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睡了有兩天了。大概太過於勞累,在牀上多躺兩天便可。”歌壎扶着長寧往她的身後又放了一個枕頭以讓她坐得更舒服些,“我已經讓廚房多做了些燕窩蔘湯的讓小姐多補補身子。”
“不要麻煩你們了,我想我還是出去走走。”長寧想起龐即的傷勢也不知有事沒事,這會兒他們都應該回了康豐了吧,她打算過去看一下。
龐即的住宅比較偏,長寧也沒法騎馬,就連走路都覺得渾身散了架的疼,但她偏就這樣倔着一步步走了過去拐了好幾條街纔到,龐即的府宅並不大但好在安逸安靜,聞聽郎中令來訪下人慌忙將她迎了進去,不一會龐即便出來脖子上掛着白布條,半條手臂都裹在布條裡,但還好龐即年輕恢復得快這會兒臉上又紅暈暈的。
蘇長寧將自己在大街上買的東西悉數往桌子上一堆,道:“也不知你愛吃什麼,便隨便買了些,你也就隨便吃着吧。”
“蘇姐姐你真好,小爺我不挑食。”龐即隨便拿了個糕點就往嘴裡送,邊吃邊說,“你怎麼不多躺兩天,聽池晏說你幾乎戰得暈死過去了。”
“都戰得暈死過去了,這還值得說?爲將者的不光彩啊,你是在羞辱我是不是?”長寧拿了顆花生就往龐即的臉上彈,龐即哎喲了一聲,“行了,行了,我求饒還不成麼?沒想到我也有求饒的一天,啊,想我小爺的面子裡子都沒有了,你真是太壞了。”
“現在才知我壞了,下次你再羞我,我就直接掐你傷口……”蘇長寧幾乎要伸過手去做出要掐的意思,而龐即卻是一躲料不到身後的虞夫人從內室出來,兩人這麼一撞,虞夫人被撞得連着退了好幾步也不惱,反而走過來,“即兒你太無禮了,就這麼待客啊。”虞夫人看那桌上連茶水都沒有連忙喚了下人過來添茶。
這虞夫人乃是龐即的生母說話極是潑辣風趣,龐即的個性便有大部分是遺傳了他母親的。她這會兒拉着長寧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似在看出什麼花頭來,“即兒,這就是你說的殊藺殊大人吧。”得到確認便拍着長寧的手拉着家常,“我也不叫你什麼殊大人了,我長着你一輩我就喚你殊兒吧。我們即兒啊從小就缺少眼光,他看中什麼我偏就是最痛恨什麼,歷來如此,可是這次呢,他倒做了一件大好事,便是找了你這樣又俊氣又有膽識又有智慧的姑娘,還是我們北燕的大英雄,我這嘴啊,笑得都快合不攏了。”
“什……什麼?”長寧有些愣住,這話雖是說得沒頭沒腦但她還是聽懂了,眼神拐過去看着龐即恨不得將他剮塊肉下來,龐即臉一紅,忙上去拉過自己的娘道:“娘,你在說什麼呢?殊姐姐是我姐姐,你就別在這兒沒事找事湊熱鬧了,這屋子裡還有事等着你去做,你快去吧。”
“別當娘什麼都不知道,自你從南陵回來你說起殊小姐的頻率有些高啊,而且你昨兒夜裡做夢都喊這位姑娘的名字了,這還能有假?”虞夫人笑着用手指忤了忤龐即的頭,眼神裡卻是一片柔色,又過來對長寧道:“這位姑娘,可否願意嫁進我們龐家?”
這是怎麼回事?長寧有些愣住。
“我……我有嗎?你……你別在……這兒胡說……八道。”龐即連話都說不利索,連忙拉着虞夫人過來,也不顧手臂上的傷又推又攘的總算將她拉走了。
“我娘,她有點瘋……你別介意哈。” 龐即望了望院中草木幽深。
“你娘,你娘怎麼會瘋的?”長寧卻有點好奇,她望了望四周的院子,又道:“怎麼沒看見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