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石諾和顧亭景兩人出來,瞧見桌面上一大一小的兩碗湯麪,顧亭景很是歡喜的瞧着季安寧,小孩子這種自然歡喜,讓大人瞧着跟着歡喜。季安寧招呼他用餐,他擡頭看着正在擦拭頭髮的顧石諾,說:“我和叔叔一塊吃。”
顧石諾示意侄子坐到桌子面前去,他笑着說:“你先小口吃湯麪,我吃得比你快。”顧亭景這時候笑着在桌子面前坐下來,季安寧伸手去觸及碗邊,覺得湯麪已能入口,就由着孩子自行吃用。
顧石諾笑瞧着季安寧的小動作,他此時已經有了回家的感覺。季安寧皺眉頭瞧着他半溼的頭髮,她走過去伸手接過他手裡的布巾,開始輕緩而快速的爲他擦拭起頭髮,她還順帶爲他輕輕按一按頭部。
等到顧石諾在桌前坐下來,他的頭髮只是顯得有些溼潤。他的頭髮在他的身後散開去,如黑霧一般的濃密,顯得特別的讓人有觸摸有探索的好奇。顧石諾明顯是不喜歡這樣的鬆散,他伸手想要挽起頭髮。
季安寧趕緊勸阻說:“十哥,頭髮乾透了再挽起來,這樣容易乾透起來,而且是不會傷了身體的元氣。”顧石諾轉頭瞧向季安寧輕輕的笑了起來,說:“好,那就由着頭髮散着幹起來。”他開始用餐,很快的用了一碗之後,季安寧有些擔心的問:“可還要一碗湯麪?”
顧石諾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還有嗎?”季安寧被他的話惹笑起來,她趕緊出門讓王四嫂子把備份的湯麪端上來。顧石諾和顧亭景用過餐後,叔侄在一處說一會話,顧亭景執意要先行回家。
季安寧想着外面溼潤的路面,她有些不放心的跟着他出了門,卻被小小男子漢很是堅決的拒絕相送。她返回房裡面,顧石諾瞧着她笑了起來,說:“你打擊了亭兒的信心?”季安寧頗有些惱怒的瞧着他,說:“我不過是擔心他摔倒。”
顧石諾見到她在他的面前這般的沉不住心氣,那眼裡笑意更加的深了起來,他寬慰她說:“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最要面子了,他覺得他很能幹,你就不能湊上去。他就是摔倒,他也不會希望我們在一旁瞧見。”
顧石諾的頭髮已經綁了起來,他面容瘦俊五官分明,他除去膚色黑之外,他實在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季安寧很是好奇如他這個年紀,他真的如他在她的面前表現得那般純情嗎?然而這樣的問題,他們如今這樣的關係,還是不適合盤問的太過深入。
顧石諾由着季安寧把他打量來去,他對他的容貌還是有一定的自信心。顧家人,他們除去膚色黑之後,在長相上面是讓人無可挑剔。而且這些年在外面,他其實覺得膚色黑,對一個男人來說,纔是最大的天然恩賜,會自然的避開一些麻煩。
季安寧在顧石諾輕淡的眼神下,她還是紅了臉,她表現得實在有些象花癡。她張口跟他解釋說:“十哥,我只是瞧一瞧你的氣色好不好。”她這樣的解釋越發讓顧石諾面上端不住嚴肅神色,他嘴角都往上彎了起來。
季安寧恨不得把話回收回來,她這不是越描越黑嗎?顧石諾瞧着她臉上的窘色,他很是輕淡的跟她說:“寧兒,我從今天開始放假,直到年八再去。你有任何的安排,都可以與我商量着行事。”
季安寧很是歡喜的瞧着他,顧九少奶奶爲人是不錯,只是季安寧總覺得不能常去麻煩人。她歡歡喜喜的跟他說:“那明天,你陪我去上街吧。”顧石諾瞧着她那樣的歡喜,他輕點頭說:“行,那我們中餐就在外面用。”
等到顧九少奶奶派來的丫頭傳話之後,顧石諾笑得格外神秘的瞧着季安寧,說:“嫂嫂這樣的一番心意,寧兒,我們不能輕易的給浪費掉。”季安寧被他這般的笑容,惹得都快起雞皮疙瘩起來,她伸手摸了摸胳膊說:“我聽十哥的安排。”
季安寧說着話,卻不敢擡眼都正視他,他笑得太過魔性,讓人有一種快要深陷進去的感覺。季安寧覺得在這方面,她大約是受不住這種誘惑力。顧石諾瞧着季安寧輕閃的眼神,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的靈動,他格外的有一種樂趣起來。
他板正着一張臉跟季安寧很是嚴肅的說:“寧兒,那我們來說一說彼此近期內做的事情,再來說一說明年的一些安排。”季安寧擡眼瞧見他面色端正,她的心裡暗鬆下來,她笑着去把年禮單子拿給他看,還特意說明給顧家那一份年禮,是兩家合夥相送。
顧石諾隨意翻了翻年禮單之後,他笑着說:“只要我和哥哥在此處當差,給家裡的年禮,就聽從嫂嫂的安排吧。”季安寧笑着贊同說:“嫂嫂行事周全,我恰巧可以跟着好好的學一學本事。”
顧石諾笑瞧着她說:“我聽人提過,田家和季家都不喜把女兒嫁給嫡長子,就是覺得嫡長媳婦太過費心神,你也是如此想事嗎?”季安寧瞧着他的神色,她一臉正色跟他說:“這外面的傳言太過了,這是很深的誤會,姻緣這樣的事情,是要看緣份。
只是兩家都不曾有人來爲嫡長子相看過,所以纔會造成這種誤解。”季安寧心裡很是明白,田家是捨不得女兒去別人家做宗婦操勞一生,而季家則是在慢慢提升的過程當中,女孩子的教養和見識,都還不足以擔當得起別人家宗婦的重任。
季家隨着這樣沉穩一步一步以發展,總會有女子能擔得起宗婦的重任,而她又願意做這樣的事情。如顧九少奶奶這般的人,天生就是做嫡長媳婦的人,她特別的會操心。而季安寧則更加願意過鬆散自在的日子,不願意事事處在衆人在的眼光下面。
顧石諾瞧着季安寧的神色,他趕緊安撫的哄着說:“只是我們夫妻閒聊,你別這般的認真。”季安寧目瞪口呆的瞧着他,明明是他一臉嚴肅的神色與她對話,這般的氣氛,她那能那般的心大當作一般的閒聊,他們兩人的交情,幾時在她不曾瞭解時,已經深到這種不分場合的地步了?
顧石諾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他笑着湊近過來,說:“寧兒,我們今晚圓房吧。”“噴”季安寧的臉一下子爆紅起來,她知道這是她無法拒絕的事情,可是這也太太、、、、、、。顧石諾瞧着她的神色反應,他的心裡有一種特別的滿足,她總算對他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