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卻不如蔣家小子說得那般的髒亂,瞧上去,地面上,明顯有着被人已經清理過的痕跡。
季安寧把外面的事情,全部交給顧陽景和蔣家小子去處理。一大一小互相望一望,都覺得季安寧實在是太過相信他們的行事能力。
王四有心擔心的想要跟過去,然而家裡要清點的東西太多,他只能信任小主子的聰穎。季安寧和王四嫂子進了房,瞧見一間一間的房間明顯清理過的痕跡,兩人鬆了一口氣。
後院有井,王四專門用桶提了水上來,他笑着與季安寧:“還能用。”季安寧牽着顧雪景的手,王四嫂子陪在她的邊上,把院子裡瞧了仔細。
整個院子裡,都不見有一絲的綠意。如果不是遠處山上的綠色,季安寧會錯誤認爲他們是來到了沙漠。
王四嫂子帶着丫頭們再一次清掃房間,王四在前院搬裝各房的需要用的物件。顧陽景和蔣家小子來到後院,季安寧笑瞧着他們兩人。
蔣家小子明顯在季安寧面前自在許多,他把銀包交給季安寧說:“嬸嬸,我按你的要求,多給了他們今夜裡住客棧的銀兩。你點一點裡面的銀子。”
季安寧瞧着蔣家小子的神色,她在他面前打開包,她瞧過之後,笑着說:“全對。我這邊無事,你現在趕早去做你的事吧。”
蔣家小子心裡有些不安,然而他面上明顯糾結的神情,讓季安寧樂了起來,說:“你要是樂意,閒時過來,幫我從山裡帶幾棵樹下來。
你瞧一瞧這院子,都不象住家的樣子。”蔣家小子瞧一瞧後面的荒地,他皺眉頭的跟季安寧說:“嬸嬸,我知道你不喜歡聞怪味道。
等到我們閒時,我們幾人挖了樹回來,還能從去山上挖一些肥土來。嬸嬸這後院的養一養,秋天的時候,還是能種上一季的菜。”
季安寧笑了起來,說:“好,你們來的那一天,記得提前派人過來說一說,那一天也幫你們改善一下生活。
你們現在年紀還小,可不能只記得練本事,而無意當中虧了身子。”季安寧與蔣家小子說話的語氣,就是世交長輩的口氣。
蔣家小子應承下來,他很快的走了。顧陽景和顧雪景都有些不捨的望了望,然而兄弟兩人陪伴在季安寧的身邊。
季安寧叫王四派人送信給都城的顧家和季家,送信的人,去了好一會後,他人還沒有回來,顧玫諾這邊已經派了好幾個粗婦和小廝過來。
顧大少奶奶的管事婦人親自真了過來,她拜見季安寧之後,說:“二少奶奶,主子本來要來的,只是小姐這幾日身子有些不妥當,出門前,扯着不許走。”
季安寧瞧着她,說:“幸好你家主子沒有來,你瞧一瞧現在這般樣子,都沒有地方踩腳。你把做事的人留下來,你趕緊回去跟嫂嫂說,我們這裡都好。”
管事婦人很有些爲難的神色,說:“大少奶奶說能不能先接兩位小少爺回家住,等到二少奶奶把這裡的事理清楚後,就可以直接回家來住。
二少奶奶,你們的院子已經打掃乾淨,就等着你們去住。”季安寧也不與她客氣說:“你幫我跟大嫂說,等到二少爺空時,我們帶孩子回家。
你們這一房跟來的人和東西,你就順路帶了回去吧。”管事婦人瞧着季安寧的神色,她輕輕點頭。
季安寧讓王四嫂子趕緊尋在各房裡擦拭的人,讓她們趕緊跟着回去。季安寧與管事婦人說:“嫂嫂留下來的人,在家裡幫了我們很大的忙。
有些事情,等到孩子舒服了,她再聽聽她們說一說家裡的事情。”顧宅裡留守的人,此時都是一臉歡喜的神情行了過來。
兩位管事婦人瞧着對方都是一臉歡喜交集的神情,季安寧先前還擔心她們會面和心不知。等到她們一行人把東西捎走之後,又約了傍晚時來接人。
臨上馬車的時候,管事婦人與王四嫂子說:“四嫂子,我們管事已經叫人去買糧食菜之類的東西,一會就送過來。
大少奶奶要我與你說,你空時勸一勸二少奶奶,還是要住回家裡面。”王四嫂子只能笑着應承下來,只是主人的事情,她一個下人是不能多話。
何況她瞧得很是明白,顧石諾待季安寧是越來越上心,可是他是習慣做主的人,只怕是已有所決定。
王四嫂子慶幸季安寧的性情明理,從來不會在大事情上面,故意與男人擰着性子來。她瞧見這樣的院子之後,心裡一時都有些接受不來。
可是季安寧是一臉坦然的神情,甚到她還計劃起以後的事情,想到要人上山挖樹回來,還有後院裡繼續種菜。
雖說瞧上去她只是一個想法,後面都是蔣家小子的意思。可是王四嫂子瞧得明白,季安寧分明是樂意這樣的安排,她的眼裡沒有任何的嫌棄神色。
院子門口多了許多張望的小孩子,顧陽景瞧一瞧季安寧的神色,他牽着顧雪景的手,跟季安寧說:“孃親,我去問一問,他們家住在那裡?”
季安寧從來不會管制顧陽景交朋友,再說她瞧着這些孩子們衣裳是有些舊,可是一個個小臉乾淨衣裳也乾淨,是可以交往的小夥伴。
季安寧想着路上買的糖粒,她笑着去尋了過來。她拿着給顧陽景和顧雪景兩人說:“可以分給小夥伴們嘗一嘗味道。”
兩個孩子很是歡喜的走到院子門口去,他們直接把糖粒放在手心上,跟那些一下子退開去的孩子們說:“我們姓顧,日後就住在這院子裡。
這是我們孃親在路上給我們買的糖粒,請你們吃。”顧雪景在一旁點頭說:“甜,請你們吃。”
小孩子們互相望一望,當中一個虎頭虎腦的壯小子上前來,他拿一顆糖粒放在手上。他瞧着顧陽景說:“你不小氣,我與你交朋友。
我家住在那邊,我姓王。他姓森。”孩子們的友情,有時或許就是從一顆糖粒開始。他們很快在院子門口說着話。
季安寧聽得分明,象是各地的話都混在一處。這邊住的人,果然如蔣家小子所說的,比來嚴城來得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