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樹正略有些遲疑的跟季守業提議說:“父親,我瞧着是寧兒大了,她的身材開始抽條了。季守業兄弟都是一臉失望的神情望回季安寧,季潔悅這時擠了過來,她和季安寧手牽着手,她歡喜的笑着說:“寧姑姑瘦了好,以後寶花姑奶奶就沒有理由來罵寧姑姑是肥豬。”
季安寧只覺得季潔悅實在是聰明的孩子,隨時都不會忘記給季寶花捅刀子。季守業兄弟兩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好看起來,兩人瞧着季安寧的神色,見到她一點不意外的樣子。季守成直接跟季安寧說:“寧兒,那種上不了檯面的人,你要學悅兒的,該出手時,一定要出手。你直管出手,有事,就來找二伯。”
季安寧滑下季守成的腿後,她笑瞧了瞧他後,低聲說:“大伯母跟我說,過了年,我就是大孩子,輕易不要出手打人。”季守成一臉失望神情瞧着她,搖頭說:“你還是一個孩子啊,你想那麼多做什麼,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後面有大人撐着。”
季安寧歡樂得笑得眉眼彎彎說:“我聽二伯的話,我現在還是小孩子,她輩份比我高,應該她讓我纔對。只要她再來找我的事,我說不過她,但是我比她手快,再說我比她胖,她打不贏我的。”季安寧把一個有靠山得意囂張的孩子演得活靈活現,讓季守業笑過之後,又警告的瞅了季守成好幾眼。
季守業略有些不贊同的瞧着季安寧說:“寧兒,年後你要認多一些字,以後你會多看一些書,就不會有這麼多閒心出來惹事。”“哦”季安寧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她來回打量季安業兄弟兩人,季守成衝着她輕點頭,她很是識趣的說:“我聽大伯的話,日後自個尋書看。”
季安寧擡眼往書房裡面看了看,一架又一架的書,她低聲說:“大伯,你放心,我會認字後,一定能把大伯書房裡的書全部看完。”房裡的人,全都笑了起來。季守業笑着連連說:“行,大伯信你志氣,就等着你早日把大伯書房裡的書全看完。”
季老太爺派來尋人的人,聽見書房裡的笑聲,他往後退了幾步,跟看守院子門的小廝招呼說:“老太爺請寧小姐去老園說話,小哥等空時,幫我往裡面傳一下話。”小廝瞧了瞧他,低聲問:“老太爺那裡可傳得急?”來人遲疑起來,過了一會,點頭說:“急。”
小廝輕點頭說:“那我去跟大老爺傳話。”他進了書房後,跟季守業低語後,季守業站起來說:“走吧。”他低頭瞧了一眼季安寧,見到她和季潔悅湊在一處說話,兩個孩子笑得正歡樂。季守業衝着季守成使了眼色,他笑着對房裡人說:“我出去一下。”
季守成跟在他向後出來,問:“大哥,父親的身體不舒服嗎?”季守業輕輕的笑了起來,說:“是啊,他的心裡不舒服。”兩人走到院子門口,向來人打聽後,兄弟兩人面面相覷後,季守成直接跟季守業說:“大哥,你回去吧,那事有我,可不能一次又一次順着那個小女子挑撥是非,那樣她大了變成禍水,害的可是我們季家一門,我去陪父親說說話。”
季守業進了書房,季守成跟着來人走了。季老太爺在東廂房等來次子,他的臉立時黑了起來,季寶花很有些驚惶的躲在季老太爺的身後。季老太爺冷言問:“季安寧呢?”季守成擡眼瞅了季老太爺一下,他直接挨着季老太爺身邊坐下來,笑着說:“父親,過年的日子,兒子陪你說話,總要比一個小孩子來跟你說話痛快,”
季老太爺白眼對着季守成說:“老三不在家,你們各有各的事,管不了太多事情。我這個做祖父的人,不多管着些,她日後行錯了路,毀的可是季家一門的名聲。”季守成輕點頭後,他又大笑起來說:“父親,你也太高看寧兒那個小女子的長相,小三和三弟妹都生得不錯,可兩人都不是妖精的長相。
我瞧着寶花小妹妹的長相,要比寧兒來得迷人,小小的年紀,五官已經是極其的出衆可人。”季守成很是仔細的探頭打量了季寶花好幾眼,瞧得她躲閃不已。季老太爺瞧着次子的神色和舉止,他很有些不喜的說:“你瞧一瞧你有做哥哥的樣子嗎?這方面,你要跟你哥哥學一學。”
季守成一點都不在意季老太爺對他的指點,他嘻嘻的笑着說:“父親,大哥長大時,那時你有空也花了許多的心思來教導他,大哥本身又能幹,他自然是比做弟弟的人出衆。等到我長大時,你的外事太過煩忙,那有空閒來教導我。我這後來沒有給長歪,那也是因爲我有一對盡責任的兄嫂。”
季守成只要想到青少年時期的事情,他對季老太爺就有許多的抱怨,他的那些事情,在小城裡傳得人人皆知,他都不好意思面見自小玩到大的朋友。他那時已經避開人羣,對上學的事情都討厭起來。而季守業那時候在熟州城都不曾站穩下來,見季老太太和他的狀態,立時決心把家搬遷走。
熟州城大,季老太爺那樣的事情,縱然傳了過來,大家也只當笑話聽一聽就過了。季守成是在成婚之後,他跟寧氏總有些地方相處不來,他漸漸明白夫妻之間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能對外人說得明白的事情。季老太爺和季老太太能行走那麼長的一條路,那是因爲那一階段的路,特別的難走,需要兩人扶持着前行。
只是那樣的路走完後,季家兩位長輩也離開人世間後,這個世上再無人能直接約束住季老太爺的行事,他也無法再容忍平淡的生活。季守成覺得這樣夫妻之間的心事,是無法跟夫妻恩愛的兄長說,也無法跟時不時多情一回的弟弟說,只能放在心裡慢慢的釋然放下。
他漸漸的學會去原諒季老太爺,也能面對他正常說話,對他恨意平淡下來,不再有那麼恨他那時忘記他爲人夫爲人父的責任。他時時以季老太爺的事爲警鐘,警告自已行事不要太過放任,絕對不要季老太爺一樣走到衆叛親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