遠的地方,就見到路邊有許多年輕的少女,一個個擡眼正望向這邊。
季安寧順帶把她們瞧得很是仔細,過幾年,季樹立就要娶親,她不知這裡面有沒有她未來的嫂子。季安玉自然是順帶瞧一瞧人的面容,她想着的是這些女子瞧着就不夠穩重,大約是擔不起季家嫡長孫媳婦的重任。
季家的女子自然是不會停留此處看男人,她們往前走了走,就看見季寶花一行人,她們現往遠處望了望,見到一羣人圍在那一處。她們加快步子往那處走,葉家人工造的小河旁,一羣小女子正賞着河水裡鮮魚。
季家的女子們跟着她們賞了好一會魚後,她們有心再去轉一轉,又掛念着男子那邊筆墨比賽的成績。季和適的字符合大衆的審美觀,可是與人相比,她們不知會排在第幾名。季潔清和季潔悅兩人自是比另外三人心情來得緊張,聽說可以迴轉時,兩人都加快步子走在前面。
季安貞和季安寧在後面緩緩走,季安貞低聲跟季安寧說:“寧姐姐,立哥哥的字也寫得不錯,他爲何不去寫?”然而季安寧多少能夠體會季樹立的用心,季和適是下一代的嫡長子,他身上的責任重大,以至於季樹立這個做叔叔的人,更加願意去揚季和適的名聲。
季安寧知道這時代裡,只有一個人是立不起來的,需要家族的人都齊心。她笑了起來,很是自豪的跟季安貞說:“我聽哥哥說,我們家的人,就沒有幾個字寫得不好的人。不過,哥哥說適哥兒的字寫得大氣,由他去寫,不說名次如何,也讓人瞧一瞧我們季家的人,是如何的大氣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