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摻上一腳

“你怎麼突然這麼問?可是她讓你來問朕的?”剛纔還和悅的眸底霎時凝上一層淡淡的冷霧,臉色變得沉重而充滿警惕。

“不是,陛下。”長寧連連擺手,隨後又看到須臾黑下了臉不由又嘀咕了一句,“只是臣覺得好奇。”

“你向來不是個好奇的人。”須臾看着自己面前那張垂下眸眼又不失可愛的臉,心裡軟軟的一點一點塌下來,重新泛起笑意。見他笑長寧便又厚着臉皮激了他一下, “陛下若是覺得難以啓齒,那便不答就是了。”

須臾看她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實在惹人笑話,想要逗她一逗不由就附過身去,伸過一根手指纏上一縷她披散下來的長髮,輕輕劃過指腹末了又再纏上,輕笑道,“也不是說屬於什麼難以啓齒的事,只是雙方彼此認可,各取所需罷了。至於要取什麼需要,朕也無須向你交代了吧!”話落,見長寧面有囧色,又哈哈一笑補了句,“另外,別跟朕談什麼感情,朕的感情早就付出去收不回來,想來這一點納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陛下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要給她一個歸宿麼?”長寧往後稍稍側了側身,將她的髮絲有意無意的從他的指縫間抽出。

須臾的手指還維持着原樣,目光停留在她發上還是柔和的,只是稍後再擡眼看向遠處,看向殿外的燈火瀾珊時,霎時變得有幾分精銳,眸子裡也透出幾分危險的氣息,“納鸞,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又想替人強出頭?這是朕與她之間的事,自由朕與她來解決,你莫非又要摻上一腳還美其名曰是成全?你以爲你能成全什麼好事?別以頭來讓自己丟了腦袋還害她丟了性命。”

他的語氣重新又帶上了一貫的威懾,但到底還是耐了性子,聽來還像是溫聲細語一般。長寧連忙道,“臣無禮了。”

須臾肅着臉色,“今日是除夕,朕免你無罪,但以後休得在朕面前提她。”

長寧是明白了,夭夭是她的替身,是替身同時也意味着是須臾心中的黑暗,須臾永遠都不可能讓自己心中的黑暗展示在他人的面前,因爲他是這樣一個孤傲的人,孤傲到讓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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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預計在年關前攻下燕鳴城的甯越,這會兒只能滯留在燕鳴城外的軍營,除夕之夜風雪覆蓋了整座城市,一襲輕裘白衣的甯越帶着一身寒意匆匆走入帳篷。

他的一頭髮絲傾瀉在肩頭,完美的輪廓映着燭火依舊是那樣英俊溫和,此刻他看着從康豐寄過來的信,看着看着他的脣角就扯起一抹笑。

信有二封,一封是須臾的親筆信,無疑是將士的嘉獎和慰問,另外還附有撥來的軍餉軍糧具體數目,讓甯越酌情犒勞攻城的將士們。

另一封則是長寧的,他坐直身子,湊到燭火前一個字一個字的細瞧着,她的字的確寫的不怎麼樣,甯越邊看心想着回去該去教她好好練練字了,這字當真跟狗爪子撓的一樣,存心不讓他好好看。

前面一些生活日常瑣碎,只到信的末尾才悄悄躲了那麼一句,“……月餘未見,長寧甚爲思念! 善自珍重,勿念,盼歸。”

甯越笑了笑,映着燭火的面容俊美異常,神彩飛揚,一雙明亮的眸子彎彎,連同嘴邊揚起的明媚的笑容都那般令人炫目,池晏跟龐即進來時就看到甯越一掃這些天來的陰霾莫名的笑着,再進來一點便看到了那封未收好的信。

“好啊,蘇姐姐來信了都不讓我們瞧上一瞧,大哥你真是太壞了。”龐即說着就要伸手取信,但被池晏一手壓住,“孫子你太無法無天了,你不知道這是別人的隱私,是大哥的情信麼?能是你瞧的份麼?”

“小子,你怎麼事事阻我?看一看會死啊?大哥也沒說不樂意啊?”龐即一個反手想要擒住池晏,這下可好又惹了雙方的驢脾氣兒,弄得連除夕之夜都雞飛狗跳了。

甯越將信收好,從案几頂上拿出一瓶酒來,又叫桑菩把特意慰新年多添的菜給端了上來,一時外面飛雪飄飄這營帳裡倒也顯現出了幾許暖意,甯越將杯子滿上,喚了桑菩也一道坐下,“讓他們兩個人打好了,等他們把架打好了,咱們這瓶酒正好可以見底了。”

池晏和龐即聞聽有好酒,雙方眼色一使住了手訕訕的笑着過來,在桌子邊一屁股坐下來,甯越心裡想得開闊容色一時也就變得極爲舒暢,這酒也就你濃我濃豪情萬千了。池晏喝着喝着便唱起了歌兒,龐即在後面聽到了他的歌心裡只覺一陣惋惜,皎皎的燭火之下各人聽着各有所思。

甯越知道池晏大概是想起那個梨兒院裡的人,他輕輕伸手按在他的肩上,沒有說話但那動作裡就有一分尊重與慰藉。遠處忽有鼙鼓聲響起,大家不由起身去看:難道又有衡夏士兵在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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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永和二年,太尉高亦枝不知從何處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殊藺就是原本南陵國的蘇長寧,高亦枝心裡大驚但還是專門派人前往了瀾滄城中打探消息,不日便有人過來回稟說消息千真萬確,還帶回了原本蘇長寧在南陵的一張畫像。

高亦枝拿着畫像去找了如今的御史大夫儲杭,兩人悶在一起喝酒酒過三巡,該說的話便都一一擺上了檯面。

這儲杭的祖上原是棄官不做而安身永榮縣的小官宦,但這儲杭心懷大材,卻不同於父輩一心想要在官途中露臉,用所學來效用天下。因此早些年雖然開始混跡於官場,但因其不善於溜鬚拍馬便理所當然的原地踏地,一直都未能往上爬。

這須臾雖然繼位時間短暫,但其英明的稱號卻已開始外傳,他用高度的智慧,殷勤而小心治理他的國家。在重用人才上思賢渴,當時重用了一大批既有文韜又有武略的治世之才。他們互相鼓勵監督、兢兢業業地從事家國建設,推行廉能政治,獲得了空前成功。儲杭便是爲高亦枝所推薦才得以入朝,官至御史大夫。

因此高亦枝拍着儲杭的肩膀,話也不拐彎,將畫像直接砸給儲杭,“你看看,這畫像中的人,像誰?”

儲杭幾經細看方纔眯了眼睛,小心翼翼道,“這畫像中的蘇長寧,莫不就是當朝的燕子衛統領殊藺?”

“可不是!”高亦枝喝了一口酒,湊過儲杭,輕聲道,“這消息我已經證實過了,這殊藺的確是南陵的蘇長寧。”

儲杭的想法卻更深入一層,他過去將門關上,方纔敢出聲說道,“可我就弄不懂了?當年皇帝與丞相都參與了南陵一役,此事重大,皇帝會不知道?丞相大人會不知道?”

“恐怕他們都是知道,把我們當猴耍着玩呢。”高亦枝哼了一聲。

儲杭又看了看畫,將畫像還給了高亦枝,又沉思了片刻,說,“皇帝求賢若渴,舉纔是用,這蘇長寧的確是將軍之才,而且自來了北燕,也屢獲大功,如今又于衡夏救了陛下一命,當真是忠心耿耿,就算她陷瞞身份,只要她是忠於北燕,效於陛下,我們這些爲人臣子的也不應去說些什麼風言風語。”

高亦枝卻意見不同,他在房間裡踱來踱去,“短期來說她的確是對國有利,但從長遠來說無疑是我北燕的國土上蹲着一隻隨時會反噬一口的大老虎啊,這南陵國現在未滅,她若是南陵伏於我北燕的奸細,到時裡應外合可如何是好?常棣是如何滅的?我們萬不可走他們的老路。”

儲杭個子不高,一笑起來兩個酒窩顯得極爲清秀,有點書生氣,看起來三十多歲,這會兒他捉杯喝上一口,“亦枝老兄,你幹嘛這麼急燥,這皇帝跟丞相都沒有急,你急個什麼勁呢?”

高亦枝撫了撫額,一頭冷汗,“我看那倆傢伙都是看上了蘇長寧的美色,被迷得不分東南西北,哪還能考慮到這深層次的東西。”

儲杭笑了笑,這高亦枝情急之下都蹦出了這倆傢伙的字眼,當真是狗急跳牆,還偏偏自個兒還沒有意會過來。儲杭笑着用手一指高亦枝,“你家……口無遮攔,這陛能稱爲傢伙嗎?”

高亦枝撓了撓頭,意識過來的他在屋子裡走得更是急燥了,“不行,不行,我得做點什麼。”

正是春上花開,暖陽高照之時,高亦枝從儲杭的小花園中穿過,衣袖臨風,卻心事重重。而儲杭站在廊下,覺得高亦枝有些杞人憂天,這當今陛下極爲理性,故而百姓安居樂業,社會秩序安定,夜可不閉戶,工農商都隨社會安定而蓬勃發展,舉國上下一片歌舞昇平。這樣賢能的君主,會連剛纔他們所言之事都未考慮到麼?況且還有個同樣理性的丞相在那把持着,又何慮之有。

然而高亦枝離去的身影堅定而決難解難分,儲杭嘆了口氣,該來的風雨到底還是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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