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一臉正色的跟顧石諾說:“我們三人商量過,想要提前歸隊。我們不能在家呆下去了,家裡長輩們不提我們的婚事時,就會跟我們說要我們趕早從軍隊裡面退回來,還是繼續讀書考舉人有前程。”
顧石諾眉眼深沉起來,望着他說:“你們有沒有想過以後的事情?”顧三深吸一口氣,他點了點頭,說:“自然是想過以後的事情,我們頭跟我說過,如我們這樣的人,在軍裡呆過幾年之後,還是歸家來繼續學業爲好。”
顧石諾沉吟些許之後,瞧着他說:“我喜歡軍隊的生活,可是我也想要繼續科考,我們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我不想就止步在秀才這一步。我還想繼續試一下,我做學問能達到那一步。我們現在的年紀都不算大,我們不在學堂跟先生們讀書,我們可以自學着做功課。
我看過許多年紀大的秀才們,他們一般是自修自學後再去參加科考。”顧三滿眼驚訝神情瞧着顧石諾,轉瞬間他拍手說:“顧十,你一向比我們想的深遠,我們就按照你的安排去做。我們在軍中也不知能待幾年,總要退了回來,將來生計什麼的一樣的難。
我們身上要是有了舉子的名號,我們回來還能做官。”顧石諾笑起來點頭說:“是啊,我們現在一腔熱血在軍中,可是我們總有年紀大時,那時退下來拿的銀子,只怕用不了多長時間。那時候大家應當是成了親有兒女。我們不能只顧着自已,也要爲兒女着想。”
顧三和顧石諾說着話,他已經招呼衆人要往田家去。給顧石諾攔下來,說:“我們現在去田家只能去拜見田家老太爺,你有心要過去,我們也要備一些禮物上門去見長輩。”顧三立時反應過後,他笑着伸手拍了拍頭說:“走,去備份禮物。”
他們六人商量着禮物的事情,他們在街上轉了一圈後。都沒有瞧見什麼合心意的東西。大家決定還是回家去要家裡長輩們幫着準備禮物,畢竟這樣的大事情大決定,他們還是要跟家人提前說一聲。可不能跟從軍的事情一樣,讓家裡人後知後覺,然後他們吃了很重的掛落。
他們六人想得很是明白,家裡長輩們知道他們有這般長遠打算。一個個也不會那樣的擔心他們將來的生計問題。六個男子很快的轉過彎來。一個個歡快的早早的跑回家去,他們心裡很是清楚,家裡的人,一定會樂於幫着他們準備上門求教的禮物。
東顧家的三個男子回到家,去尋了家裡當事的老太爺說話,他們在外面嚷嚷過後,就衝進去面見人。西顧家的男子回到家尋家裡的老太爺說話,他們求見時。還是在外面等了好一會。他們心裡明白,自從那一次自行參軍事情過後。家裡的老太爺就有些不耐煩面見他們。
他們原想着老太爺多少會爲難他們,卻不料這一次老太爺心情好,過一會就讓他們進去說話。顧家老太爺是冷眼瞅着三個嫡親的曾孫子,他心裡既生這三個曾孫子的氣,又對他們很是服氣。他年少時,也曾經有過從軍的衝動,只是在家裡的長輩攔阻下,依然按部就班的過日子。
他沉着臉,低聲說:“你們想通了?決定這一次去後,下一次歸來就不再去了?”三人當中顧石諾膽子最大,他擡眼瞧着老太爺說:“太祖父,我們是來跟你說,我們這一次去後,下一次有假時,我們直接去都城參加科考。
科考報名的事情,還需家裡的長輩們幫着張羅。”顧家老太爺瞧着他,說:“你們準備幾時去參加科考?”顧石諾瞧一瞧另外兩個人,見到他們一臉茫然的神情,他在心裡暗歎一聲,這樣的事情,他可做不了決定,他跟顧家老太爺說:“太祖父,我打算後年參加科考。”
另外兩個男子反應過來,當中一人說:“太祖父,我不如十弟聰慧,我要多準備幾年,要晚他一屆參加科考。”另一個男子同時點頭,說:“我也是,要晚幾年參加。”顧老太爺瞧着他們說:“那就是晚小十三年,對嗎?”
兩個年輕男子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顧家老太爺舒一口氣,說:“好,太祖父爭取多活上幾年,一定要看着你們有出息。”顧家老太爺這才招呼他們不要站在面前,他皺眉說:“全坐下吧,我擡眼看你們也辛苦。”
顧石諾三人趕緊在顧家老太爺下首坐下來,顧家老太爺說:“這樣的好事情,你們要跟家裡長輩說一說。還有功課的事情,一定要趕緊準備。你們心裡有什麼樣的想法,是不是每季要家裡給你們寄去書和各種資料?”
顧石諾趕緊搖頭說:“我們和東顧家的三位兄弟,我們想去求見田家的三兄弟,他們家是書香人家,這幾年家裡都有人蔘加科考。而且後年他們家姻親季家就會有兩人去參加科考。”顧家老太爺擡起眉尾說:“你們是想要田家的兄弟,爲你們引見季家的那兩位學子?”
三人裡面年紀大的顧參諾趕緊開口說:“太祖父,我們不會是那樣不識趣的人,那兩人正是用功的時候,我們那能去幹擾別人的正事。我們只是想求着田家老三能不能爲我們抄錄一些必備的書目,還有看能不能我們做的功課,捎回來後,看能不能得到田家大老爺的指點。”
顧家老太爺聽了顧參諾的話,他的眼神沉沉的打量另外兩個曾孫子,瞧着他們是一樣的神情和打算,他面上的神情沉凝起來。顧家老太爺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打起來,顧參諾顧陸諾顧石諾都屏氣凝神的坐正身子,靜等着顧家老太爺的答覆。
“扣,扣,扣。”顧家老太爺重複好幾下後,他擡眼問:“你們三人有信心一定會參加科舉考試嗎?”他們三人都很是肯定的點頭,顧石諾說:“太祖父,我們想得很是仔細,將來有一天我們從軍中返回來,總不能靠着家裡的兄弟們照顧,還是要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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