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石諾帶着明顯興奮不已的顧陽景在院子裡走了一圈之後,他們父子回來瞧見面色恢復過來的季安寧,父子兩人交換一下放心的眼神。
顧陽景很快的貼近到季安寧的身邊,他四處打量之後,尋到榻位上慢慢在清醒的顧雪景,他扯着季安寧的手,輕聲提醒說:“孃親,雪兒醒了。”
季安寧側回頭瞧見到用小手正要揉揉眼睛神色的顧雪景,她滿眼的歡喜神情,正要起身行了過去,顧石諾衝着她擺手說:“還是我來吧。”
顧石諾抱着醒過來的顧雪景直接轉去後房去,一小會過後,父子兩人出來後,兩人的臉上都是滿滿的笑容。
顧雪景伸手給季安寧要求抱一抱,而顧陽景行過去,明顯是有心想要抱一抱弟弟。顧石諾伸手摸一摸長子頭,他把顧雪景直接交到季安寧手裡去。
他笑着跟季安寧說:“寧兒,這王四家的還是用了心思當差,她把活做到細緻之處了。你記得月底的時候,一定多多的賞了她。”
季安寧輕輕的點了點頭,王四嫂子考慮事情很是周全,她的確省了許多的心思。顧陽景挨在季安寧的身邊說:“孃家,我們家院子不大,後院空了一塊地,父親說,讓我和他一塊跟孃親學着種地。”
季安寧滿目驚訝神情瞧着顧石諾,說:“十哥,我可不是那種真正會種地的人,你也不擔心我會誤導你和陽光兩人嗎?”
在農活上爲人師,季安寧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她對種地最大的興趣,也不過是能夠吃到自已親手種的菜,其餘什麼的就沒有想法了。
顧石諾瞧着季安寧認真的神情,他笑了起來,說:“你在一旁指導我和陽光就行,種地這樣的事情,自然有我和陽光兩人就足夠。等過幾天,閒了,我和陽光就來翻地。”
季安寧從來是鼓勵他們父子以各種方式來互相親近,她自然樂意見到他們父子的親近互動。顧陽景很是興奮的跟季安寧說:“孃親,我一定讓你吃到我親手種的菜。”
季安寧笑着對他堅起拇指,他還是這麼小的人,能夠這般的有心意,她已經心喜不已。她擡頭跟顧石諾說:“十哥,那你讓人去尋一些合適的小物件給陽光種菜使用吧。”
顧石諾瞧着季安寧再瞧一瞧兩個孩子,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他來租院子的時候,就聽房主說過後院那地很肥,很適合他們這樣的人家種一些菜自家用。
他自然明白房主的意思,他聽過季安寧年少時候種菜的事情,有心讓也能她品味一下那時的滋味。他很是仔細的打聽種菜的方法,而房主早已聽人提過顧姓將軍是真正的世家子弟,他想着大約是不會知道農事。
顧石諾和房東都有心交好,房主自然樂意把這種菜的活計,說得很是仔細。可是他同樣瞧得明白,顧石諾還是半懂不懂的樣子。
他便笑着跟顧石諾說:“將軍,等到你家夫人和少爺搬了過來,你們想要吃菜,在你們家菜成熟前,都可以叫夫人帶着婆子,與小少爺一塊去我家菜園裡挑選菜。”
顧石諾只覺得房主很會做人,因此越發覺得這個院子租得不錯。而房主特意跟顧石諾說,等到他們搬了過來,他們會送一些菜來請顧將軍一家人嘗味道。顧石諾自然不願意去佔這種便宜,他一味推辭,而房主只是笑了笑。
王四嫂子進來通報,說房主送來一筐的菜,說是顧石諾知情。顧石諾聽說之後連忙出門去,結果房主家的小子放下東西早已經跑遠了。
季安寧聽說之後,她趕緊叫王四嫂子把筐子空了出來,又讓她多包上幾包點心,叫顧石諾身邊的小廝送去給房東一家人,還特意說時,等到家裡整頓之後,她會去拜訪房東一家人。
顧石諾見到季安寧客氣待人,並沒有因爲房東是農家人而小瞧人,他面上露出讚賞的神情。他低聲跟季安寧提醒說:“寧兒,我們租住的房的房東是這裡族長的嫡親侄子。
原本這院子他是修用來自住,只是後來這周邊的院子,全被我們那裡的人租來住家,他就只有空在這裡。我是經官牙介紹來的人,他還是聽說我們家裡人不多,而且我們城裡的院子轉手給人的時候,保存得很好,他想着我們不會壞他的院子,這才願意租給我們用。”
季安寧很是明白的點了點頭,她笑着說:“十哥,那緩上兩天,你帶我和孩子們去見一見房東一家人,日後,我與他家娘子總是要打交道。”
顧石諾輕輕點頭,營地雖然就在近處,可是他未必會一直在營地裡面,有時拉練常會進入深山,那就是好幾日不能回來。
季安寧如果能夠和房東一家人相處得好,這萬一要遇到什麼急事,至少有人會願意說一說話。季安寧擡眼瞧見到顧石諾的神情,她很想與他說,她從來就不是什麼真正的小白花,她沒有那麼的嬌嫩易受傷害。
季安寧轉而想着,顧石諾願意這般護持着她,只要他不辛苦心甘情願,她何必去擋着他的行事。何況被人事事護着的感覺很是不錯,季安寧很享受這種滋味。
顧石諾跟季安寧說了一會話後,他直接提起顧雪景入懷裡,另一隻手伸向顧陽景說:“走,爹爹帶你們出門認一認叔伯們去。讓你孃親在家裡再歇一會。”
顧石諾父子離開之後,王四嫂子進來瞧過季安寧的面色之後,她在季安寧的示意下坐了下來。季安寧低聲問:“這四周的鄰居可好相處?”
王四嫂子皺了皺眉頭之後,她笑了起來,說:“我瞧着都還行,大家都是想安心過日子的人。少奶奶,你只要別嫌棄她們一個個不識字,說話粗俗,她們就比較好相處。”
季安寧笑了起來,說:“能相處就行,我最不喜跟愛挑事的人,住在一處,如今這般情形,是最好的情形。”
這個時代裡從軍的人,家裡都各有各的艱苦,他們能娶的女人,門第也不會太高。但是季安寧覺得一個男人爬到如此地步,敢放手在外租這樣的相近的院子給家人居住,那是相當信服家裡人的爲人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