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藺大廈是墨城最美的建築,以玲瓏剔透的水晶光澤而聞名於世,張揚的風格,精緻的韻調,淡雅的清香,霸氣的靈魂,這些都構成了墨城這個國際化大都市人民的標誌和驕傲。
當然,這就是寧氏集團的總部所在,總裁室處在38樓,甯越每天上班都很早,他會在清晨潤甜的空氣中喝着咖啡,聽秘書歌壎爲自己介紹一天的行程安排。
甯越今天的氣色並不好,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即使喝了咖啡也提不起神來,這時,適縫池晏進來,甯越乾脆推掉歌壎爲自己作出的所有安排,打算給自己放個假。
池晏走過來,他看上去和甯越差不多的年紀,輪廓分明,線條硬朗,他是全國武術散打冠軍,池晏的父親自小就跟着寧桓,所以池晏自小也就跟着甯越,負責他的安全,對寧氏家族的事可謂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池晏身上並沒有一般人的人情世故,他的嘴巴很嚴,從來沒有什麼事情是通過他泄露出去的,所以他是甯越最爲信任的一個人了。
所以有些事,甯越是寧願跟他一起商議的。
池晏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遞給甯越一張寫着地址的卡片和一把鑰匙,告訴他最好到這個地方去看一看。
多年來養成的默契使甯越並沒有多問,反正頭痛,就當作放鬆一下,甯越站起來抓起椅後背上的外套,一邊穿着打算出去。
歌壎還沒有走,見總裁有外出的意向,她慌忙從手中的文件夾裡抽出一份文件,遞給他,“總裁,這份文件是市政府要的,其中有一項是有關您的簡歷,今天中午前必須交上去,我不知道這樣填是否正確。請您過目一下。”
甯越接過略微過目了一下,然後提起筆在簡歷上改動了一處,又交還給歌壎。
“總裁,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您還承認自己已經結過婚了?”歌壎望着那處被甯越改動過的地方失了以往的儀態,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種不可置信的懷疑之色,這麼出色的上司,如果被某個女人佔有,可真是種資源浪費了。所以她寧願相信他是沒有結過婚的,可以供大家共享的夢中情人。可是,二十年前獅虎二幫的聯姻是轟動墨城轟動整個黑白二道的,這種事實沒有誰能夠抹去,只是當時二個當事人都只是五六歲的孩童,是成不了真正的夫妻的,這一點,誰都懂,而且五歲的婚姻是受不了法律保護,當事人完全可以當是一出惡作劇麼,何必當真?
歌壎捂着口,感覺到一道自高處而來的嚴厲目光,知道自己失態,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急忙轉身出去。
甯越並沒有指責,只是有一刻他在發呆。。。。
池晏讓他去的地方是一幢公寓的二樓,公寓前面有一座美麗的小花園和碧綠的草坪,穿過二樓的一個過道很輕易就找到了地址上的202室,他命人在外候着,自己則打開房門進入裡面,房間並不大,但是很潔淨,陽光從窗戶射進來顯的很是祥和安溢,桌上的花瓶裡插着長相思,那是一種純白到幾乎透明的花朵,昂張着生命,據說這種花束很不吉祥,一般是戀人分手時用的,若有人提出分手而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便會送對方一束長相思,以示分手,所以若有人收到長相思心情都會相當沉重,所以長相思便成了一種不祥的東西,被人拒之門外。
可是,這家的主人倒是一反常情,花瓶裡到處都插着長相思,看來對於這種花的癡迷已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
除了長相思,家中並沒有其他的異相,甯越有點搞不清楚池晏要他來這兒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房間裡散放着清淡的花香,而四周,又太過靜謐,因此沁人的花香演變成了一種鬼異,在心的最深處如魔鬼一般的跑出來。。。
突然,他聽到從裡間傳來一聲粉嫩的卻又驚恐的叫聲,在充滿原始清香的房間裡讓人生疼,甯越忙向着叫聲的源點衝去。
在一個小房間裡,那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子正躺在地上,臉色灰白,她的左手按住右手腕處,那兒正有殷紅刺目的鮮血汩汩流出,落在地上凌亂的玻璃碎片之間,泛着血光。
小女孩很是倔強,除了剛纔的一聲驚叫,再也沒有痛苦的聲音流露出來。
“你傷着動脈了。”甯越拉過她的手腕,血肉模糊的流血場面他見過得多了,但這些安在一個小女孩子的身上,他也有些不忍。
“我想沒關係的。”小女孩昂着頭,似乎想看他,但又找不到突如其來陌生的他的方向,甯越盯着她,這才知道這個小女孩子原來是個盲童。
“你家人呢?”
小女孩誘了誘鼻子,露出一點痛苦的表情,“姐姐出事了,被人抓走了,而哥哥正在上班。。。我想我會沒事的,一會兒就會好的。”
姐姐被抓走了?莫非。。。甯越恍然明白,今天池晏讓他來的這家原來是蘇長寧的住處。
容不得多想,他一把抱起小女孩子,“你該上醫院,不然就會沒命的。。。”
看守所內。三天之後。
即使想掉了一整頭的秀髮,蘇長寧也想不明白一向精明的警察怎麼就突然犯起傻,以一句抓錯人了就搪塞她,要她捲鋪蓋立刻從看守所從他們的眼皮底下消失,怪事,才幾天的時間她都還沒有數清楚看守所到底有幾隻嗡嗡叫的蒼蠅,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放了,她本還打算花一輩子的時間數完了蒼蠅再數螞蟻的。
辦完手續,從警局的臺階上下來,白花花的光線居然刺得她睜不開眼,長寧不得不遮了遮光線,那些該死的,居然沒一個人來接她。
走到最後一級臺階,終於有車在她身邊嘎的一聲止住,下來一個人,拉着她就將她往車裡塞,蘇長寧的心一個撲騰,今天,該不會是遇上綁匪了吧?怎麼什麼樣的怪事都要攤上她?
剛要叫,對方甩給她一個軟包捂住了她的嘴,“大小姐,別叫,是我。”
蘇長寧這才下意識的去看他,這個。。。居然是龐即。