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兄弟歸來的第二天,顧石諾的拜貼已送到季家兄弟面前。季守業應承下來,只是約兩家人兩天後再見面。季家兄弟要面對在家裡咆哮着季老太爺,他們兄弟很是冷靜的面對季老太爺的憤怒不解。
季守業季守成相對是能夠接受這樣的季老太爺,而季守家是一臉疲憊不解的神情瞧着季老太爺問:“父親,早在我出生不久後,你和母親已經成了陌路人。母親,她最後做下這樣的選擇,你爲何會這般的難以接受?”
季家老太爺惱羞成怒的瞪着季守家,說:“不孝子,她既然嫁進季家來,她名字前頭的季姓,是永遠也別想塗抹掉。她的牌位就應該放在季家,將來要挨着我的牌位放在一處。你們有何種權利,越過我去,把她的牌位放回你們外祖家去?”
季守家瞧着季老太爺好半會後,說:“父親,母親最後的心願就是要回外祖父外祖母身邊,而且舅老太爺那邊所有的人,他們都願意接受母親回去。我們把母親的牌位安置在外祖母身邊,我們在那裡候了三天,一直很順利。”
季老太爺很是失望的瞧向季守業季守成兄弟說:“你們兩人也是這般認爲的嗎?”季守業沉沉的點了點頭,說:“父親,這樣很好。母親在與你析產分居時,她跟你提過,將來她是不會進季家的祖地。
父親,那時候你無任何的反對錶現。我們以爲你們早已有共識。”季守成皺眉瞧着季老太爺說:“父親,你是修道的人,豈會真正注意俗世裡的規矩。你只是生氣我們在母親去的時候,我們沒有第一時間去通知你。”
季老太爺瞧着三個兒子面上的神情,他突然覺得無話可說,他好一會後說:“你們將來會如何安置我的後事?”季守業瞧着季老太爺的神情,很是慎重的問:“父親,你可以說一說你的心願?我們做兒子的,能夠做得到的事情,我們一定爲你做到最後的心願。”
季老太爺心思沉靜下來,他瞧着三個兒子,他輕飄飄的開口說:“我對你們沒有什麼過高的要求,我將來是要陪在你們祖父祖母的身邊。最後的時候,你們就按道教的儀式送別我吧。”季老太爺說完這一番話後,他直接出言趕三個兒子離開。
季守業兄弟三人不曾想過季老太爺會這般輕鬆的放過他們,兄弟三人直到出了後院,還一再放慢腳步等着季老太爺叫他們打轉回去。後院裡一直沉寂不語,季守業派人仔細盯着後院的動靜。
隔天,季老太爺帶着小廝去了十層樓。轉天,十層樓傳來消息,季老太爺正式入道。季守業兄弟趕去十層樓,見到已做了道士的季老太爺,他神態平靜自然。季守業兄弟見到這般神色的季老太爺,兄弟三人只能拜託道觀主多加照顧季老太爺,有任何事情請傳信回季家。
季老太爺做了道士的消息傳了出來,城裡人家早已經沒有任何的意外。這些年,季老太爺一直表現得格外的信道,大家認爲他遲早會走上那條路。季守業吩咐人把後院的東西理了理,把適合季老太爺用物直接送上十層樓。
後院裡小廝們散去了,後院重新空了起來。老園空了,後院空了,季家又分了一部分人去了都城,而後還會陸續的遷往都城去了。後來,季安寧牽着季樹森的手,行走在季家的路上,她彷彿都能聽見季老太爺冷冷的說話聲音,還有季老太太慈愛的關懷聲音。
西顧家的人,在約定的日子來了季家,兩家就親事方面再另外約定了婚期。只是這一次顧石諾提出來,他們成親之後就去駐地生活。季家自然樂見小夫妻不分開生活,西顧家的人,也願意接受這種現實。
兩家商量好聘禮的事情,季家婉拒西顧家提出近時期內下聘的請求。顧石諾心裡已有準備,對季家的拒絕默然接受下來。他悄悄尋季守業交了底,他們兄弟都將離開熟州城裡,他已經有心將來安居在外地。
顧家七房的長輩或許薄待過他們兄弟,可是顧家別的長輩與兄弟們,待他們兄弟不薄。他們不會脫離顧家本家,只會稍稍距離他們的父母遠一些。季守業很是贊同顧石諾的決定,他很是欣然的跟他,說:“寧兒是一個好女孩子,你日後自會明白,你的眼光絕佳。”
顧石諾微微笑了笑,田家人則不是這般跟他介紹,他們言及季安寧時,是一個有許多弱點的女子,她是需要人去細心呵護的女子。而顧石諾對妻子的要求很是簡單,只要不跟顧七夫人一樣是淚美人則成。
季守業贊同顧石諾私下裡跟季安寧見一面,他認爲未婚夫妻有條件時,互相認識對雙方都好。一園裡,吹着冷冷的秋風,季安寧和顧石諾坐在院子裡說話,四下裡都是往他們這一處張望的眼光。
顧石諾瞧着絲毫不受拘束的季安寧,他反而覺得他太大驚小怪了,還不如一個小女子經得住事情。顧石諾低聲跟季安寧說:“我過幾天就要和我大哥一家離開熟州城,直到我們成親前纔會回來。
你有什麼事,你只管寫信跟我說。你要是遇見解決不了的事情,你拿着我給你的信物,去尋我當家伯祖父幫忙。”他一邊說話一邊順手解下身上的玉佩,直接傳遞給季安寧說:“這玉佩是伯祖父贈予給我的物件,他識得這塊玉佩。”
季安寧原本想要推拒出去的動作,想着兩個人已經定下親事,她伸手握住玉佩,低聲說:“我很少出門去,家裡姐姐表姐都已經出嫁,侄女如今在都城,我應該不會招惹到什麼事情。你只管放心,這一年我會在家裡守孝。”
顧石諾見到她願意收下玉佩,他面色神情沒有那麼的繃緊,他神色緩和下來,說:“我家裡面,萬一我父親和母親有事送信過來給你,你一定要跟你大伯父大伯母商量過後再做決定。”顧石諾瞧得分明,季守家這個父親待季安寧,還不如季守業這個伯父待侄女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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